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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精神的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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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风雨的淋吹,洒一地的月华

    照你来时的路。然后,我砰然倒地

    夜莺也许不会明白,黎明前的黑暗却是为何

    那是我身体里温度已经散尽。天将大亮

    巨大的幸福与朝阳一同照耀原野,那是因为你将要来临

    评:夜更深也就预示着光明已经在潜伏。静谧的等待,谦卑地遥望女神的来路,等待是漫长的煎熬“耶苏”?耶酥。点一盏希冀化做的灯,也许不太亮,但足以温暖黑暗中那些冰冷绝望的眼睛。黎明前的黑暗,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满天朝阳,甘于牺牲的勇气交织着抵挡寒冷与黑暗的反抗,只为这一时刻的到来——巨大的幸福跟随女神的脚步,已经在远方轻轻敲响。

    18。

    白昼是否眺望的更远,山野空蒙,城市兀现

    我的脚步只是丈量与你的距离

    车水马龙的孤独,压抑着岁月中的人群

    一天只是某个剧情的上中下三集,剧终的时候

    今晚的路灯将为谁一起开放

    评:飞奔着迎向女神来临的方向,城市的过客,穿越了拥挤的孤独,穿越着压抑的岁月,时空仿佛被搁置在一天的剧情里。这段很有意味,将一天看做上中下三集连续剧,很生活化。

    19。

    是什么洗劫了内心,让天空苍白如纸

    走不出脚印的身影轻若芥莽

    百结愁肠的街道,把我打开

    成没有结局的情节。逃离的目光没有归宿

    你,在哪一座沉思的峰顶凝视

    泛滥的建筑。水源。休闲坊和人类争夺着空气

    广场鸽已经没有了呼吸,日渐空虚的手掌

    紧握着失去记忆的文明

    谁的影子直刺我的肉体?女神,我该怎样屈膝

    纯净的语言与丰满的玫瑰如暴风雨般降临

    评:诗歌写到这里,应该说对女神的期待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这种感觉,已潜移默化地存在于读者与作者共同营造出来的一个热切的等候中。至此作者巧妙地把视线转移到人类文明的日益虚弱上,环境的恶化,空气的稀薄,文明的丧失——这些都刺激着那些赤裸裸的眼睛。让淤积的隐痛化为对和平,对文明,对未来的美好希冀的,正是一切美好的化身,也就是女神。

    20。

    远山的轮廓线,被一只鸟描在天空上

    六月的叶子疯狂的生长着,炙热而疲惫

    影子不声不响的跟着我,用朦胧诗的语言

    将我一遍遍阅读,失去和获得是挣扎的钟

    我在时间的根须里,看见希望和死亡

    大地和你,是我膜拜的图腾

    评:再次将视觉镜头对准大自然,鸟是自由的象征,叶子代表了希望。于反反复复的质疑与追问中审视内心,时间是不断伸展的绳索,你可以缘之而上,亦可以被勒住咽喉。对这段关于时间的描写,我认为应该再放开点。

    21。

    东坡在,檐角寂飞,流萤明灭

    窗外的夜色酒一般浓,是你名字的醇香

    瓦片。竹林和爬满青苔的石阶可有你的足迹

    我用净水濯面,以兰花的芳魂向你神往

    半圆的镜子里,看不见时光

    我看见潺潺的流水,九曲十八弯儿

    伸向你心海里的,是我日夜奔涌的血脉喷张

    评:这时的笔,已经不止是书写的功用,兼有了画笔的色彩。如果说上面的一些文字是泼墨,那么这里既是工笔画法,细致入微的小角度切入,古典意境再次浮现。让人恍然进入虚实交错的水墨丹青中,浑然忘我。

    (七)

    22。

    我看见六月的槐树,语言茂密

    阳光栖落,以低低的沉默反衬你的光亮

    一卷线装的微波,意韵厚重

    是血液里的铁质,向我的魂灵深处轻扬

    重重叠叠的风,是平仄的律句

    花瘦雨疏残酒青春被思念压伤

    风与叶的絮语,是季节婉约的宋词

    女神,你是宋词里孤冷的霓裳

    评:这段以现实的角度入手,转而将视线引入一个刻意铺陈的古典意境之中。这也是月色诗歌的一个特点“线装的微波”、“平仄的律句”、“花瘦雨梳残酒”、“婉约的宋词”、“孤冷的霓裳”这些古典意味极其浓密的词组,以现代的手法贯穿起来“血液里的铁质”、“青春被思念压伤”、“风与叶的絮语”这些现代感强烈的词语穿插其中,一种古今的对比与结合,让诗歌充满密集的意向。

