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个姿势褪出了车厢。
她只觉得世界一下子颠倒过来,她竟然被男人头向下扛在了肩上。
“南黎川!我以毕总的身份吩咐你放我下来!你这样的举动愚蠢而冲动,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信不信我让公司封杀你,冷藏你!南黎川,你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起初的警告最后也变成了小女人的控诉和撒野,但任她又捶又打,南黎川就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
踢上车门锁了车,南黎川转身向大门走去。
毕秋看着那门就害怕,自知逃跑无望,只得和他商量起来:“南黎川,我知道男人有时候会……会做出一些很冲动的事情,但是你不同,想想你还有陆佳佳,还有未来,只要你放了我,我发誓我会把昨晚的事全忘掉……”
咔,房门在门卡下应声而开。
毕秋的心揪起,又开始又踢又打。
南黎川走进去,感应灯瞬间亮起。
毕秋好话说尽,嗓子也要冒烟,张嘴就要大喊。
南黎川似是察觉般,沉声道:“这个单元只有我一个住户。”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这么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怎么不说是他建的?
“救命!这里有人绑架!有没有好心人帮忙报个警!不胜感谢!”
尖锐的声线回荡的楼梯间,一层层的荡漾开去。
叮,电梯到了,南黎川却没有迈进去。
毕秋喊到嗓音沙哑,扒着他的背不住的咳起来,像一条将死的咸鱼。
“喊够了吗?”他望向她不断起伏的后背开口道。
毕秋俯趴在他的背上,一张小脸堆满了绝望,南黎川走进电梯,按下19的按钮。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毕秋的小脸也越发苍白。
电梯里,毕秋声音无力:“南黎川,你放了我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男人沉默的侧脸。
毕秋越想越生气,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肩头。
细小的尖牙刺破薄薄的面料,嵌进肉里,瞬间嘴里就有了血腥味。
毕开松开嘴,看到衬衫上渗出的血迹,有些慌。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么野蛮,还是对着一个男人……
她知道这个男人生起气来有多么可怕,他不会一气之下先间后杀吧。
失神的功夫,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响,紧接接电梯门缓缓开启。
南黎川扛着她稳步走出电梯,对于肩膀上的伤视若无睹。
这是一梯两户的户型,两个房间一左一右相对而立,南黎川拿着钥匙走向左面,咔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毕秋死扒着房门不放,被男人三两下解开了手拒进房间,随即房门被男人用脚踢上。
一片黑暗中,她被男人扔到沙发上,毕秋滚了一圈,找到时机往门外跑去,手指即将触到门把手,大手压来,低沉的声线贴着她的耳廓:“回去坐好,乖。”
毕秋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男人的声音温和动听,可她却听出了一股威胁的味道。
咔,灯被人按亮,满室通亮。
毕秋好一会才适应光线。
面前是一个八十平左右的小户型,并没有多少的设计,东西也少的可怜,只有一些常用的家俱,看得出主人并不常回来,东西摆的整整齐齐,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南黎川说完就转身去了卧室,独留毕秋一个人站在原地。
毕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待他离开,她就转身去开门,可不论如何使用那门依旧纹丝不动。
她泄了气,走到窗前往下看,19层的高度让人眼晕,她打消跳窗逃走的打算,在屋子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手电筒,她握在手里,心道他如果敢乱来,她就要让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和他漂亮的脸来一场亲密的接触。
重新走到沙发旁坐好,毕秋抱着臂等着男人回来,她也想知道他倒底想干什么。
不多时,南黎川终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不同的是,去时双手空空,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床被子和一个轻便型的枕头。
毕秋一征,直觉这是为她准备的,她还特意瞄了一眼沙发,恩,大小倒合适。
南黎川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道:“冰箱里有速食面,急救药箱在卧室床头的柜子里,两个卧室随你选择,被子在柜子里,这里的热水系统有些问题,我己经帮你放好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洗了,还有其它问题吗?”
“……我睡卧室?”原本以为自己要睡沙发,谁知惊喜来的太快,可是他为什么要抱着被子,难道他要睡沙发?
