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可我心里的确爱你,这你也明白。”
“我是明白的,可你根本不了解我,我感性、细腻、善变、还自私,我无法进行若有若无,分辩不清的感情。”
“我是认真的,我哪里做的不对?”
“你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只是太阳记错了落山的地点,我们的门没有同时打开。”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根本不是我让你做你就做,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的问题,那叫盲从。爱是要两个人的感觉,要呵护的,也许我们之间年龄的差距的确很难弥补。”
当说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颤抖着,无奈的呻吟,她自问:难道爱是分两部分进行的吗?她真的搞不懂。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我每天忙于工作,我很累,他们怎么看我我不管,家里人也都不理解我,我只有跟你说,连你都不理我了吗?”
尹馨听到哽咽、压抑,直看到他脸上交错闪亮的泪,她茫然了,同时也惊慌、惶恐。吴明居然哭了,在她的面前?
她僵直的坐着,感觉着吴明对她颤抖的搂抱,她再也说不下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吴明的面前,她始终在包容,像个姐姐。这种感觉让她害怕。
她告诉他,她原谅他,但他不能冷落了她。
吴明打来电话,问尹馨几点有空。她说:“晚上八点半吧。”
八点半她出了门,可又没有看到他。她沿着石阶一步步的向前走着。雨后的城市少了一份喧哗,清新的空气弥漫于周末的上空,街上的行人很多,音响行里传出来时下流行的曲子,很舒畅但却有些忧伤的味道。尹馨的步子像走在这旋律的音符上,许多路人不时地回头在看她,眼神中多了一份好奇与疑惑。这样美丽的女子,独自一人在夜色中孤独地走着,有点失落,有点伤感,又充满着蕴味,多多少少会引起人的注意。
快十点,吴明才打通了尹馨的电话,说马上过来。她听后,心凉凉的,没有知觉。现在,她已不像刚才那样强烈地想问他为何失约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像一只鼓鼓的青蛙,孤独、丑陋、自食其果。
终于,吴明出现了,一看到尹馨就急着跟她解释,说他那些朋友怎么缠着他去参加party,他如何推托不了等等。她闻着从他嘴中喷出的刺鼻的酒精味道,什么也没有说。
“你生气了?”
“没有。”她自嘲的笑了一下。
“为什么没有生气呢?”
“我当以前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他竟然连抽出一分钟给自己拨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她痛苦的想着,然后说到:
“我要回去了,再见。”
她走了,走在吴明延长的目光里。她明白她为何还要等他来,就是因为要告诉他这句话。
茫茫的夜幕中,迂回也好,徘徊也好,她数着自己的脚印,带着那份寥落、萧索、酸楚的感觉。几次泪水就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没有让它掉下来,她明白这是她自找的,她不该为自己的决定而流泪。街上阒无一人,她以静默凭吊着这份夭折的感情。
“我需要一个会跟我撒娇的男人吗?”在自己的嘲笑声里,她坦然了。
“我曾奢望,这是一个浪漫故事的美好开端。可偏偏事与愿违,我们与其他的情人不同,我俩像站的很远的陌生人,各怀心事原地踏步,无法靠近。他的约会极其吝啬,而我也无法主动。像海上两只浮船,偶尔碰面,又很快分开。每当音讯渺茫似断非断的时候,他才不经意想起拔通电话说要约时间,好像对方是一部手头看到一半的书,一出情节淡漠的戏,偶尔闲暇时欲生温一下,继续一下。唯独忽略了她是一个生灵活现丰富细腻的人。然而,每次约了时间的是他,失约的也必然是他。那种强烈剥蚀自尊的场面一再上演,我难以承受。”
她在日记上写下这样的话后给吴明发了一封邮件,告诉他自己的决定。看着那封邮件一点点的输送到另一端时,她的心面对伤口上生涩的针角尴尬的跳动着,她悚然而惊,心慌,迷惘,自惭形秽,挣扎又勉强的,瑟缩衰伤又谦卑的
直视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原本想借助另一段感情的开始来结束那段思念。没想到,依赖的感情结束的是这么快。而那段思念此时又从尹馨密密严严封锁的心房中一点点滋生,壮大,搅的她心神不宁。
一切又回到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