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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猪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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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唽唆地声响,我警觉地伸长猪鼻,顺着风向闻了闻,说不出那是啥种味道,反正是那种带着淡淡乳臭夹杂着泥骚味。

    我又一次,哦,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了。拿眼瞄了瞄一边地兔儿们,看到小白和其它兔儿们都立着身,警惕地把俩只长毛耳竖得跟萝卜似的,整得我心里直发毛,心里不禁倍感惭愧,唉,我这英雄菜猪也是浪得虚名,简直是烂的怎么形容呢?还不是为了维护我这张英雄猪脸能给小白她们留给好印象。一想到小白,我伸出猪舌子舔了舔发干的唇皮,深呼一口猪气。

    我打了个喷涕,低低的吼道:“我说哪个家伙,英雄菜猪在此,有种地就出来,藏藏躲躲算什么东东?”

    一阵片刻地宁静,静得连落叶声飘动地声响都能耳闻。我生气了,一头扎进權木丛里。发现一张鼠脸样的脑袋上长着两只大耳的怪物。他正用怯生生地眼神盯着我,俩眼显得失魂落魄。

    “你是谁?”好半天我才从他那眼神里崩出我的一句问话。

    “人们叫我麂鹿。”那个怪物后怕地说。

    “你叫麂鹿吗?嗯,很高兴遇到你。”我见到他慌张地眼色就知道他肯定是个属于那种吃草包饭地家伙,我不禁大为放心下来:“这样吧,你也别怕,咱们出去和兔儿们见见面,别让她们担惊受怕。”

    一番探讨后,麂鹿对我的轻声细语的问话不再感到害怕,和我一起走出丛棘,就这样,我和他象一对活宝展现在兔儿们面前。

    兔儿们又欢蹦乱跳起来,调皮地小白一会就跟麂鹿混得蛮熟的了,拉扯着他问这问那地。这一刻,虽然我心里很高兴又交了个朋友,不知为何,看到小白和麂鹿那种热乎劲,总难免感到心里有点酸溜溜地感觉。

    麂鹿朋友确实心地不错,当他从小白口中得知我受伤了,就连忙对我说:“请允许我也叫你一声菜猪大哥吧,听小白说您受伤了,能不能让我瞧瞧你伤在哪儿,我帮你舔舔伤口吧。你要知道,我们麂鹿的唾沫可是一流的疗伤圣药呢!”

    我不好拂了他的一片好意,只好安静地躺在草堆里,腾出那只累赘的大腿,让麂鹿朋友把烫呼呼地舌头在伤口上吻了几百遍。

    说起来也奇怪,在一阵麻痒麻痒地感觉后,渐渐地,那只猪蹄也欢快起来,一阵颤抖后,就慢慢有了知觉。真神了,那只猪蹄又回到了它的岗位上了,只是当我再次站起的时侯,隐隐约约有点疼痛而且。

    听麂鹿朋友说,我这只蹄子还好碰到了他,算是捡回来的,要是再拖个十天半月的,我这菜猪就真得名副其实地成了三脚瘸猪了。谢天谢地,看来我真是猪运不衰,哈哈,想到我又能四脚着地,我就惹不住哼哼哈哈地流出快乐地猪涎来。

    十九、屁香

    麂鹿朋友确实是殷勤加友善,他知道我的伤经过他的亲吻后好得多了。欢快地摇晃着他那三、五寸长的短尾,左右来回地晃动臀部,围着我跳起了鹿舞,他用他们鹿族特有的肢体语言为我祝福。为了回报他的友善,我就把我的猪鼻筒子凑到他的屁股上亲了亲,逗笑地说:“我说麂鹿朋友,你这扭屁股舞还真跳得风情。”

    麂鹿转过身来,对我说:“菜猪朋友,你要知道我妈从小就要求我要懂礼貌,对于很好的朋友,就应当问侯祝福啦。”

