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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辛子曜缓缓坐了起来,抬起满是伤痕的手臂,轻轻抚摸着她脂粉未施的细嫩脸颊。
熟睡中的向可芸感觉到脸颊上的细微触动,幽幽转醒,她抬起头来,张开迷蒙的双眼,在对上辛子曜那深情的注视时,睡意全消。
四目流转纠缠,她的眼眶慢慢又红了起来,鼻头一阵酸。
“别哭,我很抱歉让你担心受怕,我没事,你别哭。”他心疼地轻轻拭去她已经从眼角滑落的泪珠。
“你不该来台湾的,才来台湾不到一天就出事,你现在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怎能教人不担心?”她瘪着粉唇,表情可怜兮兮。
“我怕失去你,再不来认错,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理我。”他深深地叹息,心里更加的确定,他这辈子要的女人,真的只有这个为他担心哭泣、让他不惜丢下庞杂工作飞来台湾的女人。“芸,我有跟你说过对不起吗?”
他握住她的手不放,他必须取得她的原谅,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她哽咽地点点头。
“那你肯原谅我吗?”他小心地追问,眼神难掩不安。
她惊讶地看着他那惶然不安的黑瞳,轻轻地叹息。
“为什么叹气?”不肯原谅他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改变冷硬控诉的态度,如果你以前对我有多一点的信任,我们不会走到这地步,我们应该会很相爱很相爱——”哽咽地顿了一下,她伤心彼此分了手,那段情伤的日子她一直很不好过。
“我错了!我是笨蛋!我保证以后会全然的信任你,绝对不会再独断自大地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如果我再犯一次的话,我会被打——”
“住口!”她惊慌地捂住他胡言乱语的嘴。“不准胡说!”
“说你肯原谅我,说你肯回到我的身边,我就闭嘴绝不胡说。”她眼底的心疼减低他心头的不安,他又拿出商人谈判的手段,逼她给承诺。
“我人都在这里照顾你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他又来了,又开始强势起来。
“我要听你亲口说。”这样他才能安心。
“这件事等你身体好了,出院再谈。”她却迂回的不肯正面给答案,偏偏要折腾他。“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让厨子帮你煮了鲈鱼粥,我添一碗给你吃。”
离开病床边,刻意忽视他眼里的紧张和泄气,她站在柜子前,打开保温锅,拿着餐具慢慢舀起鱼粥,直到碗里装了八分满。
微微吹凉后,她小心地端到他的面前。
“喂我。”得不到答覆,他竟然开始耍赖。“我手痛不能抬高。”胡诌的,他的手根本没那么痛。
她坐下来,没有拒绝,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地喂他。
他的确饿了,昨晚到现在都没进食,他很快就把一碗粥吃完,又配合地吃了第二碗。
“还要吗?”她很高兴他食欲还不错,这对恢复健康很有帮助。
“要。”他点点头,却在她转身时,抬起手臂握住她的皓腕,微微使力将她拉到面前来。
“你不是——”手臂很痛不能抬高吗?盛满惊讶的美目瞪着他。
“我要你。”他放开她的手,虎口捧住她尖美的下颚,仰头吻住她柔软的唇,恣意缠绵。
四天后,辛子曜出院了。
他的妹婿阙明翰出借位于海边的一栋别墅给他休养,会选择离开市区,是因为他不愿被媒体记者发现他受伤的事,他在台湾被不良少年袭击的事情,被阙明翰动用关系硬是压了下来,因此截至目前为止并没有曝光。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小心行事,因为媒体无孔不入,一个疏忽恐怕会前功尽弃,所以远离市区绝对是最明智的决定。
虽然妹妹辛芙蕾想在他身边安插一个看护和佣人照顾他,他却坚持谢绝妹妹的好意,因为他不想让外人来照顾他穿衣洗澡这种私密的事情,他理想的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可芸。
但他并没有当面要求她陪他住进海边别墅,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绝不会勉强她。
于是,出院第一天,他就在司机和向可芸的陪同下,来到了海边别墅。
他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在向可芸帮忙他整理行李时,他就站在卧房外的宽阔露台,欣赏着宜人海景。
“你一个人住真的没问题吗?”向可芸走过来,担忧地望着他。
他虽然已经好多了,但额头、脸颊、手臂和腿部都还有不少伤口,洗澡时要小心不能碰到水,另外还有三餐的问题,毕竟这里离闹区有点路程,采买或出外用餐都得开车进出。
她问过辛芙蕾,发现司机并不是整天待命,只有要回诊时才会过来,而辛子曜坚持不肯请佣人,说他不想被外人打扰。
也就是说,他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在躺椅上坐了下来,手肘的伤口不小心碰到了扶手,令他微微皱起眉头。
向可芸所站的位置,刚好可以清楚看见他快要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丝。
“你太不小心了。”她赶紧进房里抽了张面纸出来,替他轻轻擦掉血丝。“我看还是请个有经验的看护过来,好吗?”
连坐个椅子也能把伤口弄流血,这还叫人不要担心?
“如果你不放心,何不自己住进来照顾我?”他看着蹲在身旁的美丽人儿。
“可是我不太会做家事,我住进来对你没多大帮助。”她自己也习惯被服侍,怎可能照顾得了他?
“我虽然从小到大被服侍惯了,但那仅止于生活起居,我不习惯光着**擦澡这种事让佣人帮忙。”他只需要她照顾他的私密部分。“你只要像在医院里那样,每天温柔的帮我擦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