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发现,除了捉弄她时会笑、会有表情活力,其他时候他经常在发呆,约翰说,饶哲是在想念上官柔,而且是非常想念。
看到他那样,她总会想——
他是在愧疚吗?可是愧疚又有什么用?上官柔已经死了,而且他现在还有了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未婚妻,即使上官柔没死也无法再跟他在一起。
而对于汪芷兰这个女人,上官柔并非不认识。
她是饶家领养的小孩,自小苞着饶哲一起长大,饶哲总说他把她当妹妹看,但她看得出来,汪芷兰是喜欢饶哲的。
如今他选她当未婚妻,是不是表示他对她有情?
饶哲曾经花名在外,被他伤过的女人一个又一个,每个被甩掉的女人为了挽回他的爱,都肯为他付出不计代价。
也许,上官柔也和那些女人一样,被饶哲当成耍弄的对象,只不过她比较不幸,被甩后倒霉地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所以饶哲才觉得有愧于她吧?
可她要的不是他的愧,她只想要他的爱。
这想法一冒出来,上官柔顿时很懊恼,原来就算已经死过一次,内心深处仍旧无法放开前世的那段爱恋。
这天傍晚被司机从学校接回饶家后,就看到阿紫那对充满怨慰的眼眸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还真会使手段,明明都已经滚蛋了,居然还能设计少爷把你请回来,这世上有太多卑鄙的女人,你却是我见过最卑鄙的一个!”
上官柔的心情原本就不好,现在无故被阿紫一骂,火气顿时窜了上来。
“如果你不想在饶家看到我,有两个方法,第一个,你去找饶哲把我赶走;第二个,你自己马上滚蛋!”
“你”阿紫没想到胆小怕事的纪馨眉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讲话,顿时说不出话,一张俏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好不难看。
“怎么?不敢去找饶哲?要不要我帮你转达?”
她觉得这阿紫实在太任性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容忍她,她却越来越肆意刁难。
“你真无耻!”梗了半天,阿紫才气得大骂。
纪馨眉却露着牙齿冲着她嘻嘻一笑“谁说我无齿?你看我牙齿多整齐,不只整齐,还很白呢,牙膏厂商天天找我帮他们代言,可是本小姐我不屑!”
她笑嘻嘻地说完,身子一转,一蹦一跳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在二楼的饶哲,看到这有趣的一幕,不由得露出难得的微笑,这丫头气人的模样,居然那么可爱,真想捉她进怀里好好的欺负一番。
就像当初他欺负上官柔那样
饶哲自嘲一笑,又是上官柔,看来他真是想她想出毛病了。
有人在整她!
当上官柔折腾了整整一个早上,终于在垃圾桶中找到自己被撕得粉碎的书本时,很不情愿地得出这个结论。
用脚指头猜也猜得到,会做出这种幼稚行为的人,除了阿紫,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
沮丧地叹了口气,看着垃圾桶里被撕得完全没有黏合余地的一堆碎纸片,她不禁奇怪,阿紫明明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事难道不能再成熟些吗?
她知道阿紫真的很讨厌她,可她已经尽量避免在她面前出现了,她干么还做这种事?
而如果阿紫真的喜欢饶哲,应该把这些心思放在她喜欢的人身上,而不是千方百计地做些小动作来折腾她这个无关的人。
“那里面装着的是你上课要用的书?”
耳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一回头,险些和凑过来的饶哲两唇相接。
上官柔的身子向后仰了仰,和他保持一段距离,顺便将垃圾桶的盖子盖好以掩饰证据。
“你怎么在这里?”
饶哲站直了身,笑得很无辜“这里是我家。”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你家,我是问你”她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质问主人的行踪,俏脸红了红,上官柔别过视线,尽可能用身子挡住垃圾桶“我是问你,你要喝咖啡吗?”
饶哲被她僵硬的改口逗得直想笑,慵懒地摇摇头“每天都喝咖啡,对身体可是非常不好的。”
“可如果你不喝,我的债岂不是永远也还不完?”她衷心祈祷他每天能喝一万杯,直接喝死他最好。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饶家?”
她翻翻白眼,轻哼一声“这里又不是我家,我可不想当一辈子女佣。”
“我没把你当女佣。”
“没当女佣当什么?我欠了你三百多万,不还完这笔钱,就永远低人一等,我可不想背着一**债过完一辈子。”
最重要的是,她还要时刻把持自己的心不再为他沦陷,以及防备阿紫时不时的嫉妒与捉弄,待在饶家太累了。
“所以为了那三百多万的欠款,你就摆出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给我看?”
她夸张的指指自己的鼻头。“苦大仇深?我?”
饶哲不太留情面地点点头,被她夸张的模样逗得直想笑。
上官柔急忙揉揉脸颊,用两根手指按住嘴角的位置向上推了几下,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一边做着很幼稚的小动作,一边喃喃自语道:“看来我果然被巨大的债务压力给压垮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说完,她深呼吸,再呼吸,朝着饶哲露齿微笑“饶先生,下次千万不要再把苦大仇深这种带有贬低性的词运用在我的身上,我纪馨眉一向乐观开朗积极向上。”
饶哲认真地打量她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牙齿果然很洁白,听说有牙膏厂商找你做代言,可你大小姐却很不屑”
她脸一红,心底虽然尴尬,却还是很凶地瞪了他一眼“饶先生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忙了。”
上官柔脚底抹油打算溜,他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喂,我饿了!”
“饿了就去吃饭啊!”饶家的厨师都是大师级的,他该不会找她做煮饭婆吧。
“我要去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