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说着说着,单母居然落泪了。于觅吓着了。老天,现在这演的是哪一出?
“我去厕所一下。”单大哥道,接着,就听见厕所里传出擤鼻涕的震天声响。
于觅还在惊诧,转过头来,更是惊见眼前一老二小三个泪人儿,尤其是自己男友。“你是跟着在哭什么?”
“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其实是想到就难过,呜
一旁的单妈妈也跟着嚷:“我、我刚刚切太多洋葱!”
只有单小妹很老实。“呜姊姊你好辛苦喔”
于觅真服了这一家人,不知道男友究竟是怎么说的?居然可以让他们哭成这样,她好气又好笑,手忙脚乱地安慰三人,在这荒谬情况下居然也涌上了一股酸涩泪意。其实,她本来很忐忑,担心单妈妈若不能接受她是个孤儿怎么办?还有那些年轻时候的不懂事
然而在那一刻,她完全安心了。
然后,感谢老天给她那片荆棘之后,也给她足以挣脱的光明,感谢眼前这一堵胸膛的存在,给了她力量,替她驱散那片黑暗。他的爱,是她残缺不堪的人生里,最美好的恩典,她愿一生珍惜。
“唉,昨天真够累的,老哥请那么多女人来干么,害我被她们猛灌酒”
于觅也记起婚礼上的“盛况”忍不住嘻嘻笑。“怎么?被美人劝酒不好吗?”
“哇靠,你没看见那些女人的眼神?一个个如狼似虎,好似要把我拆吞入腹一样嘿,你一点都不介意?”
他用额头轻抵她脑门。女友这么豁达,他可不依。
“介意?我干么介意?”
于觅眼底含笑,不意外看见他的表情沈了下来。
这男人,交往这几年还是没多少长进,老为这种小事计较,可总爱逗着他玩的自己也有错,一下鞭子一下糖果的,她也给得不亦乐乎。“单行尔,你知道你是谁的?”
“你的。”毫不犹豫。
“真巧,我也觉得你是我的。”她一笑,在他不满地嘟起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既然我们认知相同,我又何必为了外人吃醋?况且你酒量浅,被劝也不过四、五杯,我不是把你救上来了?”
是没错啦,不过醋味不也是情人间的醍醐味?单大少还是很不满,可女友的下一句话,让他所有的不快像颗被戳了洞的气球,咻地一声软了下去——
“我忘了说,你是我的,为求公平,当然,我也是你的。”
好啦,这下单行尔炯眸一亮,再无二话,抱着亲亲女友又亲又搂。“说得好、说得好,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很好很好”讲着,他又想到一件事。“对了,我大哥他结婚了喔?”
“不然呢?你记得没错的话,我们昨天参加的就是他的婚礼。”
“是啊,所以我的意思是呃,你有看到我妹的男友吧?他们感情很好,差不多也该结婚了。”
“是喔?恭喜她。”
不是这样啊~~单行尔心里好似被猫爪挠着,又急又慌,踌躇半天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问题是,我们家很在乎长幼有序,如、如果我没结婚,我妹就不好意思结”
于觅抬眼,睁眸看着男友在晨光下逐渐泛红的脸。他肤白,情绪直接,很多事都掩藏不住,何况他“暗示”得有够明显,听不懂的不是聋子就是傻子,刚巧她两者都不是。
内心一股热暖涌上,她看着笼罩在晨光下显得益发闪亮的男人,眼眶泛疼,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一句:“好啊。”
“什么?”单行尔呆住,他什么都还没说耶!“好什么好?”
于觅一笑。“你觉得是什么好就是什么好喽。”她打了一下呵欠。“歹势,我困了,再睡一下。”
“等、等一下,你先说清楚是什么好啊——”
于觅呵呵两声,没理他,只迳自窝入他宽阔胸怀。她不冷了,觉得温暖,忆起刚才那个梦,就算黑暗,就算哭泣,她也不再无助。
只因有个人,给了她光。
一思及此,于觅不再害怕了,即使再梦见一次也无所谓,她会告诉那个小女孩,不要害怕,好好地哭、好好地痛,那些你曾以为是荆棘的过往,将来都会成为养分,然后,有个人会替你抚平那一切,为你带来光。
一如此刻,一室透亮,充满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