    “原来这样。”我说话着同时想到刚才我怎么那么傻,去亲吻人家的屁股呢?不过我虽然做了愚蠢的举动,多少有所收获,我闻到麂鹿朋友屁股发出一股淡淡地香味,说实话,真好闻,想到他那屁股地香味儿,我就对麂鹿朋友问道:“真奇怪,你的屁股怎么会那么香呢?是不是你每次便便后都抹一遍香水啊?”我把话还没问完,就又迫不及待地把鼻孔凑到他的屁股跟前。

    麂鹿朋友把脸涨得通红,木呐地说:“菜猪你真聪明啊,我屁股下有团肉,就是人们常说的麝香,我听我妈说过,她当年就是因为我爸太吃香的缘故,才嫁给我爸的,之后才有了我。也许是我跟我爸一个德性,所以我遗传了他的香吧。我妈还说了,那香味能治好磕磕碰碰的一些伤呢!刚才我给你吻大腿的时侯,就是我那肉团的功劳呢。”

    我听麂鹿朋友这么一说,不禁对他的屁股和肉团倍感兴趣,对准他的屁股亲了又亲,吻了又吻,伸出我的猪舌,在他的肉团上舔了个够,弄得麂鹿朋友羞得跟关公脸似的潮红,久久不退。

    “我说麂鹿朋友,能不能让我经常闻闻你的屁啊,好香啊,我闻上瘾了。”想到麂鹿朋友说的他屁香地诸多好处,我不禁向麂鹿恳求道。

    麂鹿朋友迟疑了一阵,很不好意思地说:“在你的伤好之前,我可以同意。但你伤好了以后就不要再舔我的屁眼了,你不害臊,我还害羞呢。”

    我被他说得有些过意不去,心下想:真是的,我那猪妈也忒无能,怎么不给我也生个香肉团来。唉,真是人怕生错身,猪怕投错胎。想到这里,我又再一次流出猪泪,把眼弄得跟小白一样通红后,我才停住我的涕泪。

    小白蹦蹦跳跳地来到我身边,见我哭得伤心,一问我是为了这种事伤心,止不住掩鼻而笑。麂鹿朋友也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了。

    见他们笑得那么灿烂,唉!我想我确实是只有贪得可以的菜猪。

    正当我们一行喧哗地时候,前边的一株大树上掉下个灰溜溜地大肉团,吓得我们目瞪口呆。

    要知道又是什么怪物挡道,请听下节慢慢道来。

    二十、狗熊

    我仔细凝神观望,挪耶着脚步踱过去。那个家伙和我长得颇象,脑袋上也弄个长长的鼻筒子镶着,只是四肢比我粗壮得多了。

    我壮了壮胆,操着浓重的鼻音问道:“嗨!我说胖家伙,快报上你的大名来,我是英雄菜猪!我可警告你,你可别想打我们一伙的歪主意。”话虽然丢出去了,但我心里还是感到一阵发虚。

    那个家伙懒洋洋地就地翻了个身,对我白了一眼,缓缓地说:“哦?你就是乌鸦朋友说的那只菜猪啊?真够胆的,连猎人你都敢和他周旋。对了,人们叫我狗熊,刚才在树上掏蜂蜜吃呢,不小心就掉下来了,没吓着你们吧?哎哟!这一跤可摔得真疼。”狗熊边说边伸出舌头舔着他的俩只大熊掌:“这蜂蜜真甜真香。”

    看到他嘴馋的熊样,我不禁扑哧地笑出声来。

    “我说英雄菜猪,你别笑话我,我这在准备过冬的粮食呢,趁现在这大好时光,我不多捞点蜜油膏脂拽在手心里,这往后大雪封山的日子,我可要饿死啰。”狗熊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年头,弄些糖蜜越来越不容易”

    我正想问个明白,那树上却飞来黑鸦鸦地一片马蜂,眨眼间就包围了我俩,嗡嗡声不绝余耳。不好!我的光屁股不知被哪只马蜂给蛰了一下,疼得我嚷了出来,又一只在我的鼻筒子上狠狠吻上一口,身上、背上,大腿上,好几处同时剧痛起来。我杀猪般的嚎叫,折腾翻滚。

