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呢?堂堂王妃出宫,为何只见一名小爆女作陪,不见禁卫军层层护卫?”安思巴压制住火气,吐出梗在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因为”赤珠心揪着怅然。
“因为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因为,我是畏罪潜逃。”
“哈!一个畏罪潜逃的王妃,搭上我这个朝廷全面通缉的逆贼?赤珠!我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安思巴发噱地打趣后,进一步问道:“只是,本王很好奇,像你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到底犯下啥滔天大罪得潜逃?”
“我为了得到王的青睐,设下陷井害红萼坠崖,本以为除掉红萼之后就可以如愿得到王的宠幸,孰料红萼竟死里逃生,我担心一旦东窗事发,就算不死也难光牢狱之灾,因而匆匆收拾细软带着桑玛连夜逃出宫。”赤珠有感而发,叹道:“唉!逃亡的日子不好过,一有风吹草动,我和桑玛就宛如惊弓之鸟,拼了命的驾车赶路,只求离王越远越好,结果没被官兵抓到,却被你抓来。”
“你意图谋害王后未遂,罪名不轻,官府怎没在菜市口或者街道贴出缉拿你的榜示?”
“真的没有吗?你确定?”这一路走来,赤珠主仆俩都不敢在街道上驻足停留,对于官府有油层有贴出缉拿她的榜示一无所悉。
“官府贴榜缉拿畏罪潜逃的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有,本王的手下一定会据实报上来。”
“这就怪了。该不会李红萼尚未清醒,王仍不知真相,所以未下旨缉拿我?”
“你放心,就算格萨下旨要缉拿你,还得先问本王肯不肯放人。”安思巴淡哼嗤笑。
“我很感激你愿意庇护我,可如此一来,我不就得跟随你东飘西荡,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赤珠眸底闪过复杂的细微挣扎。
“怎么,你不愿意?”安思巴斜挑起眉眼。
“你呢?你当真愿意就这样像只丧家之犬似的到处藏匿一辈子?”赤珠聪明地不答反问。
“本王别无选择。”安思巴一抹脸,颇有自知之明:“眼下本王实力已大不如前,若逞强与格萨的军队对阵交锋,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明的毫无胜算,那就来暗的。”
“你是说?”
“想办法把红萼抓来,只要红萼落在我们手里,王绝不敢轻举妄动,到时候我们就拿红萼的项上人头逼迫格萨王拱手让出王位。”
“这格萨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死心眼儿,至于他对红萼的感情有没有死心眼儿到肯拿王位换取红萼的性命,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本王若把抓到红萼王后的消息给传了出去,势必举国哗然,重创格萨的威信”安思巴越想越觉得可行,点头道:“你的计策不错,值得一试。”
“那么,你打算何时动手抓红萼?”赤珠眼睛亮了起来。
“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再说抓王后可不比抓那些富商巨贾,得从长计议,耐心等待最佳的下手时机才行。只是,在这之前,本王得先弄清楚一件事。”安思巴突然欺身上前,以锁喉功狠狠掐住她的咽喉,瞪着三角眼恶声恶气:“本王杀了你的婢女,更强行占有你,照理说你应该恨不得把本王敲骨吸髓才对,可你不但不恨本王,还反过来向本王献计,说!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咳!你快放开我,我、我说就是。”未料到安思巴说翻脸就翻脸的赤珠被掐得胀了一脸红,险些透不过气。
“说吧!”安思巴松开手放开她,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衣襟,重新坐了下来。
“咳”赤珠握着脖子一阵猛咳后,坦言:“我承认恨你,但,我恨红萼更甚于你。”赤珠咬牙切齿:“要不是拜红萼所赐,今日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为了报复红萼,我选择不恨你,并且与你合作,才会向你献计。”
“原来你是想利用本王对付红萼?”心中的疑云散去,安思巴当下释怀。
“不是利用,是合作。”赤珠更正。
“是合作还是互相利用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我们所要对付的目标一致。”
“你说得对极了。”
“赤珠,要是格萨真如你所言不爱江山爱美人让出王位,本王若登基为王,将立你为后纳红萼为妃,日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骑到她头上,换她看你的脸色。”
“君无戏言,臣妾谢王册封。”赤珠噗通跪地叩谢,心底暗自盘算等她当上王后,准教红萼有吃不完的苦头。
“哈王后免礼!”安思巴将她拉坐在大腿上,不安分的两只手忙着在她身上游走,赤珠身子一僵,咬牙忍住想一把拨开他毛手毛脚的冲动,她无奈的闭上眼,心在泣阿扎国暂时回不去,忠心耿耿的桑玛又死了,只能委身这个令她恶心想吐的色胚安思巴,来展开她的报复行动。
李红萼,你等着瞧吧!
“王!请留步!请您等一下臣妾”
“红萼?”带着数十骁骑背弓跨刀,浩浩荡荡出了宫门要去打猎的格萨王远远就听见红萼的呼喊声,忙拉住缰绳策马转身,定定望着快马加鞭飞奔至他面前的红萼,他几不可察地攒了攒眉,问道:
“这时候你不在寝宫午寐,追上来喊住甭有何事?”