    23。

    我的渴望只是一个微粒,侵进木纹里

    茁壮生长。蝶的双羽落满了花蕊

    相互触摸的断肠,是出发时所有的情绪

    我的女神,你在树木的枝叶上

    乘一帆舟沿着血管,抵达一种方向

    你的回眸一瞥间,晴空万里旷野无限风光

    评:这段感觉没有放开。一首长诗(尤其是月色这种超长的诗歌),很难在每一章节上都出彩。写到这里前面的充沛情感略有衰颓之势,或许是作者创作中所遭遇的一个瓶颈,或许是个人创作疲劳导致。

    24。

    布满大地的翠绿,向远方召唤

    千山和万水只是个空间,天空已经意味深长

    我的语言和影子一一对接,寻求位置

    即使是异域的山水间,你依然被渴盼

    隔膜和侵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一个细节

    阳光和空气是相同的梦幻

    评:这里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大概是月色早期作品的味道。语言和意向都有些空。这是和前面的文字相比较而言,无论是语言的美感还是表达的手法都没有前面的诗句那种酣畅,而合仄合韵的“口感”也是早期国产诗歌惯用的技法。

    25。

    仰望生命温暖的湛蓝,眼眶是泪水相傍的岸

    我的女神,你是我血液里所有组合的成分

    山川和丛林已经沸腾,都在传递着呼唤的接力

    多少疲倦的心灵,期待你如福音书漫过胸膛

    雨季如期而来。檐下的鸟冲不破眼前的网

    冲不破的网,在梦境里期待你的解放

    评:这段如上。感觉没有很好的承接前文所营造的迫切之情,可以说,是士气弱了。应该说,这部作品一直是在我的关注下完成的,因为与作者的友谊,作者每个时期的创作心态都略有所闻。由此可见,作者私人情感已严重地影响到作者创作的激情。

    26。

    我的诗歌和马匹如笛声一样嘹亮

    我们相握的指尖划落的雨水,如乐声流淌

    继续前行,远方是我流浪的家

    尘世依附的重量在一个分子上,爱在哪座峰顶了望

    一声“回来吧”天地这两部典籍顿失华光

    从那时起,月亮和太阳追逐着千古怅惘

    评:可喜的是作者很快克服了私人情感上的颓废情绪,及时的把创作心态调整过来,从这段文字上不难感受,作者的激情又回来了。“诗歌和马匹如笛声一样嘹亮”这个比喻用的很大胆,也很醒目,看得人眼前一亮。而作者把“尘世”——这个纷繁复杂的词语搁置在一个“分子”的上面,让沉重与轻微并存。虽然这段依旧保持了前两段的押韵,但在词语的运营上,比前两段清馨流畅。

    27。

    我们跪拜玫瑰和太阳,虔诚的土地

    让委琐和卑微黯然,风雨是锻造生命的火焰

    虚伪的谎言已渐枯萎,诗歌金属的光泽

    将引领我的女神,在季节的枝头独傲群芳

    我蹒跚的走着,期望以幼儿的稚嫩和洁白

    在窒息而厚重的田野上生长,等你到来

    就会收获情感四泄的庄稼

    评:终于,月色的创作又回复了最初的状态。这里,对自然的谦卑,对光明的膜拜,对纯洁的向往都以一种虔诚的姿态表达出来。而对女神的呼唤,是始终贯穿的一条明线,暗线则是四季更替,五行流转。

    28。

    所有的路打开方向,从北到南割断忧伤

    你微笑的犁尖嵌在我躯体的土地上

    耕耘出我心灵的季节,却让等待成一片荒莽

    废墟和阴冷是杂草吗,我将锄禾掉

    我把这片土地一定写满诗歌的溪流

    而你来临,你就是我灵魂的君王

    评:烂漫主义诗人——从波德莱尔到艾略特无一例外地把批判的目光投向自然,自然是神圣的。激情和幻想成了诗歌切入人心灵的原动力,在此,诗人所把深邃的目光投向土地,这个生命的载体“诗歌的溪流”正是灌溉了这片土地的水源。

