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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上了年纪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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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颀的qq头像竟开始闪烁。

    “丫头,还没睡呀,别忘了明天还要上班。”

    “知道啦”

    “嗯”

    颀今天一反往日聒臊,变得异常的沉默。

    颀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朋友,在我心灵的某个角落里,我是非常依赖他的。

    在我最伤心的时候,他就在我的旁边,我心中所有的秘密都敢对他狂飙似地倾诉一遍。

    我让自己沉寂了二年。

    日子就象老僧手中的佛珠,被一个一个的掐捻过去,暗淡了逝去的青灯、古庙、老树、昏鸦,却偏偏把孤独留给我。

    生日的patry之夜,颀发来短信:

    最亲爱的小鬼,老地方,不见不散。

    他好像有什么事隐瞒着我,很神秘的样子,我问了他很多次,可他,什么也不肯说。

    走在那条熟悉的松南路上,一切依旧,只是上次那个流浪的歌手已不在那里,也许,他伴随着他的吉它,想游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我走路是习惯的靠着马路边,然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为此,颀不知已骂过我n次了。

    突然,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双脚。

    抬头,谦!

    “你,你怎么会”

    “轩,好久不见”

    “嗯。。”

    面对着谦,我竟找不出任何的词语来对他说。

    酒巴里,颀看到我的身影,对着我微笑,打了个手势。但,这个微笑仅仅维持了几秒,在看到谦的那瞬间,颀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任何表情。

    e

    生日那天的雨延续到第二天都没有停止,它一直下在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自己在小屋里呆了多久。

    一个人在家做面膜,一个人洗柠檬浴,静静的躺在浴缸里,听着侯湘婷的情歌,千遍不厌。

    一个人在家,躺在洁白松软的大床上,不计时间,昏天黑地地大睡特睡,然后,对自己说,女人的美都是睡出来的。

    一个人在家,坐在地毯上看卡通书,一看就是两个小时,好像自己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在厚重的窗帘后,一个人坐着,不用说话,周围一片宁静。

    谦打来了电话,他告诉我他正我楼下。

    听完电话后,我穿好衣服下楼,他说他想陪我走走。

    我说看电影去吧,陪我看一场午夜电影。

    二年前,我一直希望他能这样的陪着我,看一场电影,那才是初恋的感觉。

    他说好,这两个小时我都全听你的。

    “你要走了吗?”

    “嗯,该走了,知道你过的好就行了。”

    “因为她吗?”

    “是的,她在那边等着我”

    电影已经开场了,电影院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他牵着我的手坐在中间一排的位置。四周只有我们俩人。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我轻靠在他的育上,一直以来,我都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因为,我活得实在太累了

    那场电影并不好看,我在走出电影院时已经忘了它叫什么名。

    我俩都盯着流动的画面。

    心里暗自感叹:相爱原来是那么的不容易。

    在黑暗中他握着我的手,始终不肯放下。

    “认识你那么久,才陪你看第一场电影,今天,我总算为你做了一件事。”

    其实,他给我的很少,很少。我一直是一个好容易满足的女人,只要他的好,尽管很少。

    可他,毕竟已不属于我。

    电影散场的时候,我真有一种曲终人散的感觉。

    爱一个人是很难的事,与相爱的人分手是更难的事,我却做到了,我无能为力。

    他牵着我的手,在我耳边反复叮嘱“等会可不许哭,你一定要活的开心,知道吗?”

    我坚决不让他送我回家,在马路旁边,我一个人坐在冰凉的石阶上目送他的背影,他始终没有回头,但我能感受到他的伤悲。

    那晚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和谦,就像那一场午夜的电影,曲终人散。

    f

    在酒巴里,我找到了颀。

    一个颓废的男人。

    我一直都知道,颀是爱我的,而我,也是喜欢他,但那仅仅是喜欢。

    颀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最亲近的人,我始终都无法想象,没有了颀,我的日子将是如何的。于是我又维系又逃避,这种薄弱的关系,多少次,想告诉他:别傻了。

    这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不会笑我,不会不懂我。

    但,颀的身边,也应该有属于他的幸福,而我一直以友情做烟幕。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要告诉他,我是有意图的,我只个自私的女孩子,我只想找个人来靠靠。

    “颀,不要喝了。”

    “轩,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的,颀,明天-----我要去上海。”

    “为什么?因为他?”

