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吃饭一样谁能吃了一顿饭三顿不再饿。”他说完就缄口不语了,我本想再听他给解释这句话的内涵的。这样以来我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和羞赧之中。
我坚持要去饭店吃饭并一再声明由我来请客,却硬是被他拽到了一个小吃摊上。那顿饭只花了我一斤油条两碗馄沌的钱。
我开始去上班了。工作的地方在本城的外环路上,离租住的地方有十几分种的路程。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我并不是每天晚上都能回去,有时隔三天,有时五天,没个准时。
有一回我刚回去,隔壁的青年就跟了进来。
“我找了一个工作,明天就去面视!”他说。
“送酒的工作辞了?”我问。
“没呢,我先过去看看,能行的话就辞掉。”他显然是早作好了打算。
“什么工作?”
“在一个舞厅里做音响师。”
“音响师、、、、、是什么工作?”我对这个‘师’字很敏感,但凡什么什么‘师’的,我以为都不是简单人物。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给客人放放音响,换换碟子。音响坏了,也给修理修理。”他轻松又自豪的说。
“你还会这一手,真没想到!”我为他找到了一个好工作而高兴。
“你忘了我以前开过舞厅的!”
“谁给介绍的?”我问。
“报纸上看到的。”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柔皱的本市晚报来“看,就是这!”
我趴在他的指头上才看清了招聘信息中栏中有一行小字,广告做的相当俭省:舞厅急需一名音响师。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地址及联系电话。
第二天他就去面视了。由于那一阶段的工作很紧张,我也不大回去,偶尔回去一次,他的房门都是紧锁着。问了一回房东家那个老太太,她说他曾回来一次拿过行李“他说不干推销员了,闲钱少,他现在是一个‘音响师’了,工资八百多,活路又轻,还管吃住!”老太太不无羡慕的对我说。
再次见到他是在他做了‘音响师’大约十几天以后。那天晚上一进院子就看到了他的放门虚掩着,心里竟有片刻的激动。他看到我老熟识似的唿的从床沿上站起来,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从他口中知晓那个‘音响师’也不好做,并不是单纯性的工作,还要义务的给老板照料那三只狼狗和一群山鸡。“早晨天刚明我就开始干活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你算算一天工作多少时间!”他对我抱怨说。
“那你打算、、、、、、?”
“再坚持几天,够了一个月,发了工资我就辞职。”他接着说:“我想去北京看看、、、、、”
“那边有熟人?”我说。
“没有。”
“那你过去做什么?”我又问。
“到时再说吧!不行的话再回来。”他笑了笑说。
十几天后他去了北京。是房东家告诉我的。然后我依旧照常上班下班。只是有时我为他的自由来去不为生活困囿的性格倾羡不已。
他走了没几天,为了工作方便,我就把租住的房子退了,搬回单位去住。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下去,平淡而又忙碌。而我曾经的隔壁的朋友也渐渐消失在我的记忆里,我觉得我们只是沉浮在生活里两个过客而已,他有他的生活,我在延着我的轨迹行走。
大约是几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去书店的路上邂逅了曾经的房东,老太太老远人出了我。
“啊呀,是你!那个戴眼镜的青年找着你了吗?”她说。
“是谁?”我竟一时记不起来。
“就是你隔壁的。他从北京回来后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可我们都不知道。”她说。
“啊,是他!现在哪里?”我感到有些突然。
“不知道,他找你有一个月了吧!我还以为他找着你了呢!”
“怎么,北京那边不行?”
“他啥也没跟我说,回来后就找你,可又不知道你的工作单位。”
“找我有事?”我问。
“那我也不知道!我看好象是吧!”说完老太太提留着菜篮子走开了。
从图书馆出来,我还在惦记着我的那个隔壁,打算去寻寻他的下落,突然间才想起我竟不知道他的名字。这时后面的人流一阵阵涌过,夹裹着我向前走去,像一片由不得自己的落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