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男孩老早前便喜欢你,看你那样安静,不敢打扰。我不作声,趴在床上装睡。小昭叹气,为什么你反应总是这样愚钝。我笑,咯吱咯吱。
然后零四年过了。
期间,我感觉受到别处的伤害,入骨入心的。但忍住不哭,然后在某天夜里打开窗,看着缀了满天的星星,突然刺伤了眼,泪如泉涌般咆哮而出。小昭站在身后,紧张的看着我。那爱情生长到一半,刺便倒长。扎进血肉里,狠狠疼痛。没有人知道,曾经那样亲密的人,如何不再有干系,故事就结尾了。再之后,遇事也越发懒得掉眼泪。
05五一的时候,辉哥哥的新娘从龙华乘车过来看我和小昭。女孩不美,却很高挑,贤惠。光着膀子拿报纸作围裙的辉哥哥从厨房探出头来,笑容温暖如春。我偷偷跑进去,佯装吃醋,我说辉哥哥,你就不要我了,你说要等我嫁出去才准找女朋友的,你说我三十岁还嫁不掉一定要娶我来着。辉哥哥笑,菜刀差点划伤手。
小昭把爱情经营得像亏损企业,一会因为有些小收获高兴片刻,一会又像欠了人几辈子债似的。尽管我们都不贪钱,不喜太过光泽的物质。可是爱情仍然颠沛流离。
现在的我们。在不同的公司,用尽量标准的普通话聊天说话,会有生活的压力,慢慢有些私欲。比如在清吧这刻,辉哥哥说,结婚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修房子,要装修,要买家私,女方的母亲要多少的聘礼。他数落的时候像个怨妇,仿佛被人抢了钱包。紧巴的眉头一直未有松开的迹象。
我沉思了半晌,生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生活仿佛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几何题。因为,所以,求证倦意终现,发现脚下的路曾走过,发现终点不过转了一圈又回到起点。因为此时此刻,我竟无比惬意的怀想过去,而没有试图去展望未来的辉煌。
也许我们都俗落得可以。要一份安定的工作,要一个尚算舒适的小屋,要一个相爱的人,要这些幸福都能被狠狠的抓在手里,睡梦都笑得甜蜜,那多安稳。我们似乎学不来崇高,当不了愤青,也买不起小资的头衔。别处的生活低调的笑便算是易。
然后在三人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我和小昭同时伸出手来,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小叠钞票。辉哥哥的脸顿时红了,像坐在老柳树下钓青蛙时晒红的脸蛋一样,都有一股子倔强。钱,此时此刻这么烫手,他轻轻一摆手。
临二十一点三十分。我和小昭坐在9路公交上,辉哥哥发来信息,他说,你们安全到达了记是给我电话。我望着窗外美丽迷人的夜景轻浅的笑了,那笑容里都是快乐的童年,那笑容里都有我们共同走过的岁月,那笑容里饱含辛酸苦涩与荣耀。我们的收获,此时此刻,因为无形而使得心灵丰盈,因为纯洁而使得生活依然美好。
我回他信息说,哥,缺钱了吱声。
小昭趴在车窗边,风景呈倒退的姿势在她瞳孔里滑过。她声音细微的说到,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睡醒了,旧梦如残花。新的一季翩然而至,又有什么值得你不快乐呢?
05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