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不满开始在他炯炯的目光中累积着。
他冷冷瞧着那个陌生的婆子,异常忙碌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来去。
再回想这几天不断在家里头穿梭的婆子,似乎不只一个,而且她们个个穿着大红衣裳,那喜气让他不用多想,也猜出她们只怕是城里几个响当当的媒人婆。
便是再怎么迟钝,柴折霞也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一向讨厌女人,更讨厌女人在他的地盘上来来去去的,有时就连那些出嫁的姊姊妹妹们回府做客,他都是能闪则闪、能避就避。
女人就是聒噪,总吵得他心神不宁,让人忍不住就要火冒三丈。
刚才经过的婆子突然笑兮兮的离开,那抹灿烂的笑更让他的脸色黑了一半。
“该死的!”柴折霞心浮气躁地低咒了一声,虽然很再想继续视而不见,可是看到那穿梭不息的媒人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平静无息下去了。
要再让娘这么玩下去,说不定哪天他很可能就被敲昏,然后和一个陌生姑娘绑在一起拜堂成亲。
虎虎生风的几个大步来到娘的房里寻人未果,他转身朝爹的寝房步去,尽管他的脸上写明了生人勿近、挡路者死的气势,却仍是有不怕死的嬷嬷在他要踏入爹的寝房时,挡在了他的前面。
“老爷和夫人吩咐了要休息,大少爷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瞪着那个努力漾着笑意的嬷嬷,他一勾唇角,冷冷地喝道:“滚开!”
他今儿个可要好好问问娘亲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虽然不想对老嬷嬷太粗鲁,可是心一急,就将人给扯开了。
他笔直地走进偏厅,那气势与模样让仆佣们就算有心想挡也不敢擅动。
“娘,你究竟又在搞什么把戏?”气坏了的柴折霞不顾该有的教养,猛力往厚实的檀木门一推,然后粗声粗气地朝着内厅吼道。
迷迷糊糊间听到儿子宛若打雷的声音,柴老将军柴沐休炯眸蓦地圆睁,气呼呼地翻身就要下床好好教训不懂得敬老的儿子一顿。
可他才起身,暖被里便伸出一只宛若无骨的柔荑,按住柴沐休的胸口。
“夫君,这小子交给我来处理。”
柴夫人阮桂林懒洋洋的扬起一抹笑,便是这抹笑,让老将军这般有着如钢铁意志的男人,也彻彻底底的成了绕指柔。
“这小子倒是愈来愈不象话了。”虽然让妻子的一笑缓去了心头的怒气,柴沐休还是忍不住叨念了几句。
“这小子是气坏了。”扬起了一抹精明的狡笑,显然阮桂林对于儿子的来意是一清二楚的。
“你又做了啥事?”虽然府里这阵子来了许多婆子,但家务事一直以来都是爱妻在管理,他鲜少过问,自是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你想抱孙吗?”
“自然是想的!”说到这个,柴沐休那英气飒爽的脸庞,也忍不住泛起了几许渴望之情。
儿子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却死也不肯成亲,无论他与妻子如何威胁利诱,都不为所动,还添出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怎让人不忧心。
“既然老爷想抱孙,这事你就别管,安安稳稳地在这儿等着我。”
阮桂林手脚利落地穿好了衣物,蓦地抬头,一眼瞥见夫君脸上的忧心,连忙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好让他安心。
“老爷放心,我的孩子我自个儿知道,虽然他的脾性火爆,可那是对外人,怎么说我都是他娘,他倒还是会敬我三分的。”
闻言,柴沐休眸中的忧心也褪去了几分,想想柴折霞那小子,倒还真是天地不怕,这天下能稍稍制得住他的,也只有他这个想法总是异于旁人的爱妻。
终于,他被说服了,好整以暇的瞧着穿戴整齐的妻子缓缓抬手,落下了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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