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中

    人生最痛苦不是无法作出选择，而是从来没机会选择。有些人条件很好，只有他选择别人。条件差一点的，只好等别人选择，被选中的不一定好，不被选中的也不一定坏。我们埋怨不被选中，是埋怨没有被自己喜欢的人选中。你选中他，但是他选中别人，他选中的人，又选中别人。这个游戏不断重复，直到你被你喜欢的人选中了，或者你降低要求，选中喜欢你的人。人生的烦恼往往由选择开始，每一次的选择都是贪婪与恐惧的平衡。你想得到最好的，却又害怕他原来不是最好的，苦苦思量，你选择了他，这个选择满足了你最大的贪欲，而恐惧也是最少的。男人勇于冒险，女人比较现实，但是每一次的选择都是一次牺牲。你牺牲了梦想，选择踏实的他。你牺牲了一段激烈的爱情，选择与另一个人长相厮守。有时候，你宁愿别人选择你，而不是你选择别人，那么，你就不用承担责任。选择不难，最难是不后悔。那么什么是爱情！记得罗曼。罗兰说过：“爱情就是你爱的人他不爱你，爱你的人你不爱他，真正相爱的人注定要分离。”

    ——写在开头的话

    [杰的故事]

    又是一个这样的夜晚，杰在床上辗转难眠，眼睛一旦合拢眼前立时便会呈现出女孩的神情。女孩有一双很有灵气的眼睛，一次女孩曾经开玩笑的说，小的时候母亲曾让她学过京剧，原因就是眼睛太灵动了。的确，脸谱化的京剧最能体现神韵便是这花哨脸谱后的眼睛。

    杰在经过了22年的独身生活后，终于遇到了这种奇妙的事情，就这样一个女孩慢慢的走进杰的心里。杰开始没有察觉，可经过与那女孩擦肩而过的经历后，杰突然的发现自己在每次合眼之后，总能看到这个女孩。不管是在夜晚，还是在白昼。杰知道自己劫数难逃了，但杰却很高兴，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原来爱是这么奇妙，喜欢女孩子的感觉真好，杰自语道。这是杰的第一次，杰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是阳光很灿烂的日子，至少杰是这么认为。有人说男孩遇到爱情后，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看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而失恋却正好相反。

    杰和他最要好的朋友宁参加了一个补习知识的短期培训班，那个女孩娟子也在其中。

    那段经历让杰回忆悠远。那天杰和宁便坐在了娟子的身后。娟子写得一手的好字，这应该算是杰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女孩身后窥视女孩，当然杰主要是看娟子写在纸上的字。那是一种可以完全放开的字体，字如行云，流水于纸上。那一天，杰出神了。

    还有更神的，原来娟子竟然是朋友宁的初中校友。宁说，她低我一界，小师妹吧。杰看着宁与娟子聊得火热，自己也心里高兴。杰心思，有了宁，娟子还会远么？想着想着，杰又笑了。

    很多朋友都说杰像个小孩，性格直爽却又不会计算后果。杰说，有什么好算计的，算来算去人迟早会算老，最后活活的算死。杰又走到窗外，指着明媚的阳光说，看阳光多好！切！朋友齐声道，又来的不是。

    杰和宁进行了一次非正式的单独对话。宁说，你到底是什么想法，是搞搞玩玩还是。杰没有想到多年的朋友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杰只是淡淡的回答，我想娶她。

    杰是那种最怕孤单却又喜欢孤独的人。杰觉得任何事物只有回归到最简单本原才最完美。所以杰一直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将来，杰很实际的认为只有把现在都把握好了，将来也许并不可怕。对于搞对象，杰又有另外一套可以说近似于抽象的理论。杰认为，两个人能在一起生存应该是不同的人，人的不同在于人的互补性，如果要天长地久，两个人不能太像，行为、举止、修养、学识等等，应该有一定的差异和补充。举例子好比，一个学文，一个研理；一个外向，一个内敛。这样才叫般配。还有，杰很幼稚的认为搞对象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以后的生活乃至生存才是最应该重视的。杰还记得自己读过的一本崔永元的不过如此，其中一句让杰很认同。大体是说，在大学的日子里，如果不是把时间交给了诗歌、散文，而是花前月下可能就不会有现在的崔永元了。所以，杰一贯认为恋爱也许只是个驿站，暂短的休整为了更飘渺的未来。

    杰不属于外向的人，至少杰自己是这么认为。杰很怕人群，特别的陌生的人群。在必须去接触陌生人的场合，杰竟然感觉手足无措，尴尬而僵硬的挥动手臂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但又有一点很奇怪，如在熟知的好朋友周围，杰却如鱼得水话语连珠，使得很多杰的朋友都固执的认为杰是个相当外向的人。这一点让杰很不知所以。

    杰不知道宁到底是不是愿意帮助他，杰在心理上对朋友总有一种介怠的直觉。杰总是在扪心自问，到底我是在怕什么。杰开始怀疑自己漫无边际的直觉，但直觉确实准确。结果马上出现了，娟子向宁表达了感情。

