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举人说出君君臣臣、国泰民安是礼乐大兴不难,可后面说到人间处处,那就已经脱离了众圣经典的牢笼,有了自己的见解,从“习圣人之言”接近“学以致用”。
师棠点点头,道:“童生秀才学圣言,举人进士作文章,翰林大学士安邦治国,大儒参悟圣道。你年纪尚小,文位尚低,可以诗词争雄;待成进士翰林及大学士,则需为人族争功,你亦不愁。但若成大儒,则就要重礼乐,明仁义,争圣道,到那时,步步维艰。”
“我有所准备。”方运平时一直在注重学习众圣经典,不停阅读奇书天地中的书籍来充实自己,为大儒以及更远的道路做准备,甚至因为这些日子不断努力和磨砺,隐约有了方向,但并不清晰。
思想之争和圣道争鸣,连大学士也只是勉强触摸,而童生、秀才、举人、进士和翰林只能积累准备,为以后参与而努力。
不说半圣争鸣有多么恐怖,单单数个大儒争鸣外散的力量就足以夷平一州之地。
大儒之语,微言大义,也有大力量大威能。
大学士之下别说参与,甚至都没有旁听的资格和实力,要是方运现在与大儒隔空争鸣,哪怕再正确,哪怕相隔万里,也会被大儒强大的力量震死。
自始至终,方运都很清楚,所以就算知道无数深刻见解和言论,都藏在心里,诗词散文、琴棋书画、各家百艺都可涉猎,但不成大学士,绝不去深谈这世界最核心最本质的力量,更不能去争鸣。
一个无比严酷的“礼”衍生出的规矩、制度、法律就足以粉碎任何挑战之人。
师棠缓缓道:“你若再上几步,必然会有人以‘礼’来制衡你甚至打击你。孔圣听《韶》乐三个月不知肉味,而礼乐一体,你又通琴道,可以琴通《乐经》,再以乐入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方运肃然起敬,这必然是师家的传家之道,因为师家的祖先就是孔子的古琴老师,而礼乐一体,可以说是孔子的半礼之师,师家的传家之道丝毫不弱于那些普通的半圣之家,毕竟“礼”是仅次于仁和义的圣道。
方运拱手道:“谢师棠兄指点,我曾差一点误入歧途,幸好早一步学习琴道,今日方知琴道之妙。”
“圣道曲折,孔圣若不是对鲁定公失望,放弃鲁国相位,再周游列国,如何封圣?”
方运道:“当时世人无知,有人说孔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嘲讽孔子不能劳作、不懂最基本的常识,孔子不以为意,但竟然有人误信那人正确,却不知孔圣不仅早年困苦劳作,深知民间疾苦,成年后更是功绩彪炳,无论在为政、外交还是军事都有建树,孔子三功人尽皆知。”
“孔圣哪怕在封圣之前,也是一代人雄。”师棠无比敬仰。
孔子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曾负责鲁国三大家族之一的季氏的账务和畜牧,颇为有成效,后著名的“斗鸡之变”发生,季氏三家竟然攻击鲁国国君鲁昭公,孔子愤然离开季氏之家离开鲁国。
后来孔子回鲁国,先任一县之长“中都宰”,政绩卓著,仅仅一年就升任小司空,协助大司空负责鲁国的土木,又过了一年,孔子由小司空直升大司寇,成为负责鲁国司法的最高官员,因为功绩彪炳,最后的实权甚至相当于一国之相,完全可以说是国家的第二号人物,此乃孔子的三功之政功。
孔子因懂礼乐,在任大司寇的时候,负责主持齐国和鲁国的两国国君会盟,即外交事项,而齐强鲁弱,在会盟的过程中,齐景公竟然妄图让士兵打着歌舞助兴的旗号,携带刀枪突袭,要抓住鲁定公为人质。
孔子挺身而出,挡在鲁定公身前,呵斥此舞不合礼乐,以一身正气阻止士兵突袭,争取了时间,逼得齐景公不得不召回士兵,后孔子又识破齐国的盟约,凭借外交手段为鲁国收复失地,此次会盟尽显孔子的大智大勇,乃是第二功。
第三功则是著名的“堕三都”,也称“毁三都”或“隳三都”,当时鲁国三大家族的家臣掌握三股军事力量,为非作歹,孔子献策并讨伐三家家臣,先顺利毁了一都。
之后另外两个家臣起兵反叛,吓得国君和其他大臣仓皇逃窜,而孔子却镇定如常指挥战斗,最后取得战斗的胜利,这是军事之功。
孔子虽有三功,却因为鲁定公中了美人计,荒废了国务,孔子愤然离开,开始周游列国。
孔子从来就不是一个空想家,而是真正的实干家,后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广收弟子,最终万世留名。
所以真正了解孔子历史的人,虽然知道孔子有瑕疵,但从不否定他的能力。
方运来到圣元大陆后细读孔子及更多先贤的经历,越发明白先贤的不凡。
不多时,鸣雷石漆研磨好,石臼内仿佛成为雷光世界,只是雷光无比温顺,雷鸣声轻柔的像小狗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