    我拿眼缝偷望了一下那狗熊,他却悠哉悠哉地跟没事一样,仗着他那张熊毛皮衣,一点都不惧。我可惨了,我就那么稀稀拉拉地几根猪毛,正好成了马蜂地轰击目标。我的天,这代熊受罪的滋味可真难受,千针穿,万针引,我这英雄菜猪今天可倒好,倒成了名副其实的狗雄菜猪了。

    由不得我多想,我挣扎起身子,朝深密的權木草丛中奔去,躲在草堆里,用蹄子尽量捂着鼻筒。

    二十一、伤痛

    不知过了多久,虽然嗡嗡声已渐渐远去,我还是趴在草堆里不敢起来。狗熊一摇一晃地朝我走了过来,他轻轻地啪了啪我的猪背,十分歉意地说:“菜猪朋友,真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我止不住痛哭了出来,我抽咽着,混身感到阵痛地肿涨,这千般刀伤滋味,怎么也形容不出来。我又一次抬头望了望天空,一群大鸟略阵飞过,她们地嘶鸣声似乎是对我发出的同情。

    老兔带着小白他们也一起过来安慰我,麂鹿朋友更是多愁善感地陪着我掉了一滩的泪水。

    见她们都过来了,我很不好意思地收起了眼泪。我怎么这么命歹呢?大腿上的枪伤还没痊愈,就弄出整身个红疙瘩来。

    我哭丧着脸,对众位朋友歉意地说:“菜猪无能,让各位好友担心了。”

    小白极为通情达理地说道:“菜猪大哥,这可不是你的错,都是这熊瞎子惹的祸。”小白转身冲着狗熊破口而骂:“好你个狗熊瞎子,你这个衰熊,害得我亲爱的菜猪大哥为你而受过,你得赔礼道歉,还得为他治好那身疙瘩,要不我小白就跟你没完。”

    狗熊显得一脸地无奈,他拿着熊掌搔了搔熊脑袋,忽然啪掌道:“对了,前面不远处有个大泥坑,你去那儿洗个泥澡浴吧,我记得多年前我的一位野猪朋友也是被马蜂蛰伤了,在泥浆里洗过后就消肿不疼了,这么多年都没见到那位野猪朋友,不知她怎么样了。”

    一听能治好这身伤痛,我顾不得我的狼狈不堪相,在众友的搀扶下,我头重脚轻地朝泥坑奔去。

    终于来到烂泥坑边了,我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烂泥里,爽爽地洗了个泥澡浴。

    二十二、圣地

    我在烂泥滩里滚得个痛快,那混身上下的伤痛变成了麻痒,既儿又变成了舒爽。约莫有几个盹的功夫,当我再次爬起来时,脚步轻快地多了。兔儿们、麂鹿和狗熊站在泥滩边看着我的欢快劲,微笑地朝我点点头。

    那只呱唣多舌的乌鸦不只又从哪冒了出来,他对我们嚷道:“我说朋友们,你们能不能快点赶路啊,我只记得从你们出发到现在,天已经黑了白了好几次了。呶,你们翻过前面这个坡就到了,祝你们好运!我走了。”

    我们一行与乌鸦挥爪扬蹄道别后,顺着坡地一口气奔到坡顶,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虽是秋天,但成片的鲜嫩草地上还是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不远处的一湾清泉上袅袅地升起一层淡淡的烟雾,烟雾后面是若隐若现的丛林,真个如梦如仙。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赶忙把头使劲晃了晃,还是那么美,我就把头向边上的石头磕一磕,这下可好,仙境美景多了好几个呢,还有几只漂亮的萤火虫在我眼前飞过。

    小白站在我的身边,见我摇头晃脑醉熏熏的样子,推了我一把:“菜猪大哥,你快看啊,是不是陶醉啦?”

