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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飞来我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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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乡见得多的是麻雀,那一种小小的鸟儿,处处可见,清晨,黄昏,都可以看到这样的鸟儿飞跃在天空和树林。那时水乡的人儿穷,住不起高楼大厦,只有杜甫笔下的茅屋可以暂避世间的风霜雨雪,而这样的环境也就给这小鸟有了安家落户的去处,在屋檐下,找个缝隙,衔来树枝和各式各样的羽毛,就有了一个暖和而安静的爱巢了。有了麻雀住在一起,虽可爱热闹,可也觉得好烦的,把屋子弄得见光漏雨不算,还引来了水蛇,一不注意,会在你最不小心的时候,从天上飞来一条蛇来,男孩子倒也罢了,可女孩子就受不了,那一声惊叫,直轰得天地也震颤。因为妹妹最怕蛇了,当然还得我去把麻雀轰走,掏了蛋,砸了窝,用硬实的泥封了檐,让鸟儿无法再回来。

    麻雀去了,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去的,我无从考证,也没有细心地去想,可有一天,我在家里发现一个秘密,在屋子的梁上,有了泥土粘起的小圈,才开始并没有去想,后来,渐渐有了样子成形了,象一个小小的窝了,心里陡然一惊,这不是燕子的家么?因为在别人家看见过的,当然熟悉了,心里在喜欢的时候,不免也有了担忧,因为父母是不愿意这样的鸟把巢筑在屋子里的,最怕的是这种鸟类的粪便。由于顾虑着父母会捣毁了燕巢,就找来了一个玩得最好的小伙伴,费了好半天的劲,吊了一个圆形的东西在燕子的巢下面,那样可以让燕子的排泄物不掉在地上了。

    当燕子飞来,看见了这样的情景,在头顶上高兴地飞来飞去,也许是明白了我的心意,或者她懂得了我的细心,不管怎么样,她就是那样兴奋和激动,那一种欢乐而欣喜的样子,让我也感动得跳起来。

    从此,燕子就忙碌了,不停地飞回来,又飞出去,总是匆匆地来去。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细细注意过她,可后来学业太紧了,也就慢慢懒了那一颗好奇的心。可在清晨和黄昏的时候,我站在家门前,看着河流静静向东去,河边的柳枝垂下来,在微风中摇晃着,那一种悠闲的样子,让我好不羡慕。向远处望去,广阔的田野,绿意盎然,鸟儿在天空自由地飞翔。远村的人家隐在树木之中,那一缕接一缕的炊烟慢慢地升上空去,在清晨还可以听到雄鸡那高亢而响亮的啼鸣,缠长的声音在半空久久不绝,而在黄昏下,就只能听到那兹性而带有深情的母亲的呼叫,让我的心头荡起幸福而甜美的浪波。顽皮的孩子在一声接一声的喊叫声里悄悄地跑回家去,劳累而忙碌的鸟儿也一个跟着一个飞回到小树林,在那些各式各样的鸟儿中,我看到了她的身影,依然是那样娇小可爱,依然是那样温柔娴静,看她追随着一群鸟儿飞到了河岸边的那几根电线上,相继挨着,吱吱说个不停,仿佛有道不完说不尽的情和意,原来这些鸟儿也是如此重情重意,分别了才一天就这样的问候得真切入心。

    看她那玲珑的身影,栖在电线上,和所有的燕子一样,低低地细语,也许她没留意我,也许她生了气,在她突然飞起,越过我的头顶,我看见了她眼中那盈盈的泪滴。这样的情景令我感动而惭愧,由于我的懈怠和不关心,在无意之中就伤了她的心,当我明白这一切的时候,我在小树林里用心地去寻找她的身影,可茂盛的枝叶扰乱了视线,再也无法寻觅她的影子,这让我好是内疚,不知如何对她言说自己的感受和真情。

    过去了多少年,春来秋去岁月的风霜刻老了青春的额头,当我以为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再也不会遇见那一个让我梦梦追恋的身影,可我却突然地发现,在竹林里,在天空上,在屋顶上,在我奔波的路途上,看见了那一个让我思了想了爱了恋了的身影。呵,燕子,你从哪里找到了这里,你是不是去了南方就失去了我的消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没有给你留下一点远去的足迹,而你伤透了心到处寻觅我的身影?为什么就不能把我抛到天涯和海角,而对我如此眷眷和恋恋?

    她飞来了,是带着一种无言的伤痛和爱飞来了,她飞到我的身边,只是想跟我说,她爱我无悔,也爱我爱得真切,因为有了我的真诚的爱,她才愿意如此无怨无悔地追寻着我的脚印追赶过来。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和惭愧,面对燕子的真情和真意,面对她的专一和诚心,我不知说什么才好。多少年了,一直漂泊在人生的海洋上,曾经迷惘过,曾经忧郁过,曾经浪漫过,曾经爱恋过,可我到现在又寻找到什么,眼看着那些远去的身影,我只能叹息和伤悲。当燕子飞到我的身边,带着她沉沉的爱情飞到这里,我还有什么话要说,我唯有更加地去关心她体贴她思念她呵护她才是最真切的言行。

    燕子,从远方飞来,她飞过了千山,飞过了万水,飞过了秋,飞过了冬,飞过了岁月的长河,飞过了坎坷和挫折,然后就飞到了我的梦中,飞到了我的世界里,让我也长出双翅吧,与燕子一起飞起来,飞向那未来幸福而香馨的家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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