“臣妾、臣妾要随您出宫打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红萼娇喘吁吁地答着。话说当她用过午膳,拥衾闭上眼睛欲午寐时,忽闻小喜儿提及格萨王等一行人正准备要出宫打猎,她一听,睡意全消,眸子晶然生光,掀衾下床着装,骑马直追,一直追到宫门外总算被她追赶上。
“可是你的身子骨在御医悉心照料之下好不容易才调养好,禁不起任何闪失”
“不会的,有王保护,臣妾绝不会有任何闪失。”红萼笑得一脸甜地抢白:
“其实臣妾坠崖,除了饱受惊吓以及挨饿受冻外,并未受伤。经过这一个月的调养,不仅完全复原,甚至还比以前更健朗;不信,请您好生端详臣妾可有一丝丝病容?”
“”格萨王瞬也不瞬地盯着眼前这张白里透红的绝色容颜,的的确确找不到一丝病容。
“话说回来,王,您可别忘了,您曾亲口允诺要带臣妾去打猎。”她提醒着。
“孤没忘,只是孤认为‘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下次吧,下次孤一定带你同行。”
“下次?那不是要等很久!”红萼不依地嘟起嘴,使出缠功:
“王,臣妾迫不及待想出宫体会打猎的乐趣,求求您带臣妾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这”格萨王敛眉沉吟着:大草原将是她下半辈子的家,让她早一点摸熟这块土地的地理、人文、风俗等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说,面对她的央求,格萨王实在无法、也不忍见她失望,于焉哂然一笑:
“瞧你,都已褪下凤绡衣蝶练裙,换上全副猎装,显然有备而来,那就好吧,孤答应让你随行。”
“臣妾多谢王成全!”红萼俏皮地抱拳一揖,娇喝:
“驾!”轻夹马肚,人和马像射出的箭般疾飞出去,格萨王随机一声令下:
“出发!”他的坐骑奔霄骢顿时四蹄生风,追风逐电般向前奔驰。
山染丹枫,芦荻花白。
格萨王一行人策马入林,两两一组搭档后,分头各自寻找猎物。格萨王带着红萼往西边方向并肩而行,一连绕过好几个弯,格萨王滚鞍下了马,红萼也随之跳下马背,如影随形跟在他身后。
“王”
“嘘。”格萨王以指压唇示意她噤声。接着按下她的肩膀,两人蹲伏着悄悄前进到一排半人高的矮树丛藏匿,他凑近她敏感的耳蜗,小声说道:
“左手边那头有动静。”
“是吗?”红萼眸心一亮她啥也没发觉呀!
倒是格萨王说话时喷出的温热呼息搔得她的心坎儿猛一抖,脉搏险些儿停顿,一抹红晕从耳根漫上了两腮;她浑身臊热的抬睫睁眸,稳住心神后,这才定睛透过矮树丛的枝叶缝隙朝格萨王所言的左手边方向窥探
哇!眼前果真有一群鹿悠闲地或站立或卧伏在清澈如镜的溪中低头喝水。其中有一只身形雄伟的公鹿昂首挺立,头上顶着一对大犄角,神气活现地傲视着其他的鹿不曾自觉地随着公鹿的左右摆动而滴溜溜转
噢!糟糕!鲍鹿突然甩着短短的尾巴,往前走了两步,雄伟的身形硬是被树丛挡掉大半,使得红萼只看得到浑圆的鹿臀,却看不到那对漂亮的大犄角,她目不转睛跟着移动脚步,忽然,啪一声,原来她移动时没留意脚下,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枝,所发出的声响吓得生性灵敏、胆小的鹿群,在溪中溅起一大片水花,四处逃窜,令早在一旁大箭拉满弓、屏息静待公鹿移动至可一箭封喉的绝佳射猎位置的格萨王徒呼负负。
“对不住,臣妾吓跑了您的猎物。”自知闯了祸的红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紧,公鹿跑了,山林里还有貂、貉、狸、獐等着孤大显身手。”
“嗯。臣妾相信,今日王一定可以猎到很多很多猎物,满载而归。”
“多谢你的鼓励,孤绝不会教你失望。”格萨王一对厉眼朝相距约莫百来尺的草丛一扫,搭箭上弓,羽箭咻地飞了过去,射中一只土黄色的野兔,三只猎犬吠着奔上去,把兔子叼回来,格萨王揪着野兔的长耳朵掂了掂,呃这只兔子够肥,少说也有五、六斤重。
“这臣妾都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王已猎到一只野兔了?”红萼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对他佩服到五体投地。
“先猎只兔子,牛刀小试。接下来,再猎大一点的羌或者山猪。”格萨王把野兔栓挂在奔霄骢的马鞍带上,一手抓着两匹马的缰绳,一手理所当然地牵着红萼的手,漫步在林间小路,三只猎犬则哈着舌头一字排开,紧跟在两人身后。
“王,臣妾有个小小请求,希望您成全。”
“哦?你说。”
“回宫后,臣妾想学习射箭。”
“你想学射箭?怎么,生平第一次出来打猎就喜欢上它了?”
“是。”她笑容可掬承认,补充道:
“臣妾自问骑术不错,可惜不会射箭。若不习射,以后臣妾随王出来打猎,不就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儿?”
“好,孤答应你,回宫立刻下指令铸造司依你的臂力,为你量身打造一副弓箭。”
“臣妾谢王恩宠。不过,有了弓箭,还得有人教臣妾怎么瞄准搭箭拉弓呀!”
“就由孤亲自教你射箭,可好?”格萨王毛遂自荐。
“好!当然好!臣妾相信在王的调教之下,肯定名师出高徒。”喜出望外的红萼睁着一双忽灵灵的水杏眼儿,咯咯笑了。
“才名师出高徒?孤还以为你会说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不,臣妾不敢夸此海口。”
“哈”格萨王开怀得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