    我眯笑地点点,然后和小白她们比脚步,看谁先到泉池。

    一阵欢腾,踩在柔柔的花草上,闻着花草地香味,沾着潮温地露滴,我四蹄跃进泉池的怀抱,尽情地享受这温暖的清泉地滋润,洗净连日来的奔劳,蜕净埃尘。可以这么说吧,这是有生以来最最舒心遐逸的时光。

    二十三、食鱼

    大伙一阵的饱饮温泉,然后来到温泉池不远处的山涯下,一道象我菜猪肩膀样宽的小瀑布从山涯的顶上流下来,落在潭池里,飘起阵阵地雾珠。潭池里游弋着青黑红银的鲫鱼,张嘴一泡一泡的,见我们到来,慌张地四散开去。

    站在池子边,清澈见底的潭池影一波又一波地折射出我们一群的身影。我把眼张的大大的,对着我的倒影眨了眨眼,我的倒影也调皮地对我眨眨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自身的模样:我的脸面宽阔青黑夹杂,长鼻孔上漏出俩个小洞洞,鼻孔下露出俩颗短短冒尖的獠牙。哦,我还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长出了獠牙来。獠牙左边是小白靓丽的身影,和我这个青面獠牙的菜猪倒是很般配,一黑一白的,相映成一道美丽的黑白画。我的獠牙右边是麂鹿朋友,潭水把他的灰黄色的毛身映得别样金光闪闪,别显俊秀。

    那个狗熊朋友见潭里有鱼,垂涎着馋脸,一把扑进潭里,干起了空掌捞鱼的勾当。看来狗熊朋友确实有一点能奈,想那鱼是多么的溜滑,他也想把它们活捉生吃,那种贪吃样,把我这个菜猪的贪食嘴脸都比下去了。

    颇费一番周折后,狗熊朋友就活捉了一只青色鲫鱼,他对着大伙笑眯着眼:“今天运气不错,抓了一只鱼,愿意和大伙一起分享一下美食。”

    兔子们和麂鹿朋友都摇摇头,说她们吃不惯这种美食,无福分享。看来这美味只有菜猪我和狗熊二位独享了。我说了声谢谢客气话后,张嘴接住狗熊朋友熊掌撕扯丢过来的鱼头,大咬特嚼,鲜嫩无比。说实话,我这菜猪今生今世还是头一回吃上这种美味。一番咀嚼裹腹后,我难免慨叹:想我菜猪打小就吃糟糠,灌泔水,能享受到一顿这样的天然绿色美食,真可以说是几世修来的福了。想想猪妈说的曾曾祖父,堂堂‘天蓬元帅’,肯定没有我这份潇遥自在,他还得受玉帝管呢。

    想到这里,我豪气顿生,昂首向天,高声嘶鸣,涯谷荡荡回应,象是对我的祝福。

    二十四、定居

    我在泉池后边的树林里叼了些枯枝败叶,临时搭了个窝,打起了地铺。我和狗熊一起在草堆里帮小白她和老兔子挖了个地窖,让兔儿们先安身在那儿,剩下的挖地道工作让兔子们慢慢展开。而性情随和的麂鹿朋友愿意和我住在一快,这让我高兴得不得了,看来我这地铺可真是个香饽饽了,光是麂鹿朋友的体香就让我熏醉了,更别说麂鹿朋友把他的体香留在窝里,让我每个夜晚在香气浓郁的暖窝里享受美梦的熏陶。

    我们的狗熊朋友似乎显得有些落寂,他在山涯间找了个石洞躲了起来,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要求大伙别去骚扰他。他还说过些日子要睡一个长长的、美美的懒觉,一直要睡到来年的春暖花开。不过这一时半伙地,他说还没吃饱,要过些日子再说。为了满足狗熊朋友的愿望,定居以后的这段日子里,我用我的獠牙,我的鼻筒,为狗熊朋友拱来很多很多的植物根块,堆积在他的石窝里。

