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也只能指着画面“这里”“这里”的,不好意思指着模特,不好意思说那些部分的名称。更不像画石膏或者静物,看不清时走近去细致观察,只好远远的望着,还不便总盯着看。
老师为了培养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还实验过男女同学两人合起来一同画一张作品,人体画就更不能合作一同画了。
五、第一次看戏曲表演时睡着了
一次庆祝校庆晚会老师演出了一出折子戏,记得是昆曲的思凡。描写一个年轻尼姑难耐尼姑庵里的寂寞、孤独,萌动了春情,思念起相好而一个人自怨自艾的心情。
因为戏里没有故事情节,没有各种各样的人物关系,而且总是那一个演员在台上唱,不停的咿咿呀呀,甚至有时候一个“咿”字就要“咿”好长时间,一个“呀”字又要“呀”好长时间,似乎要绕“半天”的弯弯。
因为听不懂唱词,那时候没有字幕,不知道是唱一些什么
又是咿呀咿呀很长的拖腔拖调,我竟不知不觉的被咿咿呀呀得睡着了,掌声响起,庆祝晚会结束我才惊醒过来,懵懵懂懂的和大家一同走出剧场,弄得很不好意思。
后来那位老师知道我是福建人,一次对我说,福建话很好听。我一愣,还是第一次听外地人说福建话好听呢,老师接着说,福建话的音韵非常丰富,哦,老师是研究表演和音韵的,是喜欢那抑扬顿挫。
六、第一次“粉墨登场”
又一年的校庆,各个班级都要出节目。学表演的同学当然是轻而易举、随手拈来。我们舞美班的也要出节目,而且要全班同学都上场,这就难住我们了。
后来班主席和几个干部商量,决定出一个大合唱的节目。节目是那个年代常常演出,也常常在收音机里听得到的江苏民歌“啥人养活啥人”歌词的大意是:
“大家看一看呀,大家想一想呀,地主和农民,到底是啥人养活子啥人呀?没有我们来劳动,地主饿得不能动,看一看呀想一想呀,到底是啥人养活子啥人”
排练的时候有人提出来,要用方言演唱,而且还要有阶级感情,要饱含着对地主阶级的仇恨感情。我们学习美术,没有学过表演,但看过不少演出,不就是掌握声音的力度节奏、轻重缓急,再加上表情。
我们提心吊胆的在欢迎的掌声中上台,不料演出结束时还得到了热烈的掌声,学生会文娱部还表扬了我们班的演出效果不错。
我和几个同学则是参加伴奏。入学前曾学过半年小提琴,也居然“粉墨登场”回想起来,真是滥竽充数。
七、第一次参加演出实习——搬布景
这次不是设计实习,而是搬布景实习,老师说学布景设计的人一定要知道在舞台上是怎样搬布景的。
第一次搬布景挺兴奋的,先在侧幕旁边看过一次演出,记住剧情,还看怎么幕间操作,戏演到什么时候等在旁边,准备好什么,该什么时候把布景搬上去或者搬下来。
第一次还颇紧张,如同一次战斗任务。快闭幕时聚精会神的等在一边,大幕一闭便立即一手握住一根铁撑杆,一手用钉锤把撑杆下面的铁钉撬开,然后把布景挪进付台。或者是把该换的布景抬上来,撑杆下面用铁钉钉上。
过去看戏常常能听见舞台上叮叮当当响,那就是钉锤敲打的铁钉的声音。现在的演出没有叮叮当当了,换景比那时候简单,是用轮子推,用吊杆从上面吊,布景片的撑杆用沙包压,不用铁钉了。
八、第一次去工厂体验生活
第一次下厂体验生活是去一纺纱厂纺纱车间,这车间有一年轻的女劳模。这个工厂主要是生产棉纱,所以是纺纱机和挡车女工唱“主角”男工人很少,是机修工、电工、运纱工等配角,甚至是“跑龙套”
我们体验生活带着一张绘画创作的任务,题材当然都想选择“主角”而不愿意选“配角”更不会选“跑龙套”的,于是重点应当是体验女挡车工。
然而那年代,又是那个年纪“男女授受不亲”的习惯势力还比较浓厚。结果是除了看得见她们挡车一个个手脚麻利,在机车前来来回回的非常灵活。但是也就是接上断了的线头,把一个个缠满了棉纱的线桶从机车上取下来,再换上一个空着的线桶插到机车上去,其它什么也看不到。
老师说不一定表现生产劳动的场面,先进人物的生活学习也能表现她们的思想感情。于是一伙男同学就只好紧随着女同学一起,有的跟着去她们宿舍,有的跟着回家,我们男同学如果总跟着多么别扭,多么不方便。尤其外地同学,只能听懂“阿拉”“阿拉”其它什么也听不懂。
学校的六年中有许多的第一次,还比如第一次去外地风景
区写生,第一次听国外专家讲课和看排戏,第一次参加国外歌舞团演出拍慑纪录片里面的观众,甚至还有第一次住进医院。凡是第一次的事,印象都特别深。日子真是快呵,都已经接近六十年了
学子时代频频过,岁月如流又蹉跎;
蓦然回首已龙钟,甜酸苦辣旧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