    如果让一个女孩说喜欢男孩，并勇敢的向男孩表述，一方面可以说明女孩的勇气，还有便是说明这个男孩太让女孩喜欢了。杰就这样在自己封尘的思绪中慢慢的悲悯了。

    杰感到很可怕，最好的朋友也如此的让人不能信任。杰忽然觉得自己面对着一个千古男人都能遇到的选题，女人、朋友？

    杰找到了宁，还好，宁的回答让杰多少安心了些。宁告诉杰，如果不是你有意思，我是不会去接近她。杰还是不放心的问，那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意思。我只当她是妹妹，仅此而已。

    杰开始在无人的时候用思绪来揣摩女孩的心理，当然杰只是在乎娟子。在杰的眼里除了娟子，什么女人都不太重要了。没有追过女孩的杰，想出了一千种可以让女孩感动的方法，有时想象的及至将杰自己都感动的痛哭流涕。但有一点，怎么想这个女孩也不会知道。杰的痛苦就在于此。

    两个月后，还是同样的晚上，杰同样的在给娟子资拨打着电话。“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杰的痛苦，即使娟子开机有能证明什么呢？娟子很明白的向杰说明，我们只能是普通朋友，至少是现在也许是永远。用娟子的话来解释，普通朋友比朋友还要低一个档次。

    可永远到底是什么？又有多远呢？杰的痛苦不止于此，即使是普通朋友，出来吃个饭说说话聊聊天，但娟子一点机会也没有给杰。杰穷尽全力，却什么也没有抓住，杰想放手，可又怎么也放不开。如果不去学习，或者不和宁去学习，或者不坐在娟子的后面，或者不去看娟子写字，也许的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苦恼。可一切的一切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而且发身的如此美妙可爱。杰想着想着，便真的失眠了。

    又是一个这样的夜晚，杰在床上辗转难眠，眼睛一旦合拢眼前立时便会呈现出女孩的神情。

    [宁的故事]

    经过了娟子的事情，我想，我现在才多少了解了杰。杰这个人，总是在朋友之间嘻嘻哈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不过有时确实很经典，那时间维持到遇见娟子以后。

    遇到娟子，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特别。我们和很多人都有擦肩而过的机会，只是这一次，两个人的肩撞了一下，其实就这么简单。我在上网聊天时，一个女网友告诉我，所有男人都是一样，在他们遇到的女人中总有一个是他们想泡的。我笑了，想也如斯。但杰却始终在重复着他与娟子相遇缘份了，他说太美妙了！我问杰到底是怎么想的。杰的回答竟然是要娶她。不过我挺佩服杰直白的勇气，如果是我，我会先追着看。但杰却是这么的性格，在以前我从来没有看杰对什么女生这个样子。这可能就是我想全力帮助杰的原因，杰这个人挺实在的。

    遇到娟子以后，我和杰的话题几乎全变成了娟子，我觉得很无聊，看着杰亢奋的憧憬着他和娟子美好的未来，我觉得更没有一点意思，但杰却说得自己痛哭不止，我在一边好笑，又好气，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我以校友兼学长和大哥哥的身份给娟子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出手仅仅几分钟娟子就回了。和我第一次与娟子谈话一样，娟子是个很开朗的女孩，这份开朗使得娟子光芒四射，在她的眼里阳光可能多于月光，喜悦可能多于忧伤，和这样的人交朋友自己也变的开朗和失去负担，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也不像社会上的某些女的，又这个小心，那个做作，装的像的淑女股子里却是另外一种味道。哎，世风日下，纯洁、直白、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则越来越少了。

    第一次发短信只是想和她认识，没有想到她能回的这么及时。杰神秘兮兮告诉我，娟子喜欢你。我笑了，这个世界男人有女孩喜欢应该笑，但我心里还是明白，这不可能。杰的语气有些斩钉截铁的味道，肯定是真的。我便好奇的问，为什么？杰说，眼睛。一个人眼睛就是这个人的心跳的频率反射。我更加好奇的问，娟子眼睛说明什么？说明她孤独，她需要被人爱，也需要去爱别人。

    在谈话的最后，我忽然看到了杰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一种蜿蜒崎岖的意味，显得那么犹豫而忧伤。后来，杰留下了一句很让我回味一阵的话，杰说，你和娟子好吧，这样我也就不会为她烦恼了，娟子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娟子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我在头脑里反复的思索着，我拉住杰的手，很自若的告诉杰，我只当她是个小师妹，我会帮你的。

    看着杰一天天在忧郁憔悴，身体里仿佛有些东西被无辜的掏走了，剩下了个空壳子，还好，他还知道说话。爱情，哦，不对，应该叫单相思可已将人由一块钢铁彻底的击成一块棉花，我想不出是用伟大来形容，还是用可怕解释更确切。