“我去车上睡。”他俯身,将钥匙放到桌上,然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房门关闭的声音终于让她回神,看着茶几上的钥匙,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小小的愧疚,她之前好像冤枉他了。
毕秋站起身,房子并不算太大,但是一个人来住己经足够了。
她先是去了浴室,虽然空间不算很大,但是很整洁,新毛巾挂在手台上,沐浴乳和牙膏牙刷也是新的,接着她又去了卧室。
依旧是很简单的灰色色系,一张大床占据了比较大的空间,阳台摆着几本书,台灯泄出温暖的色调。
一件叠好的浴袍摆在床头最显眼的地方。
这男人的细心程度可见一斑。
毕秋煮了一些面,吃好后,洗澡水好了,她匆匆洗去一身的疲惫,换上南黎川事先为她准备好的浴袍。
因为是男款,她穿着又肥又大,尽管折了几折,还是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毕秋拉开衣柜,拿出新被子,一打眼瞧见这衣柜里根本没有几件衣服,从冬到夏,也没有塞满衣柜的空间。
钻进被子里,毕秋强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马上去睡,因为明天还有一堆的工作等着她。
十分钟后。
她瞪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二十分钟后,数羊失败。
三十分钟……
一个小时后,她掀被坐起。
睡不着,她明明不择床可就是没有一点睡意。
拧开台灯,她随手抓过他床头的一本书,看了眼书名。
《论精神与世界的必然存在性》
“……”毕秋与这本连书名都看不懂的书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投降又换了一本。
《精神力深入浅出》
再拿一本。
《四极—世界与宇宙》
毕秋放弃了,抓着被子下了床,信步走到客厅。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客厅的窗子没关,夜风吹得窗帘高高的飞起,毕秋跑过去准备把窗子关紧,透过明亮的玻璃,小小的qq小的像一只蚂蚁,隐约可以看见车里的灯还亮着。
毕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一点。
一米**的人挤在那么窄的车厢里,想睡着也很困难吧。
毕秋的脑中开始嘟嘟嘟的响起警报,不行,毕秋,不放胡思乱想,给我滚回去睡觉!
她几乎逃也似的跑回卧室,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她干脆背起公司的员工制度:“第一条,员工当以公司的制度为准,不准做出有损公司形象……”
咔!
一个闪电当空劈下,吓的毕秋钻进被子里。
一个又一个闪电劈下来照亮了半个夜空,随之而来提滚滚的雷声。
雨点如黄豆,砸在车身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南黎川开了空调取暖,只能将车窗半开条缝隙,此时一下雨只好将车窗和空调一起关掉。
深秋的寒冷踏着雷雨一起造势,不多时,车里的温度就陡的下降。
南黎川关了灯,透过车窗看了一眼楼上,卧室里还闪着幽幽的光茫,他敛眸,脸上的表情让人辨不出情绪,半晌,他把枕头放到后车座,试着在狭小的空间里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
手机的铃声响的不合适宜,他刚刚酝酿出来的睡意被震的一干二净。
他撑臂起身,摸到毕秋的背包,手机铃声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的幽光看了一眼。
“……”南黎川将手机送到耳边,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初醒时的沙哑,性感又撩人:“怎么了?”
毕秋哽了一下,脸竟然有些发烫,她拍拍自己的小脸,瞪着楼下的小车:“……我先说好,我没有原谅你,也不想和你再有过多的牵扯,我这么做完全出于人道主义……”
南黎川耐心的听着,没有打断的意思。
乱七八糟的开头语说罢,她终于讲到正题:“……我怕你被雷劈了公司损失了一个人才……上来吧。”
十分钟后。
南黎川站在客厅里。
毕秋抱着双臂坐在沙子上,娇美的小脸上挂着一丝拒人于千里的冷疏,冷静的指示:“两间卧室,你睡另一间,明早浴室先归我,不许偷窥!你负责早饭,负责打扫,最后一条,不许进我房间!”说完,她站起身,美眸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望着女人隐在宽松浴袍下的娇小身影,南黎川的唇角微勾,在沙发上铺好被子,重新躺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秋雨从晚上一直下到第二天的清晨还没见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