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稀释了无数无数倍的,药性不似司沉的那般剧烈。”
四肢冰凉,浑身僵硬,如同即死之人……
这现象,暮楚在六年前是见过的。
直到如今想起来,她还心有余悸!
她永远都忘不掉,那种死亡的感觉……
她趴在司沉僵硬的躯体上,那种悲伤无助到绝望的感觉。
忽然间,她有些害怕了。
害怕让司沉也陷入进了这种绝望的悲痛中。
“爷爷,我今晚就不睡了吧!我在药房里待一晚算了,反正没一会儿就要天亮了,不然一会儿毒性发作,被他发现了可不好。”
“那我陪你!”卢远连忙说。
“楚楚?”
倏尔,外面传来楼司沉的喊声。
三个人同时一惊,互看了一眼。
暮楚想,自己今儿晚上窝在药房的计划,看来是完蛋了。
“楚楚?你是不是在厕所里?”
楼司沉半夜醒来,却发现暮楚竟然没在,想到她怕黑,于是也就下床出门来寻她了。
“我在这呢!”
暮楚在药房里应了一声。
她连忙走去门口,打开门,探着脑袋冲外面的楼司沉喊道:“我在这!刚来上厕所,结果发现卢爷爷和卢远这个点儿了都没睡,所以我进来劝他们去休息,就跟他们多聊了一阵。”
楼司沉拄着手杖走了进来。
卢远在他来之前,忙把那只盛过血的碗藏了起来。
楼司沉看着里面的卢远和卢老爷子,末了,又把视线落在了暮楚的脸上。
被他这么看着,暮楚心虚极了,一颗心脏紧张得直“噗通噗通”跳着,脸上却始终保持着一副轻松的模样,“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们怎么了?”
楼司沉又把目光看向里面的卢老爷子和卢远。
“啊?”
三人同是一惊。
卢远被楼司沉盯着,还有些发慌,根本不敢去看他。
卢老爷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起初心里还隐隐有些慌乱,但几秒过后,便已经镇定了下来。
“我们什么怎么了?”
暮楚装傻。
楼司沉低眸看跟前的她,“为什么我觉得你们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你想多了吧?”
卢远也应和的点头,“对,你想多了!”
“……”
楼司沉提防的盯了卢远一眼,而后,伸了手过去,牵住了暮楚的手,把她紧紧地护在了自己身旁。
卢远无语了。
所以,他堂堂的楼大少主不会以为这晚上的他和暮楚在这药房里‘偷-情’吧?
啧啧!
说老实话,他可没这胆儿。
“爷爷,这个点了,您好些休息吧!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时半刻了。倒是您,若把身子骨熬坏了,可就真没人能治得了我这病了!”楼司沉同卢老爷子说道。
“是,是……”
卢老爷子连连点头应着,起了身来,“我这会儿就去睡了,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吧,一会儿天就该亮了,走吧走吧!都去睡了。”
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卢远也连忙跟上了爷爷的脚步。
暮楚拉着楼司沉的大手往他们的卧室走,“走吧!我们也回去睡了。”
“嗯。”
楼司沉应了一声,却拧了拧眉,看了眼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啊?有吗?”
暮楚心下一惊,“可……可能是太冷了吧!走,我们赶紧回房睡觉去!”
楼司沉握着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睡衣口袋里,拉着她一边往房间里回,一边说道:“这都大夏天了,手还凉成这样,证明你体太虚,以后得多补补。”
“嗯,嗯!”
暮楚点头应和着他的话。
楼司沉看一眼身旁的暮楚,“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你的手越来越凉了?”
“……错觉。”
“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吧!”
楼司沉探手就朝暮楚的额头上摸了过去,就被暮楚给阻止了,她伸手截住了他的大手,“不闹了,我快困死了……”
她假装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就松开了楼司沉的手,快步跑进了房间里,钻进了暖烘烘的被子里去,暮楚只希望能让这暖融融的被子快点温暖她越渐冰冷的身躯。
可是,这被子再暖和,对此刻的她而言,都太薄太薄了!!
好冷……
冷得她有些忍不住想打抖。
但唯恐楼司沉会发现,她侧过身,面向着墙睡着,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强逼着自己一忍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