    其实，我是完全的无辜者，为了杰去接近一个很开朗的女孩。我的热情或者说主动换得了娟子的一句“喜欢”娟子真的喜欢我，可我却完全没有防备。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女孩这么彻底的喜欢过，可我真的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也许是我的短信，也许我跟本就不应该帮杰。但我和杰是朋友。可能我们都没有经验。

    杰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我发现杰的嗅觉仿佛比女人还有敏感，但杰却从来不愿意表露自己的内心，也许没有人真的能走进他。可能也包括我。

    杰开始了自己行动，他想用自己的热情去融化一块冰。要是石头怎么办，我问。是石头我就把她焐热，杰铿锵的顿挫着词句。

    我觉得人有时真的挺可怕的，特别是迷乱在一件事之中，而不能自如的抽身。我想杰是真的身陷其中了。可怕的是他并没有察觉。

    我和娟子轻描淡写的说，不要再提“喜欢”的事情了，两个人的喜欢也不是非要进入单独亲密关系，而朋友也不只是恋人。娟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成龙在电影我是谁中的高喊，我始终在回味。是啊，我们到底是谁，谁又会是我们。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她；而喜欢她的人，她又不喜欢他。人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记得在我和杰刚毕业时一起畅想女孩。杰说，他喜欢简单的女孩，简单让人没有什么忌讳。杰当时很爱写诗，杰说，这样的女孩透亮的就像海边的微风吹拂衣角的感觉。杰接着便问我，我说，我喜欢很文静的女孩，我觉得这样的女孩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你见到她就想去保护她、呵护她。

    流水的光阴已经让生活溃退得变了颜色，但我和杰都在倔强的固守着原来的纯真。现在的娟子正是杰在几年前畅想中的女孩，可畅想始终是美好的，美好的。我想杰是幸福的，有自己喜欢的女孩，杰应该比我幸运。

    对于娟子，我真的是不敢再对她有所言语，事情已经很乱了，太乱了反让所有的当事人心烦。我想我该安静的走开了。事情也许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平静。

    [卢哥的故事]

    我遇到杰时，杰就郁郁寡欢。他总的面有愁色，从男人和局外人的视角我能清楚的洞察到杰在玩感情游戏。人什么都能玩，就是感情玩不得，感情就像旋涡，会把一个活人慢慢的侵蚀干净。我看到了杰在慢慢的下坠。

    现在杰总在问我同一个问题“卢哥，如果你是女的，我这样追你，你会觉得幸福么？”我能怎么回答，说“不幸福么？”那杰就会没完没了的一直问下去，我只要硬着头皮说：“我当然幸福了，幸福死了。”这样杰总算安静了。

    我还从来没见过搞对象这么难的呢。也许我太孤陋寡闻了，但这也太费劲了，三个月，杰甭说追了，连约娟子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娟子在控制男孩心计上可已算是个纯正的高手。什么东西男人最想要，很简单，越得不到越想要。哎“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卢哥，咱俩聊聊吧？”看，杰又来了不是。“聊什么？”其实，我都不用问，杰下一个问题肯定要说，你说：“卢哥，你看我俩能成么？”

    看着杰这样神神颠颠的，我真的有些不忍心。记得我和杰刚认识时，杰对于什么事情都显得很热情，他的热情可以融化身边所有的人。上天对待很都人都是公平的，虽然给杰一个很平常相貌，却在其余各项都使杰显得很突出。起码杰是我见过最能写的人，写的好坏我暂且不能判断，但就这一点我就无所及。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杰的思维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定式。有时很极端，有时却也很超凡。

    杰是个平时很爱和人争论的人，杰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记录自己的生活，用自己或自己身边人的生活来反射整个时代。从这个点上看，杰很累，天天心事重重的。

    杰向我介绍了一本书，是本苏童的中短篇小说集，名字叫妻妾成群，这个故事已经被张艺谋改编成了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在这本书的序言中，我看到了这样的句子，忽然间我对杰有了新的理解：“写作者的命运是独特的。最独特之处在于他们与外部世界的关系，这关系其实难以描述：他们不仅要学习如何开放自己，拥抱社会，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必须学会如何封闭自己，逃离人群。”

    原来一个真正思想者，也是一个真正的无辜者。就好像杰一样，他在思想思维领域有着无比宽广的胸襟，但却很难融合与社会之中。他沉醉于自己的构造的理想国里，却在现实的国度中犹豫彷徨失落而不知所措。这个可能就是作学问的人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原因吧。

    我是实在看不过去了，有一次我用力的拉着杰大声的说：“你这样折磨自己，娟子根本就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了她也会无动于衷，值得么？”杰的回答让我有些惊诧，杰说，值得！我认为我追求娟子值得，又何必在乎你们眼中的所谓的值得与否呢。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男人一旦身陷情中往往要比女人还要痴情百倍千倍。我又问杰，你觉得你们真的有缘么？在杰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铁青的表情，杰咬了咬嘴唇说，有缘，遇到就是缘，我们一天生日更是缘，我爱她，这也是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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