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因“乌台诗案”惨遭排挤,政途失意。自愿远离朝廷,身去偏远之地,将心底的滔滔激情化为大江东去的豪迈,一展盖世才华,盛誉文坛上下。
这一年,东京汴梁成立了文学社,经好朋友秦观介绍,苏轼的作品不仅常常在文学社主办的文学报上发表,而且还被聘为本报的创作员,创作员可以享受报销慢性病医疗费的待遇。对于前者,倒不足挂齿,而后者却令苏轼兴奋不已。因为他多年的荒辟阴冷的生活,受尽风湿关节痛的折磨,长年服药,医药费自付难当。
这天,苏轼站在庐山脚下,文思泉涌,便挥笔写下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突然腰间手机响了,一看是长途,东京汴梁文学社打来的,通知苏轼速办“文人资格证”限他三日里必赶到社内办理。
苏轼想:“谁不知我是文学巨匠,唐宋八大家佼佼者,居然叫我办理‘文人资格证’,有那个必要吗?真是瞎子戴眼镜多余那一层儿。”苏轼干脆没理那份儿胡子,该干啥干啥去了。
半年后,苏轼进京办完其他公务,他来到文学社,将一叠慢性病医药费递给财务科长蔡卡报销,蔡卡阴阴地笑着说:“东坡先生,找社长签字吧。”
“找欧阳修签字,那好办。”苏轼拿着医药费正要走,蔡卡告诉他:“欧阳老人不在了,现在的社长是高俅。”
何时让高俅当社长了?苏轼脑子里马上浮出早年高俅给他当小史官时的那副德性样,心里涌出无以名状的不舒服。
社长办公室里,高俅正喝着铁观音,欣赏名妓袒装mtv。见苏轼进来,皮笑肉不笑地寒暄说:“来!来!来!东坡先生,近来一向可好?”苏轼默然处之懒得勒他,便急急递上药费单要求签字。
“哎哟,东坡,真是sorry,我这小庙已容纳不了您这大神仙了。至于这药费吗,您就自报自销好了。”
“什么意思?请社长说得明白一点儿。”
“那就实话实说吧:由于你的‘文人资格申请表’填个乱七八糟的,所以没有奏效。虽然当时有米芾为你代笔,可我横竖也没看懂他写的是些什么呀!”高俅边说边递过一张表格。
苏轼拿过来一看,米芾的狂书比老蟑爬的还要草,就像用鸡爪子挠的似的;贴相片的地方,竟是张先的漫画,跟精神病患者一样,让人啼笑皆非。
高俅阴阳怪气地接着说:“没取得文人资格证,就无法享受创作员的待遇,因而我非常遗憾地向你宣布:用一个新新的名词——你被解聘了!”
“解聘?我他妈地还猪八戒摔耙子呢。”
“怎讲?”
“不侍猴。”
“别火呀,东坡先生。其实,获证并不难,就是你不够重视。”高俅将花名册推到苏轼面前,死皮赖脸地说:“你看看那,你看看那,许多人都得证入册了。”
苏轼随手翻册,惊奇地发现,高俅和他的儿子不仅取得文人资格证,名后的括弧里是高级文人职称,蔡攸还是中级职称呢,而周邦彦、黄庭坚才是初级。
苏轼怒气骤然升起,不再往下看了,情不自控地扔出一句:“真是岂有此理!”便拂袖而去。
不日,东京汴梁举办首届“明月杯”文学大赛。秦观选了一首自己满意的诗词千秋岁水边沙外参赛,并将苏轼发表过的拳头作品念奴娇赤壁怀古一同交到评选组,信心满怀地等待中奖。
三个月后的颁奖大会上,秦观邀请苏轼准时到场,端坐前排,静听获奖结果。
大会是高俅主持,先由九千岁致词,接着模特女队泳装霹雳舞。然后宣读获奖名单——三等奖:晏几道、黄庭坚;二等奖:童贯;一等奖:高俅;特等奖:蔡京。创新奖:米芾;爱国奖:沈括;风格奖:秦观;就连十八岁的小兔崽子张邦昌还得个最佳潜质奖,直到颁奖完毕也未听到苏轼的名字。
“去他娘儿个蛋的。”苏轼骂了一句,愤然离开“明月杯”文学大赛颁奖现场。来到外面,手提杜康,仰天而叹:“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秦观随后跟出来好言安慰,此时台上李师师歌喉悠扬,演唱的正是由刘谢谱曲的苏轼名作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后来,经秦观多方探听,最终才从内部人士张迪那里得到可靠的底细,只因苏轼没有“文人资格证”作品不能参评,尽管念奴娇赤壁怀古被公认文坛首屈一指。1636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