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朔,朔便回宫与宣姜诬陷公子伋:“我好意与伋祝寿,但这恶人也太无礼,非要让我管他叫爹,我与他理论,他却傲慢异常‘宣姜本是我的老婆,看在父亲是君王的份上先让于他,这就好比借贷一样,早晚父王得连本带利还给我!以后国家都是我的,你母也是我的,让你叫声爹还委屈了你不成?’”宣姜本来也觉得子媳父娶有些脸上无光,早有除去公子伋之意,于是便向宣公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哭诉了一遍,并声言公子伋一直想非礼于已。宣公有些不信,便召寿来询问,寿说根本没有那个事情,宣公更加半信半疑,无奈宣姜不依,只好传谕夷姜,责其教子不利。夷姜遭宣公冷遇多年本就心气,这一说更是觉得今生永无出头之日,便上吊身亡了。
宣姜据此更是与朔在宣公面前极力诽谤公子伋,言说公子伋怨恨母死无辜,发誓为母报仇,必欲至齐姜母子及宣公于死地而后快,若不早除公子伋,卫国必乱。宣公禁不住妖言,便也想杀掉公子伋以答宣姜。但苦于公子伋毫无失礼之处,杀之无由。朔此时的坏主意便出来了:“何不让公子伋出使齐国,授予白旄(音毛,一种旗帜),我派人在其必经之地预先埋伏杀手,一见白旄便杀之,人不知鬼不觉就将其除掉了。”宣公觉得可以,让朔安排好杀手后,让公子伋出使齐国。
公子寿无意中从宣姜处知道了这个计划,知道劝谏没有任何作用,于是来劝公子伋,将宣公的阴谋一一相告,让公子伋逃往他国避难。公子伋知道后并无一点惧色:“自古君让臣死臣必死,父让子亡子应亡!父王若真要杀我,我也毫无逃避之理。况且无国之家又怎么会好呢?我又能逃到哪里呢?”说罢毅然举着白旄上路了。
寿看到公子伋如此大义凛然,心想:“公子伋真乃孝子也,若公子伋身死,父王可能立我为君,可明知道君位得来不义,百年之后定留骂名,不如先替伋死,这样如果能换回父亲的感悟,赦免了兄长,我也可以免背一世骂名!”至此心意已定,备了许多酒肉,先期赶到河边等候公子伋,将其灌醉而自取白旄乘船前往齐国,途中被公子朔的杀手杀了。待公子伋醒后一听说寿代自己前去送死,立即驱船追赶,遇到杀手回返,立即放声大哭:“我才是公子伋,你们误杀了公子寿,快将我也杀了回去复命吧!”杀手中有认得公子伋的,一看果然杀错了,只好再杀了公子伋,回复公子朔,将错杀公子寿之事求告于朔,请免错杀之罪。谁知这正合了朔之心意,一箭二雕,两个心病全除了,当然没有怪罪杀手。
可当宣公听了二公子死讯,其虽也想除伋却因此害了寿,一病不起,不日也一命呜呼了。可叹伋、寿二公子,虽然兄弟情深,争相赴死,但后世并不能留下美名,只是一对愚忠之人,一点也不知道变通,自己身死不打紧,还让恶人朔阴谋得逞,继得王位,使卫国大乱差点将先祖基业一败而光,徒给后世留下一声无言的叹息!时人将此事作诗而记,收于诗经邶风,全诗如下:“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心中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充分地表达了对二位公子的关切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