    29。

    靠近黄昏的堤岸,波浪不停涌向思念的伤

    星星曾是我采撷的钻石,与你一起握在笑意的手掌

    我在沙尘的世俗里放牧歌声和童话

    种植生生不息的想你的理想

    我的女神,在我炙热的诗歌里

    你会和黎明一样破晓而降临吗

    评:自然界的各种生灵,诗人都投以神圣的目光,以充满浓郁的诗情的句子将他们形诸笔端。在这种浪漫的前提下,各种自然景物都是唾手可得的渲染和赞美。沉醉在这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当中,诗意的宣泄与情感的发挥,便自然而然的推动语言向前不断滚动,隐藏在诗歌里的那种期待之迫切,也既如海潮,一波接着一波,奔涌而来。

    30。

    我的女神,遥远而温暖的星光呼唤着你

    象花朵的绽放,象锐意的文字将我们燃烧

    谁把硝烟插入善良,使数以万计的歌声潸然

    那枚金色的胸针,我不会让你读到人世的泪痕和血光

    品读枝头的每一个章节,你蛰伏在何处

    高山和深渊都已经寻找,你在哪一个花瓣里垂颜

    淋湿的诗盏明灭闪亮,散漫天淡淡的幽香

    我的女神,我把每一个季节谱写成花团锦簇的乐章

    评:如果这部作品单单只为了写大自然的风花雪月,那么它不能称之为一部好的作品。月色的女神,好就好在赞颂描绘大自然的同时,也在抒发人类热爱和平、珍惜生命、保护自然的思想准则。它所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清新,美好,是真,善、美的化身,自然不再是自然,而是被诗人当作理想的化身,看成一种有感觉、有思想、有语言的存在。它与人的精神世界息息相通融为一体,互相映射,互相依托。

    31。

    跋涉而来的鸟群,在六月的夜色里踏歌

    以纯净的语言,简洁的抒发恋情

    我在梦的这端听见天籁之音,熟悉如你

    我的女神,你思想的忧郁已渗进悠悠月华

    月盈亏缺,是唐诗宋词的至今流浪

    评:月色的诗歌,常在不经意的细节上制造小惊喜,这也是他作品的一个特点吧!在唯美的语言衬托下“鸟群”“跋涉而来”象这样的小角度抒情随处可见。也正是这些小精致,穿接起来,既是一个完整密集的花环。这段虽然较短,但无论在表现手法还是语言的运用上,都算得上精雕细琢。

    32。

    满天的星光,是读你时浩繁的经典

    我把所有的欲望写成密密麻麻的小令

    这样我可以随身携带,行吟低唱

    春花在我的怀里,温暖的生长

    生长的声音被覆盖着银白色

    我的手触及到温度和水分,象轻抚爱情一样

    夏星为谁而闪耀,很多人盈含泪光

    我看见女蜗的手掌,有火焰四射的光芒

    我的渴望谱成蓝色交响曲,顶礼天空

    在流星飞舞的瞬间,为你“砰”然奏响

    评:很喜欢这段,读起来琅琅上口,写自然的美又不停留在自然的外在美的歌颂上,而是把对自然的歌颂和对人的思想感情的书写结合起来,做到情景的交融因而诗意含蓄、隽永。这让我想起古今那些浪漫主义诗人,他们的取向有两种:一是积极的浪漫派,他们主张“入世”(如毛泽东,华兹华斯等)他们的诗歌有着积极的社会性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与追求;二是消极的浪漫派,他们主张“避世”(如陶渊明、里尔克、英国诗人狄兰。托麦斯等)诗歌成为诗人逃避现实扭曲的资本主义人际关系的灵魂的避难所,自守,恬淡,与世无争,有逃避现实的害怕斗争的倾向,而积极浪漫主义诗人则看到的是自然生气勃勃的一面,看到自然遵循宇宙规律的运行,万物的枯荣交替,生生不已,于是自然也成为诗人力量的源泉,诗人从自然中的运行规律得到启发来审视社会,发现社会改造规律,获得改造社会构造理想社会的信心。月色的女神就是积极的浪漫派。

    2006年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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