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悲哀

    偷闲阅读，曾为台湾知名作家刘墉讲故事的精巧独到叫绝——

    故事说老李晚上开车，发现一群男学生围着打一个瘦小的孩子。素有正义感的他，猛按喇叭并大声喝退男生，下车抱起晕倒在地的孩子，欲送医院。不料孩子突然醒来挣脱，飞奔投入刚才打他的那群男孩中，并受到男孩们热烈的欢呼！老李叹息小孩们脾气，并为他们的和好高兴，继续上路。途经加油站准备加油，一摸口袋才发现钱包没有了！原来这些孩子合伙把老李骗了！

    后又阅知报章披露的关于“乞丐”五花八门的行骗行为，更为可气的，竟有白天扒成衣衫褴褛行乞，晚上西装革履进出灯红酒绿场所挥金如土吃喝赌嫖的。心中愤然生出一种无语的悲哀。

    我每天上下班必经过市中心的天桥，各进出口必有几个或趴或卧或跪的衣衫不蔽者，间或“可怜可怜吧”地磕头敲盆甚至伸着手拉扯讨要，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论风雨寒暑。哪怕是文明创建抓得紧时，也只暂时消失两三天，风头一过复又“蹲点”如前。而我每每只有愤恨主管部门的官僚无为，并进一步怀疑、肯定而厌恶乞讨者利用人们的善良、同情心理不劳而获！决然不愿为之丢下一个子。

    有一天，我与同机关年届退休的老a同行，他是个极富同情心的人，不顾我的扯袖暗示，竟挨个给乞讨者“施舍”零币，翻尽口袋还嘀咕分币不够。对我嗤之为“骗”表示怀疑并认真开导我“不是真有难处，谁会遭此罪来？”我一时语塞。接下来我用心向他兜售了曾经所阅，言之凿凿地指出刚才那些人都是骗子！骗你没商量。老a迟疑半晌才无奈地摇摇头，很象自语安慰“肯定也有确实困难的人！”我苦笑无语，豁然明白了以讨巧别人的善良、同情为“生存”手段者古来不绝的必然了！

    对生活中的那些确因贫病、失业等等而困于心、扰于神、劳于形以至生存到了危难不可复加的地步，连自尊也不保者，世间的同情善意不会绝无！这是人类的精神，是支持弱势群体的本性表现！但这精神被少数根本上就是起于懒惰、不劳而获讨巧者所利用，甚至正义感的被恶意利用，则实在悲哀、实在可怕！

    如我一般因为有了“以乞为行骗伎俩”的认识后，而对一切乞讨者拒绝同情！可为精神丧失的悲哀吧。更有甚者，如那些负责精神文明管理者，竟以同情作为推卸对本职工作“管不力”甚至“不管”的托辞：总不能不让乞者也有生存生活的自由吧。呜呼，他们的官僚作风，当为精神悲哀的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