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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是盖世和大鲧的地界了。
他们只要再多走几步,就踏入别的国家,盖世的人想捉拿他们,就不只有大费周章的工夫了。
因为盖世素来和大鲧没有鲧邦交。
这大鲧北地,占地极广,民风彪悍,气候苦寒,本来是个不毛之地,就因搞不好讨生活,多年来,各家霸主从来也没想过要染指这块土地。
出人意外的是,十几年前,也就是如今大鲧国的帝王看中这里联接西域的地利之便,耕耘许多年,造就了商质繁华,不可同日而语的景象。
当然,大鲧的繁华她也出了那么一点力量。
但不管怎样,眼前的事情还是得先解决才是。
“功亏一篑的感觉很不好。”她和越紫非咬耳朵。
“你确定?”越紫非倒是老神在在。
“哦,你有办法?那就看你的了。”这里一层、外一层,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官兵没上千也有上百个那么多。
要打嘛,也不是不行。
只是,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是筋疲力竭了。
翻山越岭,你去翻翻看,脚底不知磨出多少水泡,全身上下坑坑巴巴,人都不像人了。
“逃犯越紫非,你还是乖乖跟着我们回去,也许大王会看在你是舆国公府最后一根独苗的分上,饶你不死。”看似领头的人不忘要表明一下立场。
越紫非也不理他,看看天色,从腰际掏出一只鸣哨。
就那瞬间,鸣哨尖啸着直上云霄,最后在半空炸开。
官兵们看苗头不对,马上摆开阵势,准备擒拿让他们头痛至极的逃犯。
诡异的是,他们压根没机会立功,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兵甲摩擦的整齐锐响,刀枪剑载,白光森森。
军队悄悄掩至。
黑色战甲,银亮刀枪,奋力劈砍,血肉和肢体漫天飞舞。
繁德儿看得目瞪口呆,腹中翻转,要不是她生性坚韧,看见这样的场景,怕是早就昏过去了。
盖世的官兵哪禁得起北方大陆最彪悍军团的围剿,不多时,全数被消灭了。
“你还好吧?”越紫非看得出来她苍白到转为青紫的小脸蛋,伸手扶住了她。
她双目一瞠,根本没办法说话,捂着想要吐的嘴,别过脸去了。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越紫非出言安慰,轻拍着她的背。“我的第一次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
“末将来迟,大王恕罪!”一个统领模样的中年汉子,单膝跪地,一手紧握一柄寒光闪动的枪,脸上有着岁月的风霜。
听到称呼她肩膀颤了下这个腹黑到一肚子阴沉的家伙
“起来,没事。”越紫非一脸镇定。“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回去再说。”
踏进大鲧城门,繁德儿看见了截然不同于盖世王朝的景象。
大道和城墙都是巨石堆垒的,大道两旁却是繁花似锦,民居建筑虽然不像盖世的精致华美,在朴实中却有大气的感觉。
不是说北地苦寒吗?
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冬天的时候会比较冷一点。”繁德儿不知道自己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了,和她一同骑着马进城的越紫非很尽责的解答着。“你的身子这么单薄到时候得多穿一点。”
“我身体好得很。”别把她当成黛玉妹妹,她能适应得了盖世的冬天,也能适应这里。
至于“地主”口中的“比较冷一点”在繁德儿经过往后多年的印证,她赫然发现那个家伙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这里的天气不只冷那么一——点——点——好不好!
不过那时候的她,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是是是,现在还反胃吗?”
越紫非这一关心,她又安静了下来。
杀人,她的手也沾过血腥,但直接见到那么多的嘶喊和血肉横飞,她,真的需要时间调适。
马蹄辘辘,两人有空还闲聊上那么两句,他们身后的骑兵却安静得像无声的玄铁河流。
在见识过这支强大部队的杀伤力和威摄力之后,她一点都不敢小看他们,甚至心里还生起了微微的崇敬。
军队纪律严苛是一定的,但是要做到不扰民,甚至受欢迎,谈何容易?
看看那些一听到越紫非领着军队回来,不约而同的跑出家门,涌上街头,朝着他们挥手喊叫,甚至丢花和糖的百姓,他们的衣着或许称不上华丽,但是老老少少脸上都挂着真心笑容。
繁德儿差点忍不住苞着挥起手来。
在欢呼声中,他们花了不少时间才回到越紫非口中所谓的宫殿。
她抬头怔怔看了许久。
“你一定想说这里不像皇宫吧?”扶着她下马,越紫非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表情。
她脚刚落地,一旁的马夫便把马儿接过去,态度谦虚质朴,给人好感。
“我只是怀疑比我还要求享受的你居然肯屈就这种房子?”
这根本是民居好吧,比普通的民居要好上那么一点、大上那么一点,不过,也就这么一点点而已了。
“国家草创,要花钱建设的地方很多,宫殿这种东西,并不是首要花钱的地方,以后再说。”他是真的不以为意,他带着她进门,宽阔的院子,没什么树木花草,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盖的宅子,黑瓦白墙巍巍的矗立在高地上,就连仆人也没有几个,却打扫得异常干净。
“这些年我多在外面奔波,很少回来,家里也没几个可以使唤的人,你先将就个几天,我会把人找齐的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这几年他在外面奔走,培植外界势力,这个家只是个空壳。
看着她瘦了一大圈的身子,他眼露怜爱,忍不住蹭了蹭她粉嫩如白云的脸颊。
“你还跟我客套这些?你啊,这宅子我自己会逛,人我自己会认,你去忙你的吧,我看那位范统领有一萝筐的事情要找你谈,你就别把他闷坏了。”欸,有外人咧,给她收敛一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