,而林冲一路上请他们吃喝,但两个差人一点不领情,对他真是历害,虐待他,用烫水给他洗脚.满脚都是血泡,连读者都不能忍了,他还是“忍”第二天给他穿新草鞋,打磨脚上的血泡,鲜血淋淋,驱打前行。林冲一次次在忍下去,但高衙内并没有放过他.高衙内让两个差人在“野猪林”“结果”林冲的性命,正当两差人设计杀害林冲时;他还让两个差人捆绑在树上,两个差人拿起火棍正劈向林冲,在这一刻杀出了鲁智深救了林冲,当鲁智深正要结果两差人时,林冲道“非干他两事,尽是高太蔚使陆虞侯吩咐他两个公人,要救我性命,他两个怎不依,你若打他两个,也是冤屈。”真教人想不通为要害自己性命的人求情.还有前面,当两差人撒谎将他捆在树上,他说“要缚便缚”一点都没想要杀他.自己已经深处险境。说明他心地善良,对恶人没有一丝戒心。为此,如非鲁智深搭救,差点枉送了姓名。甚至,在快到沧州时,林冲受到柴大官人的款待,而林冲不计前嫌,带着两个差人吃香的、喝辣的,也表现出林冲宽厚,大度的一面。此外,林冲谦虚的性格也在与洪教头的比武中,表现的十分充分。
三、走投无路,忍无可忍,在沉默中爆发
被高俅用计陷害,林冲家破人亡,死里逃生,被发配沧州,按说已经可以脱离高俅的魔爪了。但是,高俅并不罢休,仍想方设法致林冲于死地而后快。林冲到了沧州之后,尚未安宁下来,高俅就派富安,来到沧州,买通了官营和差拔设计害死林冲。预置林冲于死地。他们设计把林冲安排到草料场,而林冲不明就里,还以为是好差事,准备在这里安心服刑,以待刑满释放,重回京师,官复原职。他来到草料场,外边正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进屋以后,他拿起炭点火,生起火焰来,但是这草棚已经坏了,风都可以刮进来,很冷,他想到雪停了,天暖和以后到城去要唤一个水泥匠把它修好,好象要好好过这日子,把自己的雪耻也忘了。同时,还写了他出去买酒。两次写了他锁门,看出他是个做事认真、谨慎。他都被人害到这种田地了.还想安安稳稳地在这里过日子。“由此可见,林冲是个多么安分守己的人,他此时还在抱着服刑完毕,回去官复原职的美梦。可这一切都是“梦”而已,厄运,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随即而来。”3
高俅派陆谦、陆虞侯等设计了一个个个圈套,一心置林冲于死地。火烧草料场,风雪山神庙使林冲终于明白了,高俅是不会放过他的,不管他怎么忍受,高俅也不会放过他。隐忍救不了他,隐忍不能让他回到过去的生活。于是,英雄末路,对生的渴望,对恶的仇恨让他爆发了。这个爆发的时间虽然短暂,却经历了林冲十分曲折的心路历程。传神的折射出林冲性格特征。
有人说,描写林冲从苟且偷生到逼上梁山,是水浒传全书刻画人物心理最传神的章节,从交代主要人物、事情起因,点明林冲与高俅的尖锐矛盾。到林冲刺配沧州后,高俅派陆谦追踪而来,密谋策划,环环相扣,引人入胜。表面看来一切都风平浪静,虽然从八十万禁军教头沦为阶下囚,但林冲还是心怀幻想,竭力忍受命运对自己不公,仍寄希望于将来。这里林冲隐忍的性格表现的十分突出。
风雪山神庙是这一章节的高潮部分,也是性格变化的一个转折点。林冲忍无可忍,彻底绝望状态下终于爆发了,旧愁新恨涌上心头,本来他有一个幸福的家,但是被百般的陷害和破坏,最后导致家破人亡。“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他在无意中听到陆谦和富安、差拔时,他的性格转变了,不再忍下去,作者是这样描写的“先把石头掇开,挺着危枪,左手掩开庙门,三人正要逃走时,他大声喝一声‘泼贼那里去’?林冲举手,咯嚓一枪,先拨到差拨。这时陆谦一边叫‘饶命’,一边逃。林冲先不杀他,而是追赶那逃了十来步的富安,也是一枪搠倒,翻回身。陆谦正要走,林冲道‘好贼,你待那里去’批胸只一提,丢翻在雪地上,把枪搠在地里,用脚踏住胸脯”从这用脚踏住胸脯,已经看出林冲对这种被信弃义的朋友的痛恨,接着看“林冲取出刀来,便去陆谦的胫上阁着.喝道‘波贼!我自来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在陆谦告饶推脱后,林冲骂到“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到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把陆谦的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一剜。七窍迸出血,将心肝提在手里,接着又割下整个人头。”这一系例的描写,林冲这一能忍、宽厚大度的人已经开始反抗,蓄积在心中的愤恨已经暴发。再联系前面“‘大闹’野猪林”鲁智深要杀两个差使,林冲阻止,到现在他杀了差拔,差拔也同样是受人收买的,杀了陆谦和富安,倒合情理,这两人一次又一次的设计陷害林冲。说明林冲已经被拥有强大势力贪官污吏的高俅被逼无奈,最终暴发,走上了反抗的道路,同时从高俅、高衙内一次又一次的凭着自己的势力,致林冲于死地,可看出当时封建社会的宦官专权、统治者的昏庸无道。
