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穿行卷十

    　　一

    她们出现在酒吧的时候，迎宾殷勤的为她们掀开吊着的厚重的深红色垂帘。

    年后的酒吧略现冷清，可酒吧气氛却是暧昧而模糊的，跟以往一样。

    她坐在酒吧靠近吧台的转椅上，是七点四十分，这个时间很准，她接连看了两次手机。直觉性的选择，坐下来。这里，可以很清楚的观望那两个跳艳舞的年轻女子。颜陪着她。一个平时内敛，跳起舞来却会略显张扬的女子。

    吧台内，穿着紫色衣裳的女服务员，走过来。

    一扎洋酒。两个小杯子。一包云烟。有红烛的玻璃缸。很整齐的摆设。

    她抽出一根。点燃。颜说，我也要。

    她笑笑，递过去。

    霓虹刺眼，灯光恍惚，电子混放的粗糙的音乐，交织着穿过涌动的陌生的人。墙上挂着的投影屏幕上华丽的表演者，激越的劲舞。这些镜头优美得如同梦魇，掩盖一切可行的真实。

    喝酒。在这样的形式感中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不想试图表达。因为知道想要表达的那些东西都不完整。

    二

    这个夜晚之前，一整个下午，她与月与风三人闲聊。

    她说，我一直在昏睡。很安静的年。很平静的过。哪也不想去。

    她说着说着，突然就用双手托着腮。给人一种困顿的错觉。

    月说，你在想什么？

    她说，我想一个人。

    想想也是无所谓的，这样真好，保持着距离。

    月笑，一种守望。

    我们都是如此。确定而生疑，最终也只是惘然于最后内心的途径通向何处。

    是。

    月说，你是敏感的，你常常会对你触及到的细微事物做出理性的分析。

    她说，习惯了，这样不好。

    我是迟钝的，我常常会对突兀而来的事件做感性的处理，这样也不好。

    笑。越理性的控制越挣扎的厉害，反而会失去定向的所在。

    她知道她的心还依旧如风的速度穿行着。太过投入，清醒到不明了自己的所求。所以在挣扎中盲目的给予自己添加着负担。

    月说，安然，如你所说。要快乐。

    很温暖的感觉，和你们在一起。分享内心的细微感受。

    是的，这是一种私人化的情绪。不需要定位。干净的收藏这样的情谊。

    三

    酒吧其实很小。它热闹癫狂的背后充塞着严重的或轻微的毒品，k粉，摇头丸与暴力的倾向。它的粗野混乱有着敏感的矛盾美感。在摩擦的瞬间发出激越的身响，混合着寂寞的声音。

    酒吧通常会在九点以后才会掀起高潮。

    她有很多的时间思索。她想起月的话。或者，爱情，生活，是两回事情，可以分解各自的独立。明确中知道自己的态度。却还是有无法解释的疑问。但不会影响人的内心的渴望。

    颜从椅子上跳下去，开始跳舞。

    她沉默着抽烟喝酒。听着电子音乐。

    颜走过来。

    她微笑着，再次为她点燃一根烟。说，若此时你是我爱的男子，我会放肆的亲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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