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赵系玦到邻县订下一批新的药材,付完订金后便带着随行外出的顾冬晴逛逛初一、十五才有的玉市,顺便为他刚满三岁的女儿添块趋吉避凶的玉佩。
“冬晴,你瞧哪块好?”赵系玦挑了块祥云,另一块瑞兽,正犹豫不决需要意见,却等不到老婆大人的高见。“两块都不好吗?我觉得挺合适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彼冬晴频频往香烛铺看去,鲜少拜佛祈福的她何时对纸莲花感兴趣了?还是这里的莲花摺得特别好?
赵系玦好奇了,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一抹熟悉的倩影立即映入眼前。跪在香烛铺前乞讨的枯瘦女子竟有几分赵凝玉的影子,身边还跪着一名同样瘦弱的女娃儿,脸上满是瘀青,碗里除了尘土外,连块碎银都没有,可怜极了。
“她是赵凝玉,错不了。”顾冬晴想向前了解,顺道带她回家,赵家父母虽然对她寒心,每每谈起总是叹气,终究是一手看顾到大的女儿,不会忍心让她在外捱饿受冻,向人乞食。
“别去!”赵系玦阻止顾冬晴向前询问,目光如炬,始终不离香烛铺前的女子,行人鄙夷的目光与她苦苦哀求的模样着实令他痛心,他却不敢上前相认。
“你就这样放着她不管?”夜深人静还会念着妹妹的安危,她才不信他一句话就放得下对赵凝玉的关心。
“娘,我肚子好饿”小女孩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无助地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破碗。
“忍着,娘不也是什么东西都没吃!”赵凝玉横了她一眼后,继续向路人乞讨,不肯再多安抚她一句。
在人群中窥视她们母女俩互动的赵系玦剑眉紧蹙,他对女儿百般呵护,不敢相信赵凝玉竟然对她女儿冷言冷语。无论富贵贫穷,他坚信对父母、对儿子女儿的爱护及付出是相等的。
只是孩子的爹呢?
“不是她心甘情愿有的吧。”顾冬晴走去附近的包子摊买了几颗肉包,要老板假意赠予。听到赵系玦喃喃不解,她实在不想把话说直。一个女孩子在外游荡,会遭遇到怎样的麻烦,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也不能怪赵凝玉对这女孩儿疼不入心。
她总觉得自己最可怜,旁人都对不起她,心中全是怨怼,如何去爱她周遭的人?
“你不认她,难不成放她跟孩子在外继续乞讨流浪?”
“带她回去,她的心境不会更加快乐,只会贪得更多。不如通知岳母,请她过来处理,以岳母的脾气应该压制得了玉儿。”宠她就是害了她,且将她带回府里,他担心冬晴跟孩子们会有危险。
“那好,我回头马上——”
“我来安排就好,我们遇到玉儿的事,你千万别跟爹娘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玉儿的事,我怕他们伤心。”就算骂他自私,就算死后打下十八层地狱,他也不后悔此刻绝情的决定。
“大少爷、大少夫人”杨总管一手抱女娃,一手牵男童,气喘吁吁地走过来,累得他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讲话有气无力的,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小小姐午睡完后就吵着要找你们,我只好自作主张地把他们带出来了。”
幸好大少爷出门前有明白告知他往何处去,否则小小姐一哭,他绝对是哄不定的,除非大少爷回来,不然就得带着她千里寻爹去。
“这么想爹呀?来,爹抱抱。”赵系玦接过哭红双眼的小女娃,小手马上缠上他的脖子,靠在他的颈间撒娇。
“爹爹坏,没带珍儿!”小女娃噘着嘴抱怨。
“好好,珍儿乖,别生气喔,爹爹买玫瑰酥给你吃,再帮你买块可爱的小羊玉佩好不好?”
“不要,我要小鹿的!”
“好,就买小鹿的。”总算逗得女儿破涕为笑,赵系玦才稍稍宽心。刚好冬晴也爱玫瑰酥的味道,一举讨好家中一大一小。
“娘,你在看什么?”硕儿牵起顾冬晴柔嫩的玉手,却发现她迟迟不动,凝视着某个角落。“爹已经抱着妹妹往糕饼铺去了,我们不跟上吗?”
“嗯,走吧。”顾冬晴牵起儿子跟上前去。对照赵系玦疼爱女儿的模样,赵凝玉却狠狠地赏了耐不住饥饿、想再吃颗包子的女儿一巴掌,她实在难受。
蚌性造就命运,她今天落得如此下场,只能怪她自己,怨不了别人。可怜她的女儿投胎错人家,日后会养成什么性子,她不免担心,毕竟她也是人家的母亲
“怎么了?还在想她们的事吗?”赵系玦折了回来,远远看见赵凝玉咄咄逼人的模样,剑眉骤拧。“我回去立刻联络岳母,不会再教那孩子受气。”
这种小事不需要她操心,她只要开心快乐地当他赵系玦的妻子就好。
“嗯。”他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顾冬晴淡然地看着丈夫还有女儿,道:“我在想,你这么宠她,会不会把她宠成另一个赵凝玉,以后嫁不出去。”
“呃不会的,有你在,我们的珍儿一定是个贴心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他当然知道要对小孩好,但不能宠,可是当他看到女儿白白净净的脸蛋就是会忍不住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呈到她眼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她天天开心。
“是吗?”顾冬晴完全不以为然。“也罢,就算珍儿找不到好婆家,你这个做爹的也有本事养她一辈子。”
“冬晴,跟爹还有岳父比,我还不算宠珍儿呢况且珍儿只是爱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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