林冲是一个最令人同情的悲剧人物,他十分冤枉。作为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本应活得很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厄运来到他的头上。高衙内采上他的女人,紧接着便是拦路调戏,哄骗诱奸,栽赃,发配充军、暗杀。一连串的打击,都倾泻到他头上。一开始林冲没有反抗,他不愿跟上司闹翻,更不想背叛朝廷,一味地退让、委曲求全,总想寻找一个避难所,继续过他教头平静的生活。林冲的退让是自然的,是由他自身的地位所决定的。他继承祖职,有一套祖传的处世哲学,屈人之下,忍辱负重。但是,林冲还有性格的另一面,他结交天下英雄豪杰,比如像柴进、鲁智深等,都是有正义感的人物,加上他对统治者有一定的认识,吐露出“男子汉空有一身本事,遇明主,屈沉于小人之下,受这般腌臜气”的不满情绪。
“林冲是一个自身充满矛盾的人,正义感和忍让在他身上同时表现得很强烈。高俅不杀人害命,置他死地,他是不会上梁山的。他的性格是在残酷的斗争中一步步发展起来的。火烧草料场,林冲的性格得到全面升华,发生质的飞跃。他看透了,绝望了,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生路,就是上梁山。”4
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出,林冲上梁山经历了一个由忍让到绝望的过程,对朝廷终于有了清醒的认识,对政府再也不抱任何幻想了。以至于我们从以后章节里可以看到,他不相信宋朝天子会真心招安,对招安提出反对意见。他认为招安不过是蔡京、高俅等奸臣的陷阱,招安凶多吉少。但是.林冲的意见没为宋江所采纳。终于酿成了的悲剧。林冲也在恼恨、痛苦、无奈中死去。一代英雄,终于走完了他的痛苦人生。
林冲是水浒传中最为典型的悲剧人物,他武艺高强、潇洒儒雅、耿直善良、行事精细,安分守己。但被以高俅为代表的黑暗势力一步步的逼上梁山,落草为寇。从妥协到反抗,从沉默到爆发,他的故事真实地反映了“官逼民反”的黑暗社会现实。也揭示了他性格中一些弱点,作者写林冲的转变,它是有很多伏笔,譬如说他和陆谦是好朋友、结义兄弟,但是后来陆谦害他了,那么他就曾经跟陆谦讲:“贤弟不知,男子汉空有一身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受这敢腌臜的气”也就说,就是他在统治阶级的压迫之下。满腔不平之气。这个满腔不平之气,就是林冲能够一步一步向前迈进,最后实现了思想转变,造反上山的基础。他虽然是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是个中级军官,但是他一出场就是被压迫的。所以虽然是统治阶级里边的人物,但是他所处的地位和广大被压迫的人民群众有相通之处,这是他能够转变的一个基础。林冲能忍,宽容了压迫他、侮辱他的人,但是他的对手可没有放过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那个社会的黑暗势力、罪恶势力,不断地向他紧逼而来,所以他非常不满的胸中,有一腔不平之气的。“金圣叹在读第五才子书法中评价林冲“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彻”算得到指谋略,熬得住是指忍耐,把得牢是指谨填,做得彻是指决断,这也从不同的方面说明了林冲性格的丰富性的特点。”5正是这种性格丰富性的特点,才使林冲这一人物形象具有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
注释:
12吕小红:林冲的魅力,教材研究,2004,(2),p112。
3房克山、武爱民、于长洪:林冲形象琐议,齐齐哈尔大学学报,1999,(3),p19。
4宁培龙:论林冲的自我回归,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02,(4),p27。
5房克山、武爱民、于长洪:林冲形象琐议,齐齐哈尔大学学报,1999,(3),p39。
参考文献:
1、施耐庵:水浒传,上海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
2、房克山、武爱民、于长洪:林冲形象琐议,齐齐哈尔大学学报,1999,(3)。
3、葛成民:论金圣叹对林冲形象的改造和评论,烟台师范学院学报,1998,(3)。
4、宁培龙:论林冲的自我回归,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02,(4)。
5、孔梅、李长芝:试论水浒传悲剧人物林冲艺术形象的特点,黑龙江农垦师专学报,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