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睡得很沉,亦而没有听到。他下楼绕了一大圈在卧室的前方叫我很多声,我才在迷糊中醒来。亮灯,起床,开门。看着他狼狈的表情和生气的样子,我瞬间转过的念头是他可能输残了吧。
他突然大吼,你在做什么,邻居都听见了,我如此大声擂门,你难道没听到吗?
神经,我顺口回他,谁知道你这时候还回,不会打电话吗?说完我朝房间走去。懒得理他。
听到门轻叩声。他进来迅速从我背后用力的拥住我说,急死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因为那段时间小城的治安不大好。夜深便很少单独行走。我能很清楚的感觉他的紧张和说话的颤抖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说,电话也无法接通,不信你试。
瞬间有种暖流渗透全身。我突然感觉幸福其实距我是这般的近。伸手便可触摸。而我却在自己的幻觉中无法感知。
生活中的某些片段一一在我眼前闪现
记得曾一度和他争吵,并引发惊天动地的战争。我常会竭斯抵里的请求离开,但他总会守在家里的唯一出口,躺一整夜,什么也不说。
记得每一次他说好回家要上电脑玩游戏而我说那我做什么,不回了,我去网吧。尽管他嘴里硬气,但回家后他却打开电视,很安静的独自在呆在客厅,从不与我争。
记得有段时间我如此沉迷于网络。他说不许再上网。最后看我可怜的坐在那里很是茫然,说你去吧,但不许和某人聊天。这是他唯一的条件。
记得那天我最好的女友警告我说他每晚的应酬未必是在应酬。劝我小心些,关心他一些。而我认定他有了什么我装做不在乎但对着电脑流泪。他站在我身边,解释一万次说万种理由我不为所动不与他争执时,他的无能为力。拼命的关掉我的电脑,擦拭我的泪水,发千次的誓而我还是不足以信服时的他的暴跳如雷。
记得我那次在生意中遭受挫折,受尽委屈。哭着给他电话时他说,你不急,你在家冷静一下,不许哭,今天是三八节,你们的节日,不要哭。我马上就回,我知道你是坚强的,从没指望你能赚多少钱回家。一定在家等我啊,听话,天塌下有我顶着。
很多这样的片段。其实回头想想是一种简单的宽让,只是他不善于表达而已。而我亦也没有细细的想过。
生活就是生活。我终是明白了。眼中有泪水滑落。滴在他的手背。有深深的感动在其中。无论心准备做何种方式的飞行。我亦是牢记,他是我最初的起点,亦会是我的永远的终点。
那个晚上,我的心无法平静。他就睡在我的身边。睡中抓着我的手,紧紧的攥在他的掌心。没有松开。他轻微的均匀的呼吸之气时而拂过我的脸。温暖如初。一直以来,为着那些虚幻的,不切实际的感觉和情绪而于之抗衡,与之对立,要多年以后,才彻底的清醒,惟有这才是我的快乐,我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