    我还真当心他饿坏了身子,可狗熊朋友却把他的俩只熊掌伸给我舔舔,说有了这俩只爪里的美食不会饿坏的。说实话,开始我还真有点不相信他有这种绝食的本领,但是舔了他的爪心后,确实不得不赞赏他的聪明才干。狗熊朋友手中的美味真可非同一般,自打我舔过他的双爪后,嘿,还真让我整整地感觉饱了好几天呢,明显的精神多了。

    佩服之余,我不禁又乐开了:人家平常不是都说我菜猪懒得可以吗?想到狗熊朋友比我更贪吃、更贪睡,把我都比下去了,真是自愧不如啊。看来这“又贪吃又贪睡”地尊称不象是我的专利,就让给狗熊得了。

    二十五、狼群

    日子一天一天地冷下来了,随着冬季地既将来临,茂盛的树林脱下它们的绿装,金璨璨地铺满一地。只留下光棍似的一株株直立在那儿。我们的狗熊朋友不知咋搞地,躲在石窝里也就罢了,连石窝的窝门也给堵上了,害我这些时日少了个一起打野食的玩伴。还是小白和麂鹿朋友最肝胆,时常陪我一起爬到山涯上去遛哒。

    山涯的风景确实很美,从山涯往下眺望:树林、温泉池、草地尽收眼底。远处绵延的山疙瘩若隐若现地,特别是不远处地一座头袋白色皮帽似地火山,巍巍挺立,别显雄峻。

    初冬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和小白、麂鹿再次相约涯顶嘻戏。正当我们玩得开心地时侯,不知从哪冒出一只灰狼来。

    狼用他特有地青白眼直盯着我们:“我说三位活宝,灰狼我观察你们有好几天了,你们也用不着这么开心地欢迎我吧?嘿嘿!今天真是我幸运的日子。这样吧,你们三位当中,那个最小的白兔留下陪陪我,你,菜猪,还有你,麂鹿,可以走了。”

    小白当场吓得不知所措,躲在我的屁股后头哭泣起来。麂鹿朋友更是害怕地直往后退缩。

    “哼!”我从鼻筒里挤出一丝地轻蔑:“小白、麂鹿你俩别怕,有我英雄菜猪在,你这灰头土脸地家伙就别想动我的朋友一根毫毛。”我大赤赤地朝灰狼奔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灰狼回过神来,我就用我的獠牙在那灰头土脸地腹下獠出一道深深地伤痕来,剧烈地伤痛使他发出鬼叫般地狼嚎。灰狼落荒而逃,骂骂咧咧地龇牙发狠道:“你们有种等着,看我把弟兄叫来,扒了你们的皮,啃了你们的骨。”灰狼边逃边叫啸着,一会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听过老兔子说过狼外婆地故事,也真当心那家伙真会搬救兵来,到时我们可就惨遭伤害了,想到可能会有凶险,连忙驮着小白,和麂鹿朋友一道急急奔下山涯。

    刚到得树林子,那灰狼果然唤来一群凶恶的狼群,完了,我们被狼群包围了。狼群里一只颇为健壮的狼缓缓地跺到狼群前,看得出来,他肯定是狼的头。

    头狼冲着我们喝道:“呔!大胆的菜猪,敢伤我兄弟?哪里逃,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头狼话还没说完,狼群就已经在逐步地缩小包围圈。

    面对此刻地凶险,我反而静下心来,我冲着头狼嚷道:“你想以多欺少吗?有种就来和我菜猪单挑一回,看谁更狠。”

    “大哥你可别上他的当。”那头受伤的灰狼在头狼的身后提醒道:“他的獠牙很锐利的,要小心。”

    我昂起头,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我把心一横,心里不禁有股深深地哀愁:我菜猪死了倒无所谓,可我怎么能让那可亲可爱的小白落如狼口呢?还有那善良的麂鹿朋友,怎么可以眼睁睁地见他成为狼群的裹腹的美食?不!不能!菜猪啊菜猪,你真是枉当了英雄这个美称,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一想到我猪背上的小白和身边的麂鹿朋友凶险无比,我差点快要掉下眼泪来。