    我没有解释。

    颀死命抓住我的手不放,可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他。

    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的依赖着另一个人,我亦是如此。

    临走的那天,颀在我楼下等我,我知道他一夜没睡。

    他对我说:“再呆一天,好吗?我已经跟同事换好了班,我带你去我的老家,你不是早就想去看看的吗?”我听后悄悄的放下了行李。

    一路上,我俩谁也没说一句话。24小时后,我们也许将永不再见,这是事先说好的,这将是最后一天和他呆在一起。

    那天我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

    颀的老家是个小小的村庄,四面环山,一条清清的小河,从村边流过。山是连绵的青山,春华秋实,默默无语。水是纤柔而坚韧的水,这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有山、有水、有美丽石桥。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他与我坐在石凳上,看着这个他美好回忆的地方。

    我们从田间小路回去,一路上都没有路灯,我们摸黑向前。

    九月的山村里,四周一片孤寂,只有天上的星星,还有萤火虫在草丛中飞来飞去。

    快要到家的时候,我的脚好疼,是颀把我背回家的。

    我在他背上说:“好奇怪,我像回到小时候,爸爸背我回家,也是有星星的晚上。”

    还未恋爱时,想找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恋爱以后,就想找一个爱我的人做丈夫。

    有人说:“所谓的相爱,就是男人爱女人多一些。”

    其实想想,感情应该永远都是两情相悦的。

    一直以来,颀都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很包容我的男人,他能这样爱着我真的不容易,明明知道我心里深藏着别人,还是毫无保留地对我好。

    我什么都可以伪装,但让我伪装去爱一个人,我装不来。我天生就是一个太真实的人,所以,我知道,我伤害了颀,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

    g

    在这个城市里,其实阳光天天都有,只是,我拒绝了这个城市,这个城市也拒绝了我。

    日子漫无边际地过着,大把大把的消遣着美好的时光,我心疼。

    一个人,逛了一个下午,在十万人的广场,感受孤独。

    藏在最后的智齿,带着龋伤,牵了神经,伤筋动骨地疼。太阳穴里边上的血管,一跳一跳地附合着。

    一个人躺在床上,数绵羊,一只到一千只,绵着都数成了猪,我家周公还关着门,任我捂着左颊骂人。

    心情,忽然落寞。

    有些时候,一往情深,仅仅只是一种对自己的坚持。

    太长时间的爱情,其实只是爱上爱情本身。

    我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绿茵场上白衣飘飘的身影,刹那间心动如水。

    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只有白色,才是适合他的颜色。

    可是,这一切,都在另一个地方,那么遥远的一个城市。

    那是我的回忆,永不退色。

    我的心里是痛的,自从听了那句情深缘浅到现在。

    可是,依然只能让它痛着,孤独着。

    听广播,有一个男声在唱:“让我们互道一声晚安!”那么高昂,中气十足的唱腔,经他这一吵,我怎么睡得下?

    音像店早打佯了。在家继续看第32遍樱桃小丸子的碟。

    突然想到什么,起床翻出谦的信,每一页,叠得工整,每一个信封,右上角同样工整地倒贴了邮票。展开来,借屏幕的荧光慢慢读。

    忘了为何争执,忘了为何要分手,我倦了。

    有人说:“你把手握得很紧,里面什么都没有;你把手松开,就拥有了一切。”

    现在的我,既不想拥有什么,也不想再失去什么。

    颀,每天都会发来短信,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我胜过于爱他自己。

    我曾很直率的告诉过他,偶尔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无法忘掉他。他说他会给我时间,让我学会慢慢坚强,慢慢的遗忘一切的不快。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打出那些字的,只是,只是,我感受到了他的那份伤感。

    h

    在这个城市里,我成了一个独来独往的人。

    周末的夜晚,我已习惯了孤独,常常一个人去看午夜电影。坐在空荡荡的电影院里,一个人会为片中的男女主人公莫名的伤悲。

    日子就这样,在缓缓的流淌。

    又是周末,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古筝曲。日子就像是在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我一个人住在诺大的房子里,孤独。

    电话铃在房间里嘎然响起,是大学好友琴打来的电话。

    还是那熟悉的语调,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她居然生孩子了,是个女孩,取名叫古月歆。她还告诉我班上的“班花”敏也怀孕了。

    七年,一瞬间,我们都已改变了太多。

    琴说,她们跟我相比,我就太幸运了,我是一个28岁的女人,不算年轻,也不算太老;不算太美丽,也算有点气质。而她们,终日过着柴米油盐的平凡夫妻生活,日子悠长,单调。

    我很想跟她说,我很羡慕她,但终究没说。

    我怎么能告诉她:我爱上了一个男人,而他是别人的幸福!

    在一天黄昏,我向颀问起谦的事情。

    谦结婚了,妻子是个老师。

    记得那年我曾告诉过谦我要做老师。

    在元宵节的夜晚,万盏灯在夜里孤独地亮着,我一个人在房子里,一遍又一遍听rightherewaiting。这首“此情可待”在我心中从上个世纪回荡到这个世纪,原来爱你已太久。

    ------

    爱情没有完美的解说词,我为自己划上了无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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