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呵来呀,不是要带我升天?呵,哈哈哈”女子五官狰狞,眼凸嘴裂,嘴角还淌着血。“大哥,来,快来”她立在那,朝壮汉招招手。
“鬼、鬼呀啊”男子惊叫连连,迈腿欲逃,奈何每迈开一步便跌一跤;他扯着裤头,滑坐在地面上。“你、你别过来我啊啊我跟你无冤无无无仇你、你啊呜”黝黑面庞满是汗和泪。
“无冤无仇?哈哈”女子红色身形移了过来。“你们这一帮恶徒不就最擅长欺负与你们无冤无仇的姑娘家吗?当那些女子求着你们放过她们时,你们可曾想过你们也与她们无冤无仇?”
“我、我我没没没有那、那都是他、他们我、我也也才、才玩过一个、姑、姑娘你、你别过来要、要要就去找他、他们呜呜”男子吓得呜呜哭着。“你、你放了我,什、什么条条条件我都答应你”女子矮在他面前,单手支着下巴。“要我放过你,可以。先把它弄挺!”她指着男子双腿间的疲软。
他瞠眸。“你、你你”“不肯?”凸眼一瞪。
“哇啊我、我弄我弄”男子涕泪满脸,粗掌套弄着腿间,一度因为惊吓而软得无法硬实,套弄良久,才又听他哭道:“好、好了我我我我可以走、走了吗?”他还不想死呀。
“你不是要让我尝销魂滋味?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女子手一探,竟是五根白骨,那成了白骨的指节用力一抓“啵”地一声,什么断裂的声响,顿时鲜血如泉飞溅。
“阿——”男子捣住被白骨扭断半截的下身,凄厉痛喊。“阿啊救、救命呀谁、谁救我”一手捣着血流不断的下身,一手朝后撑地,试着爬离。
瞪着掌间那半截血淋淋的肉块,女子随手一扔,翻手一招,不知哪来的灰色庞然大物扑了上去,一口吞入那肉块。“去吧,他整个人都是你昀。”
女子拍拍野狼头顶,那头灰色的庞然大物瞬间扑上壮汉,一阵惊恐的惨叫声后,只余下啃食骨肉的声响,伴随着血腥气味。
她森然一笑,丑陋面容渐淡,回复清秀模样,她移形到那头鹿尸旁。
饿,极饿。每回现形施法引诱、杀害,总要费她好多法力,她得吃点什么。
握起一只鹿腿,用力一扯,骨头喀啦一声,她将滴着血的鹿腿放入红唇。像是饿了几百年似的,她大口撕咬着鹿肉,几乎是狼吞虎咽,鲜美肉汁和着犹温的鹿血入腹,极美味,欲罢不能。
扳下另一只鹿腿,欲大口咬下时,白色宽袖一闪,男人的指端抬起她下颔。她抬眸一看,是个俊俏青年,目光沉郁悲伤,紧紧锁住她脸容。
有啥好看的?她瞪住他。
“这些日子,你都是这样过的?”钟靖难以置信地瞪视她。当他驾着乌锥马寻到这处时,见到的便是她五指扭断那大汉下身的残忍画面。
心,极痛,撕心裂肺的痛,谁道死了便不会心痛?那么他这刻胸口的绞缩又是怎么回事?即便这男子该死,她也不能不是这样血腥咿阿。
“月华”他眨了下眼,有什么湿凉涌出。
女子眯眸看了看他。“月华是谁?你又是谁?”
月华是谁?他是谁?当真认不得他亦记不得自个儿的名了?他黑眸涌现伤情,掌心温柔地托住她滴落鹿血的下巴。“你食生肉?很饿么?”指尖抹过她满是鹿血的唇,却蓦然一痛。
她张嘴,用力咬住他,眼底满是仇恨。
钟靖直直看进她的眼,再无往日柔情、再无丝丝甜蜜,只是仇视、不满、愤世。是那帮恶徒的欺凌,教她已对世间男子这般仇恨了么?连他也仇视么?
“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好么?”哪怕只是两抹幽魂,自此后只能在天地间飘荡,只要她安好,哪里都是家。
她死命咬住他的指,双眸迸出怒光。“登徒子!那人的下场你不怕吗?”咬着他的指,她语声含糊,一指指着一旁的尸体。
“真忘了我么?”钟靖深邃目光柔情缱绻。怎么能?他们不是夫妻么,她真就这么将他忘了?
她松口,一掌落在他胸前,他未有防备,闷哼一声,身形朝后退了一大步。
“呸!不要脸!瞧你人模人样,没想到与他们一样!”发现了什么,她蹙起秀眉。“你是死魂?”气味不大一样。活人有温热的味道,这人周身满是冷凉。
他只是望着她。
“原来是风流鬼。”她眉一挑,轻蔑地看着他。“天底下乌鸦一般黑,活的死的都一样。”她哼一声,周身渐涌红雾,她旋身飞起,身子虚浮半空中,看了眼地面上那被野狼撕咬得尸肉模糊的男子。
“既然你想同他作伴,我就成全你!”尾音散在掌风中。她双掌不断进攻,朝着钟靖招呼过去,他却是偏首、侧身,一掌一掌地避了开来,见自己占不了上风,她拔剑对付。
“月华,够了,到此便好,莫再寻仇。”他下颚一收,宽袖一挥便挥开那直往他身上劈来的长剑;长剑落地,他反手一握,掌心包住她手腕。“你同我走。”
“同你走?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张胆地诱骗女子,当真无耻!”怒斥一声,振臂甩开他,她施法让地面上的长剑回到手中,唰唰地在他身侧带出气流。
“月华,莫再执迷不悟。”他语声压抑着悲痛,仅只避开那不断逼近的剑尖。
“在那里!道长,就是她!就是她杀了我们一票兄弟”山径那一端出现两道身影。见着了地上那残破、勉强还能瞧见半张脸孔的尸身,其中高大黝黑的大汉“咚咚”两声跪地嚎哭。“阿丁!呜你怎么死得这么惨!是那个女鬼对不对道、道长求你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