    恶战在睫,容不得我多思了

    二十六、野象

    头狼示意地下了进攻的命令,我身后的一头狼首先发难,我风闻身后到身后的动静,忙转过身来。可是我中计了,头狼以迅不及耳的速度猛扑过来,我一个咧切,闪躲不及,后蹄原伤口大腿已被头狼咬上一口,旧创新伤,我惹不住疼出猪泪来。我怒吼一声,撅倒头狼,可是还是慢了半拍,群狼早已蜂拥而上

    正在这危急万分之际,树林深处传来一阵啸吼声,一只健壮似铁塔般的大汉挥舞着长长的鼻筒子风一般的朝这奔了过来,他粗壮的长鼻左右飞舞,如秋风扫落叶般把狼群一顿狂扫,狼群惊骇地四散奔逃。那只吃过我獠牙的残狼,闪躲不及,被长鼻筒壮汉一脚踩成肉泥,而头狼担当掩护他的弟兄们撤退的脚色,被那壮汉粗长的獠牙挑断肋骨,奄奄一息,爬滚嘶呖哀嚎,洒下一路地斑斑鲜血,忍着剧痛,落荒独自奔跑。

    我气喘嘘嘘地趴在地上,小白的一只长耳朵也被狼咬去了半边,正哭泣着挨在我身边。麂鹿朋友相对幸运一些,只被狼撕破了一块皮,无甚大碍,他正蹲在我前面,轻轻地舔着他的伤口。我支起我的猪脑袋,把头对着小白,我的青眼对着小白的红眼,看到可爱的小白破了相,我眼帘一片模糊,猪泪象断线的风筝一样淋了下来。小白对着我的闭筒子吻了吻:“菜猪大哥,别伤心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瞧咱们不是还好好的吗?”小白虽然尽力忍住眼泪,可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憔悴虚弱得很。

    那个长鼻筒壮汉打跑了狼群,来到我们面前,伸出他长长的鼻筒子对我们一阵亲切地抚慰:“朋友们,你们没什么大碍吧,我和麂鹿朋友原先是生死之交,我叫野象。刚才在远处见你们在山涯顶见你们被狼追踪,我就忙赶过来了。”

    “我叫菜猪,她叫小白。”我连忙回答道:“非常高兴见到您,亲爱的野象朋友,您救了我们一命,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此时此刻,我找不出感谢地字眼,刚才的恶战已经把我的体力严重地透支了。

    “你们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你们回家去吧。”野象转身对麂鹿问道:“对了,麂鹿好友,你是怎么认识菜猪他们的啊?”

    麂鹿朋友于是把我们怎么样相识到怎么样友好对野象细细说了一遍。听道麂鹿朋友夸到我善良勇猛时,我羞愧内疚地底下了头,对野象说道:“真是很惭愧之极,面对强匪,连好友都保护不了,幸亏野象朋友您赶到,要不我们真得葬身狼腹了。谢谢您!”

    “不要客气,你俩可能不知道,当我很小的时侯,有一次和父母走丢了,是麂鹿朋友把我领到父母身边。所以从那以后,我们一家和麂鹿朋友结下深厚的友谊。”野象朋友对我们说到:“前几天,我见到一只灰狼跟在你们身后侦探你们的行踪,我就决定暗中帮你们一把。幸好今天我在山谷里见到狼群蜂集,我想可能你们有危难,就连忙赶过来了。”野象扇动了下大耳朵:“我找野食去了,你们请回吧,再见了。”

    愿来是这样,我见野象转身欲走,赶忙说道:“野象朋友,这天寒地冷的,野食很难找,您去我那儿吧,就在前边不远。我在窝边拱了好就个地窖,藏了好多粮食。去和我们一起分享一下。再说您又就了我们大伙一命,就当我们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您说可以吗?”

