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演员参与演出的但不叫票友。大跃进中的“客串”演员大多是本单位的舞台工作人员和会计、出纳、炊事员,偶尔也有家属参加,甚至还有探亲访友的临时客人。
话剧不分生、旦、净、末、丑,没有“反串”但人不足时也有男演员“反串”女角或女演员“反串”男角。一次戏里俩修女就由男青年“反串”从台上娉婷而过竟然没露破绽。一次演出中的男军官倒是有议论:那大屁股准是个女人!
五、应急时的“搬戏”
戏荒时一听说哪地新剧目火红,便赶快“搬戏”派“导”“演”“美”方方面面人去“观摩”“依葫芦画瓢”行动非常迅速,领导一拍板立即开支票取钱买车票。买不到卧铺票便“克服一下吧”
艺术人员观摩,行政和舞台工作人员则作预算和备料。一取回剧本便立即拆开,有人刻蜡板,有人拉滚筒,有人装订。
边印剧本演员边背台词,导演边作排练计划,美术人员边画布景制作图,制景人员边下料,服装、道具、灯光人员边翻仓库,看有没有能替代或改制的,领导则作组织、后勤、伙食等保障。
连家属也有事做,安排好家务,少让孩子干扰;还有人把孩子送去妻子或爷爷奶奶处,保证排练全神贯注、全力以赴。
自创剧目更紧张。那年代是集体创作,集体讨论构思,由几人分场写,边排练边修改,布景也边做边根据剧本和导演需要更改,常反反复复、日以继夜。
这是当年最佳创作方式,发扬了集体主义精神,只是几十年后职称评定中麻烦了了,主创人员究竟是谁?一笔扯不清的糊涂账。
六、为观摩“坑蒙拐骗”
趁观摩机会顺便去看望老祖母,她很高兴。但为了看戏不远千里,老人好不吃惊。她什么都与吃肉比,一张戏票要一元钱:“啊,都可以买一斤多肉了!”我告诉她火车汽车费的钱更多呢,回家住就是为了省些住宿费,这是工作,可以报销的。
戏票很难买到,得投亲访友想各种法子,举目无亲便凭一张介绍信求兄弟剧团帮忙,在乐池加一条板凳。有时则在剧场门口等退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甚至不惜“坑蒙拐骗”
看见是退票模样人走近便马上把那人团团围住,几只手伸过去“抢”有时会把戏票扯成几片。因为有人把戏票掖在怀里不拿出来,于是磨嘴皮子,打商量、拉关系、唠同乡,还“骗”人家明天就要往回赶。有时人家也是等退票的,呵,彼此彼此。有是几个人要票便抓阄或“剪刀石头布”位子太差便往前面的空位上“蒙”
最难是剧本,全靠同学、朋友、亲戚把剧本偷偷借出来通宵达旦的分头抄写。
七、团长翻墙上任
大跃进那年新搬迁进一个小院,这边紧挨省政府的大院围墙,那边是农田菜地,要曲曲弯弯的从田径进入。
调来一新任团长是转业军人。在大院报到后干部手一指:“就院墙那边的红房子三层楼”新团长上任可完全是“大跃进”式的。大家都很忙,没人接送。新团长眼巴巴的望着他的辖区寻不着路,于是只好翻墙。所有人员都上山下乡“三为”去了,只留一老人看管小院。
这老人是张少帅的老兵,当年在西安参加过活捉总统的大场面,才不在乎个把来路不明的翻墙人呢,操着尖利高昂的嗓子和北方腔,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团长只好陪笑脸回答“我是来报到的团长。”老人非常负责,经过一番解释,才算“承认”了这位新领导。五十年过去犹如昨日。为之补打油诗一首:一张娃娃脸,半身书卷气;身着军装没帽徽,提个网兜把墙越。说贼却不像,顽童又不是,新任团长不识路,翻墙跃进来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