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好。”他突然仰头大笑,但眸中冻人的冰霜丝毫不减,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的觉得好,还是不好?
“你既然有胆子与我对抗,不如就代替这老头,替他受罪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祁昊突然猝不及防地朝沐澐攻去。
沐澐打小在宫里长大,受人保护得滴水不漏,几时曾有人如此朝自己袭来?她当下脑袋一片空白,既不懂得逃也不晓得躲,就这么傻傻站着,看着他扑过来。
“保护小姐!”
倒是几名护卫反应迅速,纷纷拔刀围扑过来救驾,但祁昊手脚更快,早在他们围上来之前,就以袖中的短刀割蟣uo鍧芬恍诹锪锏暮诜1?br />
他没伤她,却割了她的发,实在太出人意表,沐澐呆若木鸡,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祁昊忒嚣张狂放,割了她一束发之后,不但毫无悔意,还噙着邪气的笑,像抚摸什么上等绸缎般,以食指与拇指缓慢地搓揉那束柔细的发丝,最后,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凑到鼻端前嗅闻。
“好香。”他脸上那抹对公主不敬的邪笑,足以让他被拖进刑场砍一百次头。
但沐澐没有愤怒,而是面颊一烫,克制不住地脸红起来。
几名护卫被他大胆嚣张的举动气得喷火,纷纷举刀朝他扑去。
祁昊达到目的,也懒得与他们再耗,又深深瞧了沐澐一眼,随即翻身跃上马,吆喝一帮手下,狂笑着朝林子里奔去。
马匹嘶鸣,达达的蹄声回荡在林中,一转眼他们已飞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大胆恶徒别走!”
方敬等人还想追上去,沐澐拉回被惊扰的心绪,勉强凝定心神,喊道:“别追了!先救人要紧。”
“是。”方敬等人只得放弃追人,折回来营救老翁。
那老翁一身华服,但却被扒掉裤子,吊在树上,沐澐脸都红了,急忙转开头,瞧都不敢瞧一眼。
老翁被方敬从树上解下,立即老脸通红地边穿裤子,然后一面不断道谢:“谢谢壮士!谢谢壮士!”
“你别谢我,要我救你的,是我家小姐。”方敬指着沐澐的方向说道。
“啊?”老翁这才发现那张典雅秀丽的面孔。
好美啊!他活了七十有余,不曾见过这样的人间绝色,当下瞠大眼,张大嘴,口水都快滴下来了。真美真美
“喂!你这老头恁地无礼,瞧够了没?”青虹见他那副色瞇瞇的模样就讨厌。
老翁吓了一跳,慌忙低头赔罪:“对不住!对不住!谢谢姑娘大恩,谢谢姑娘大恩!”这下他不敢再无礼地多觑沐澐一眼。
“不要紧的,老丈必定是吓坏了,青虹你别怪老丈。”
沐澐人美又温柔,让老翁管不住自己的眼珠子,又偷偷往她身上瞟。
“老丈,方才那些人是谁,怎敢如此作恶,这样欺凌您老人家呢?”沐澐关心地询问。
这一问,可问到老翁的痛楚了。
“还会有谁呢?不正是白眉山那批恶贼!”
白眉山的恶贼?!那不就是——
沐澐心头一惊,还没说话,青虹已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原来方才那些人就是白眉山的土匪?他们未免太目无法纪了!”
“没错没错,姑娘说得是啊!”老翁老泪纵横,不住地用力点头。“今儿个原是我下聘的日子,他们却拦路打劫,抢走我所有的金银珠宝,还扒掉我的裤子,把我吊在树上让我出丑,实在是可恶至极!”
“怎会这样呢?”
亲眼见到白眉山土匪的猖狂,沐澐心头实在无比震撼。
强压下心里的忧愁不安,她强打起精神,关心地问道:“那么老丈,前往下聘之人,应不只是您一个吧?其它人呢?要不要紧?”
“哼!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丁们,一见到白眉山的土匪出现,就立刻把我丢下,才会害我给人绑住。”老翁气愤不平,打算回去就把那些人全赶出府去。
“是吗?您应当不是为了自己下聘,而是为了您的孙子吧?那么令孙呢?他也安然无恙吧?”沐澐没瞧见他的孙子,有点担心。
“啊?这”老翁的脸突然涨成猪肝红,嘴巴蠕动半晌,才说:“他也逃走了,不要紧的。”
“那就好。”沐澐安心了,不过还是有件事让她觉得奇怪。
“老丈,他们若要打劫,抢走你的钱财便是,为何要扒掉你的裤子,把你吊在树上呢?”
难不成他们打劫时,有扒掉人家裤子这等怪异的下流癖好?
“这谁晓得呢!”
老翁又涨红了脸,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嗫嚅挤出一句话来。
“反正他们只是想羞辱我,让我没面子!这帮恶徒本就目无王法,烧杀掳掠,欺压良民,哪件坏事没干过?咱们白眉镇的百姓一直生活在水火之中,苦不堪言!姑娘若不信,上白眉镇上问问就知道了,连官府都拿他们没辙啊!”老翁一一指控白眉山土匪的罪行,让沐澐原本忧虑的心更加晦暗了。
一个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已经够糟了,还是个变态下流的土匪
她不禁露出茫然无助的神情。
这趟白眉山之行,她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风鸣马啸。
一列飞驰的马队,穿过密林,跃上山巅,直奔顶峰,途中经过几处岗哨,守哨的人都出来挥手致意。
攀上山顶,前方便是巨岩一线天。
巨岩一线天其实是个峡谷,上方裂缺一条细缝,透下些许光线,而下方略宽,但也仅容一人通行。
白眉山寨最后的岗哨就在这里,守哨之人发现马队的踪迹,欣喜地回头朝后方通报:“老大回来了!”
“老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