    “这多不好意思。”野象不好意思地欲言又止。

    在我和小白与麂鹿地再三邀请下,野象和我们一道踏着归途而回。夕阳已经沉沉落去,带走它最后的一抹光亮。夜色降临了,四周显得暗淡下来。但是谁又能知道我们刚经历了一场从死到生的恶战呢?

    二十七、食神

    “呶,这是地瓜,这是胡萝卜,这是野山药,这是玉米棒,这个是香蕉”我把我藏在地窖的美食如数家珍地给搬出来了:“小白,你平时最爱吃胡萝卜了,菜猪大哥这根最大的胡萝卜是特意给您的。”我边说边叼起胡萝卜棒子,递给小白。

    小白高兴地蹦到我的腮边,狠狠地亲了我一口:“菜猪大哥真是个精灵鬼。”

    野象见我很有诚意,也就不客气地大吃大嚼起来。

    一阵地风卷残云似的,我那些美食就进了野象的肚子。好家伙!我就差点没皱起眉头来,心疼的要命:这可是我花了俩个月节衣缩食收藏的美食啊!想我菜猪肚量已经够大了,吃喝拉撒一次也只吃半窖,没想到野象这家伙比我还能吃。

    “真好吃!谢谢菜猪朋友这么热心殷勤地招待。”野象边吃边哈哈地感谢道:“我今天可要放开肚皮好好款待一下我的肠子,才不辜负菜猪朋友你的一番好意。嗯嗯,菜猪朋友,还有什么好货,快拿出来,野象我数今天最开心了。”

    我心下不禁后悔起来:唉,真是的,野象朋友把我当成开饭馆的了,吃完还不是拍拍屁股——走。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过冬的粮食全搬了出来,摆满一地。然后看着野象一嘴一把地把粮食统统吃完。我心里在咒骂:看你貌似长者,却长得个弥勒菩萨心肠——笑面食神,我靠!

    小白的心肠真好,怕野象朋友吃不饱,把我给她的那给胡萝卜棒子也献给了他。不到一会儿,终于粮尽食绝了,野象打了个大饱咯,美美地放了个响屁,跑到林子里蹲点去了。

    我和小白相视一笑,唉!是无可奈何地苦笑。谁叫我们碰到这么个能吃能喝地混饭家伙。赔了杂粮不说,还要贴上一副感恩戴德的笑脸。

    二十八、小白

    很可能是受到象屁的熏陶,小白也独自跑到一边拉粪去。不过很让我惊讶的是小白在挤出她的花生米粪便后,又塞到嘴边咀嚼起来。

    “我说小白,你怎么”我望着她雪白地身子,呆呆地快说不出话来:“你怎么吃起自己的便便来?我心了很是怪异:怎么小白和那土狗一个德性啊?也喜欢吃粪掏便地。一想到土狗吃我便便的场景,我的胃就翻腾起来。

    “菜猪大哥啊,其实你有所不知。”小白害羞地连脸都外带通红了:“我们兔子的肠胃可没你那么好,我们吃东西常常都是狼吞虎咽地,很多都没消化干净,所以就时常让排泻物回炉回炉。”小白边说表用前爪指了指柔软的腹部:“加上平时常单心受怕和怕粮食缺乏,我们的肚子里还特设了一个粗消化的包瓤,再次排出后吃下就容易消化了,而且我这花生米般的便便营养丰富。这还是我们特有的本领之一呢。”

    我不敢想象下去了,不过基于好奇心的驱使,我向小白走了过去,仔细地瞧一瞧,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了小白的解释,这会儿我不觉得恶心,倒是感到饥肠有点作痒了,唉,都是那野象的错,害我弄得半饱半饥地。

    我凑过脸去,涎着一副菜猪地馋相:“小白,给大哥俺解解馋,好不?”

