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着鲜血一点一点染透他的衣袍,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直到真正来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没办法下手杀他。
没办法她可悲的苦笑,眼泪纷纷落下。
“你待我如此薄情我竟下不了手哈哈”在又哭又笑间,她心一横,将藏在牙齿间的毒药咬开。
毒汁在口中漫开,迅速扩散,窜进心脉,她痛得面部狰狞,但是被毒侵吞的痛不及被他伤心的痛啊!
“嫣红,你怎么那么傻?”
看着她的身子晃了晃,娇艳的玉颜透出死灰苍白,司徒仲一震,飞快的伸出手,接住她,慌乱焦急的冲出书房。
嫣红露出凄凉的笑容,有着无限哀伤,竟然要到这一刻,她才能得到他的怜惜。
“将军,不用为我多费心思了,这是组织给的毒药,能让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断气,断了气,就不痛了”她断断续续的说着,鲜血不断的溢出嘴角,衬得她的脸色更加死白。
如她所言,毒药的药性极强,不过片刻,他感觉抱在怀里的身子渐渐失去体温。
司徒仲抱着她,自己体内所有的血液仿佛跟着冻结了。
嫣红虽然奉命杀他,但是到最后仍没下手,加上她留在身边多年,说没威情是假的。
他的用意是希望她脱离组织,再替她许一门亲,不是要她白白送上一条命。
逐渐涣散的眼眸映入他为她难过的神情,嫣红用仅存的力量挤出话“将将军,组组织在朔阳武定山后”
司徒仲一震,朔阳是位在临县的小山,任谁也没想到,外族的叛军组织竟然藏在离京城如此近的地方。
说出了一直压在心中的沉重枷锁,她苦苦的扯动嘴角,无力的说:
“我终于再不用过胆战心惊的日子,不必再受折磨在将军的身边是是嫣红最快乐对对不起”
管不了话说得是不是完整,司徒仲是不是能听得懂,她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合上眼,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在所有知觉消散前,她极力的、用力的感受心爱男子身上最后的温暖。
“你这傻姑娘”
司徒仲紧紧的抱着她冰冷的身躯,酸酸涩涩的心头有着难以言喻的遗憾与痛楚。
云漪觉得自己快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地牢里待了几日,只知道有仆役按时为她送饭菜,而她却一口也吃不下。
没有动过的饭菜搁在地牢的一个角落,发出淡淡的酸腐味,令人作呕,冰冷的地气窜进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全身僵疼得更厉害。
原本她还惧怕地牢里会有仟么可怕的虫蚁,后来只能无力的靠在冷墙上,等着
到最后,她连自己等着什么也不知道,精神渐渐恍惚,纷乱的脑袋浮现过往、今时的记忆,一幕幕将她的脑子充塞得快要爆炸了。
“呜呜呜”
她痛苦的抱着头,疼得在地上打滚,恨不得立刻死去。
好不容易,痛意过去,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软软的趴在地上,怎么也没办法撑起身子坐好。
当司徒仲处理完嫣红的事,匆匆赶到地牢时,瞧见她趴在石地上,一动也不动,心里一凛。
他疾速迈开脚步,迅速打开牢门,惊惧万分的将她软绵绵的身子紧紧的环揽进怀里。
“漪漪儿!”
听见他急切的呼唤,感觉他宛若烙铁的体温,云漪费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凝望着他。
司徒仲看着她的反应,紧紧的抱着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嫣红在他的怀里断了气后,他真怕怕相同的憾事会重演,鞭挞着他的心。
无视他心慌意乱的激动,气若游丝的云漪哽咽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确定出现在眼前的情景是梦抑或是真,只想问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待她?
坦然面对她怨慰的目光,感觉心如刀割,司徒仲捧着她清瘦许多的脸蛋,愧疚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不过几天的光景,她竟然憔悴、苍白成这模样,他心疼得无以复加,懊悔不已。
当初他会利用她的肩伤大做文章,只是为了让嫣红放松戒心,继而动手,没想到他的确让嫣红上钩,并得知外族那帮叛军组织的所在位置,却也让嫣红枉送了性命。
嫣红会自尽完全不在他的预期之内,如今看着云漪狼狈、可怜的模样,他恨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或错。
“不不要你”无力的软靠在他强壮温暖的怀里,云漪还有满腹的委屈想说,但是体力完全流失,让她虚弱得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听到她吐出的气音,司徒仲揪着心,惊惶的说:“不!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她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用力推着他、打着他,执意要把那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推得远远的,永远不再见。
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别说撼动不了他一分一毫,根本无力软绵得不带半点威胁。
看着她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却硬要将他推开,他心疼不已,环住她纤弱的身子,哑声轻语“漪儿,要打我、骂我、恨我全等你养好了身体再说。”
“不不要你不要你”心底不断的涌出酸楚,苍白的唇瓣反复吐出相同的语句,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悄悄的妥协了。
就算再怎么恨他,他的温暖、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与味道早已穿肤入骨,深深的融入她的骨血,让她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