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走出学堂,一步一步向学宫外走去。@
一路上遇到学子,对方问候方运便轻轻点头,除了脸上比平日多了少许冷意,没有太多的变化。
走了片刻,看到方家的马车。
车夫正用草帽遮着脸打瞌睡,方运走过去,用食指轻轻敲动车辕,发出咚咚的声音。
足足敲了十几息,车夫才伸手拿下帽子,急忙跳下车。
“老爷恕……恕罪……”车夫惊慌失措,尤其是发现方运的神色不对后,更加恐慌。
方运淡然一笑,道:“不要惊慌,是我提前离开学堂。送我去皇宫。”
“是,老爷。”车夫急忙动起来。
方运一边听着京城不断传来的喝骂,一边走上马车。
官印不断响动,不断有人发来传书。
方运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好一会儿,方运突然睁开眼睛,张口说话,他好似只是与近处之人交谈,但声音却瞬间直达学宫圣庙,然后以学宫圣庙为枢纽,瞬间抵达景国所有七品以及七品以上官员的官印。
济县。
新到任的段县令正在阅读公文,然后一板一眼地批示。
批示完一页公文,段县令活动有些疲劳的手腕,起身走出书房,在县衙的后院轻轻走动。
“老爷,您在休息啊,快去拿些瓜果来。”一个体态丰腴、一身绫罗绸缎的中年妇女笑着走过来。
“是,夫人。”小丫鬟快步向外走去。
段县令轻轻点头。
段夫人轻笑道:“老爷,这济县乃是虚圣故乡,老宅就在县里,若他高中状元,理应会回乡祭祖。到那时,您就可以与堂堂虚圣搭上关系。”
“夫人说的是,若方大人回乡。我定当全力操办。只是……景国正处于为难之中,方虚圣若中了状元,或坐镇京师,或前往圣院潜修。最为重要的是,今年殿试结束前,妖蛮就会南下,他恐怕无法抽身回济县。”
“今年回不来,在您任期的三五年内总要回来吧?只要回来,对老爷就是大喜事。”段夫人道。
“嗯。”段县令轻轻点头。
“妾身的眼光果然不如老爷。”
“哦,此话怎讲?”段县令依旧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目光中透着极浅的笑意。
“当年我以为紧跟左相才是正路,现在才发现,您走文相一路才是真正康庄大道。凭借您在济县的资历和与文相大人的关系,以后见到方虚圣怕是大有好处。”
段县令喟然一叹,道:“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何等道理。为夫自知才学有限,唯有踏足仕途方有一线机会留名史书。但,为夫不想要污名!只是,你此次依旧看走眼了,无论是跟随文相。还是追随方虚圣,都远远比投向左相艰难百倍。在我答应接掌济县县令之时,便注定深陷漩涡。”
“啊?怎会如此?那我们不当这个济县县令了,快快离开。”段夫人慌了。
段县令却不呵斥妻子。耐心解释道:“若逢盛世,为夫大概会走中庸之路,以最稳妥之路博一个身后名。但,此时乃是大乱世。吾辈读书人,岂能苟且偷生?自当肩担重任,救危济世!景国正是用人之际。而济县万万不能落到左相手中。”
“可……你并无危险啊。”
“你啊,有些话我不便与你多说,你只要知道,为夫来济县不是为了搏一个功名升迁,而是文相信任,委以重任,为方虚圣庇护这一方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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