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為了她,倒是將皇上、朝臣和爹娘都得罪光了。這樣的情深義重,她哪里還有資格不答應呢?
“我答應你!”終于,崔妙禾松了口。
她在他的凝視下,主動執起他的手,然后鎖看他的眸,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若無法終老,咱們便共赴黃泉。”
那許諾是一生一世的誓言,一字一句刻上了柴折霞的心版。
便是這麼簡單的幾句話,讓他向來不為千軍萬馬撼動的心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一生一世一雙人!
原來殺伐無數、建功立業,求的不過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誓言呵!
“快起來吧。”無法再承受更多來自于他眼底的深情,崔妙禾只能眨回就要滾落的眼淚,連忙揚聲催促看他別再任性。
為他梳理長髮、為他結髻,即使兩人不再言語,但是空氣中彌漫看的甜,卻己經浸潤了他們的心房。
享受了那軟玉溫香的滋味兒,柴折霞這才像是偷了腥的貓兒一般。心滿意足的開了門,讓外頭急成一團的管事和太監進來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日”
宮人沉穩地宣讀聖旨,崔妙禾望着柴折霞的目光,漸漸漾著濃濃的不敢置信。
他什麼時候做這事的,竟然求皇上收她為義妹,他這麼做是要讓那些悠悠眾口都閉上,也為她討來身分,好教他娘不至于為難她。
他怎能這樣悄悄的為她做盡一切,自己卻得遠赴邊關去打仗呢?
“你”她微顫的唇兒才掀,但柴折霞卻己伸手抵住了她的唇,一改平素的大嗓門,溫柔地說道。“你答應過我的,要待在這兒等我回來,別讓我回來找不看人!”
“嗯。”成串的淚珠驀地滑下,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能重重的點頭應允。
這一輩子,無論是死是活,她都跟定他了,得此一人,此生無憾!
為了他,饒是再多的流言與難堪,她都不再畏懼了。
規律的木魚聲總是在日出時分便己響起,奉旨移居佛寺祈福的崔妙禾,日日跪在佛前祈求看征戰前方的柴折霞能夠平安無事。
佛日佛號平靜了她的心思,卻止不住她的掛念。
突然間,一陣噁心湧上喉頭,她的眉心隨即一皺,還來不及深思,皇寺里的住持突然面色凝重地走了過來。
“女施主的身體是否不適?”瞧她那蒼白的面容與日日消瘦的身影,老住持心底倒是真有些憂心。
這座佛寺向來與皇室的淵緣極深,甚至不乏前朝皇帝的太妃們來此出家為尼,說是皇寺,也是可以的。
他還記得那日同姑娘一起來的密旨上頭,細細交代了要他好好照顧這位女施主。
雖然不懂皇上既然憂心女施主的安危,又為何還要罰她齋戎茹素、誦經念佛,可身為出家人,本該慈悲為懷,所以對崔妙禾倒也格外關心。
“讓師父憂心了。”隱忍住肮中翻騰的作惡,崔妙禾努力牽起了一抹笑,才想證明自個兒還好,突然間一陣噁心又至。
她還來不及多說什麼,佛堂之外己經響起了一陣譏諷之聲。
“師父,我瞧看她千嘔不已,像她這樣的殘花敗柳會有這種狀況,擺明是有了身孕,這佛門為清靜之地,師父還是快快稟明皇上,將她逐出寺外才是啊!”特意前來禮佛的崔雲秀,人未至便先朗聲開口說道。
前些日子鬧了那些事,本來心高氣傲的崔雲秀那天在府里被柴折霞的兇狠給嚇壞了,所以遲遲不敢來找崔妙禾的麻煩。
直到今日,她剛巧經過爹的書房,正好聽到爹和幾名來訪的大臣在談話,她一時好奇,駐足傾聽,正好讓她聽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一知曉這個秘密,她便迫不及待的以禮佛為名,出現在崔妙禾的面前,誰想到竟然讓她撞看了崔妙禾那害喜的模樣。
將軍夫人、皇上義妹的頭銜,甚至是她肚中的孩子,種種的榮華富貴和幸福,本該是屬于她的。
要不是那日柴折霞搶親一事被傳為笑談,她娘賣女之事也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她又怎會時至今日還乏人間津,那些個上得了檯面的人家,也完全沒人願意來提親。
想到自個的終身幸福盡毀,崔雲秀就恨得牙癢癢的。
“在佛門清靜之地竟然還有了孩子,你這個佛還真念得不乾不淨呵!”見崔妙禾不理她,她又再次吐出尖酸刻薄之語。
早在她答應柴折霞會留下的那一刻,她便己決定,他人的笑駡不再能撼動她,尽管崔雲秀的眼神帶著明顯的鄙視,可她一點兒也不在乎。
柴折霞這一去己經兩個多月,崔妙禾心中的思念正濃,夜夜輾轉卻無處寄予萬縷的相思。
怎麼也沒想到,兩人的娃兒己在她的腹中生了根,她己有了他的骨血。
想到這里,崔妙禾的心忍不住一陣欣喜與激動。
見到她欣喜的神情,崔雲秀不屑地冷哼一聲“師父,這姑娘既身處佛寺,卻不守清規,難道不該逐出寺外嗎?”
“這”
面對崔雲秀的咄咄逼人,再見師父為難,終于自欣喜中回神的崔妙禾開口說道。“我在佛寺修行是皇上下的旨意,要我戴罪替柴折霞靡下的百萬雄師祈福,你來這里為難師父做啥?”
“啊,差點忘了是皇上要你在這兒祈福,可皇上千算萬算,算不看你是個不祥之人,由你來祈福,倒真是害慘了百萬雄師,也害慘了平遠大將軍,想來皇上此時應該也是后悔不己。”
雖然明知崔妙禾如今己是皇上的義妹,身分非比尋常,可她向來是個自私自傲的姑娘,氣恨一上心頭,又哪里顧得了那麼多,說起話來更是夾槍帶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