    征得小白的同意,我吃下她赏给我的几粒花生米,嘿,味道还真可以哦。我又享了次意外的口福了。

    二十九、灾难

    自前些日子请野象会餐后,在这些时日以来,随着寒冬的来临,山谷的食物也日渐贫乏,我和小白、麂鹿不得不整日四处寻食,为填饱肚肠而瞎忙。

    一场大雪把山谷打扮得越发圣洁起来,除了那一湾温泉周围草地还颇为丰茂为,天地寂静得死气沉沉地。雪过天晴,我们这群山谷的移民打坐在泉池边,尽情享受阳光的轻抚。

    说来也很奇怪,温泉里的水象潮起潮落一般,时而溢满,时而枯竭。看到这个奇特的现象,我感到莫名其妙地一阵慌张。我连忙站起身来,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空。远处的火山上冒出一股浓烈的黑烟,瞬间就遮天盖地般把太阳吞噬了,天暗显得淡无光。老兔子、灰兔、黑兔小白、麂鹿、连同我菜猪在内,相顾骇然,顿时呆得不知所措。

    树林里忽然传出嘶鸣声,哦,是我们的野象朋友又回来了。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朝我们奔过来:“我说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快逃吧,我感到我们将要面临一场火山与地震的灾难,我此次特意从山那边赶来通知你们。如果再在这儿呆下去,非常的凶险。”

    “非常感谢你的到来,给我们带来如此生死悠关的信息。可我们能到哪去呢?”我沮丧到极点地说:“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我们的不幸”

    正当我说话地当头,地下传来沉闷地轰鸣声,紧接着天旋地转,我一个咧切,一头撞在地上,弄得鼻青眼肿地。

    “快逃”野象慌张地吆喝道。

    容不得我们多加思量,我们慌作一团,然后撒开四蹄,做鸟兽散,四下奔逃。

    火山以它特有的暴怒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喷射出灼热的岩浆,瞬息之间就吞噬了山谷的一切。野象、麂鹿和我刚跑出树林不远,树林就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火海,腾起的烟尘熏迷着我们的双眼。

    我回头望了望,老兔子和她的子孙们都不见了。我肝肠寸断,放慢脚步,却怎么也看不到小白她们。我返身踱到林子边上,嘶哑得呼唤着小白她们。强烈的林火把我的鬣毛烤焦,烈焰地熏烤使我倍加难受。

    我默默地流下今生今世最痛苦地猪泪,我的呼唤却唤不来可亲可爱兔子朋友们的回应

    三十、再生

    在麂鹿和野象地规劝下,我不得不再次和山谷告别。一路上,撕裂的地面深沟高壑,我就这样盲无目的地跑着,再跑着,直到我跑不动为止,一头撞地累晕过去为止。

    等我清醒过来时,麂鹿不见了,野象也不见了,更是见不到小白她们。我理了理一下思绪,可是记忆里一片空白。我想不起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象是一场恶梦,梦醒来是孤独和寂寞的陪伴。

    莫非我已经死了吗?可是我还能感到我腹背的灼疼。我又使劲地晃了晃我的脑袋瓜子,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恶梦中地动山摇的恐惧心理。

    我拖着疲惫不堪地身驱,如孤魂野鬼般地到处流浪。虽然说我菜猪还活在这个世界,可谁又能理解我失去朋友的痛苦和孤独呢?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菜猪将在剩余的时光中与伤痛同行,将与寂寞结伴。

    我盲无目的地走在荒郊野外,我曾一度想起我小时侯的猪妈和我的兄弟姐妹。我又曾一度地想起我那亲爱的小白朋友,我一直相信她还活着,而且生活地很好很好,最起码我的内心深处是这样的。我默默地为小白和老兔子她们祈祷,祝福她们,因为这世界有一位朋友在思念她们,在深深地盼望她们的归来

    偶然间,我想起那个狗熊朋友,他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肯定会在他温暖的洞窝中一睡千年、万年

    假如有一天,你或许会在荒山野岭见到一只孤独寻食的菜猪。不用我多说,那十有八九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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