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还在讲。
“咳、咳!”可恶,表哥到底还要讲多久?
心急如焚的韩采苓,不仅以咳嗽声来提醒正在讲电话的言隐逸,还以手割喉的夸张动作来暗示他再没有下一步行动,桑貂儿极有可能会受到那些歹徒的伤害。
言隐逸微拧眉心地睨了韩采苓一眼,继续听着公司安管部门所传来的回报。
被他这么一瞪,韩采苓委屈的嘟着嘴,不敢再打扰他。
然而,事隔没几分钟,韩采苓又开始坐立不安。“老婆被人捉走,他还有心情在那里讲电话,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一边嘀咕,一边又伸长耳偷听表哥到底在讲什么国家大事。
“找到地方后,先按兵不动”
先按兵不动偷听到这一小段话,韩采苓当下马上冲向正好挂上电话的言隐逸。“表哥,如果你已经知道貂儿被捉的地点,就应该立即去营救。”
言隐逸毫不客气地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小表妹,向站在客厅一角的里招手。
“表哥,你”被推到一旁去的韩采苓,愠怒地噘高嘴。讨厌,就算她没有把貂儿看紧,也用不着视她为垃圾嘛!
韩采苓悻悻然地瞅着言隐逸不知在跟里交代些什么,就见里在点头后旋即走出去;等她再次回头瞥视言隐逸,才猛然发现他的神情竟犹如地狱里的魔王,阴森得令人不寒而栗。
呃!原来是他误会表哥了。
韩采苓现下反倒替那些敢捉走表嫂的人祷告——
请你们节哀顺变吧!
南部某乡镇——
“你们捉我是没用的,言隐逸不会为了我而答应你们任何的条件。”坐在软椅上的桑貂儿,对着走进来的桑仕渊父子第一百零一次的重复。
她被捉到这里来,已经是第三天,她无法确定桑氏父子是否已联络上言隐逸,更难以揣测言隐逸届时会不会为她腹中的小孩而
不可讳言的,他若想要继承人,多的是女人愿意替他生,所以这次桑氏父子的算盘可说是大大地拨错了。
“貂儿,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只是回娘家罢了。”桑群的笑容里净是诡异。
“娘家?哼!”桑貂儿嗤之以鼻。
“桑貂儿,你最好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在还没有跟言隐逸达成协议前,他虽然不能动她分毫,但他还是有另一种法子能叫她乖乖闭嘴“貂儿,你没本事留住言隐逸那是你的事,但你肚子里的孩子总可以拴住他吧?万一你要是连孩子都守不住”据他所知,言隐逸似乎很宝贝他的孩子,而为了这个孩子,他相信言隐逸一定会好好和他配合。嘿!
“你在威胁我?”桑貂儿的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四、五个月大的肚子。言隐逸就算不要她的小孩也没关系,但是她要、她爱、她在乎,而且绝不容许桑氏父子有机会伤害到她腹中的胎儿。
“只要你以后多注意你的态度,别再惹怒我,我自然就不会对我未来的小外甥动手。”
“貂儿,你这种顽劣的个性可要改一改,女人就是要温柔体贴,就像”
“就像你的三夫人一样。”桑貂儿语带嘲讽地截断桑仕渊的高论,末了,她还加了一句:“一辈子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桑貂儿,你!”桑仕渊被惹怒,上前就要狠狠的甩她一个巴掌。
铃铃
桑仕渊的手机毫无预警地响起。“哼,待会儿看我怎么修理你。”对桑貂儿语出恫吓后,他马上接起手机。
“喂。”
“老板,惨了,我们原本计划要大捞一笔的土地徵收案,被市府给揪出来了。”
“什么?”桑仕渊的脸色瞬间骤变。
“而且市府还查出我们跟黑道挂勾的事,老板,这下子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这些蠢货,还敢问我怎么办,赶快去送钱呀,笨蛋。”
桑仕渊气得将手机甩掉。
“妈的!”可恶,这件事原本就有意要找言隐逸去压那些市府官员,谁知他根本甩都不甩他这个岳父。
这时,桑仕渊又撞见桑貂儿一副“你活该”的讪笑表情后,忍不住又要上前教训她。
“爸,你冷静点。”生怕老爸会不小心揍到她的肚子,桑群只得拦住他。
“桑群,你知不知道那件案子出事了?”要是他找不到关系来解套,那他的产业必定会遭到扣押。
“爸,你忘了小妹正在这里作客?我想,妹婿一定会为我们桑家出头的。”桑群话中有话地瞟向桑貂儿。
“我劝你们少做白日梦。”桑貂儿扯开红唇冷笑。
“死丫头,你给闭嘴”
铃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又突然响起。
桑仕渊狠瞪桑貂儿一眼,便拿起手机,恶声粗气地道:“喂。”
“桑仕渊,把貂儿给我安全送回来。”彼端传来言隐逸深沉的低语。
“是是你,言隐逸。”桑仕渊脸色再度灰白。他们为了取得更有利的局势,也要让言隐逸因着急而逐渐失控,所以一直没让言隐逸知道是他们掳走桑貂儿。
言隐逸这三个字如同咒语一般,同时令桑群与桑貂儿睁大眼,双双望向脸色铁青的桑仕渊。
“嘿,隐逸呀,我只是请女儿回家坐坐罢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今晚九点钟之前,把貂儿平安的送回台北。”言隐逸语气冷硬地道。
“隐逸,你知道我目前有些麻烦要——”
“如果在时限之前,我还没有见到貂儿,你的麻烦会更大。”言隐逸一说完,马上切断电话。
“隐隐逸,喂喂!”
“爸,言隐逸他怎么说?”看他的脸色,桑群也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去你妈的,那件案子八成就是言隐逸在幕后搞的鬼。”桑仕渊气急败坏地怒吼着。
“什么?”听父亲这么一说,桑群的脸也在转瞬间变成猪肝色。
“他说要我们在九点前将死丫头送回去,否则我的麻烦会更大。”桑仕渊的拳头忍不住重击桌面。
言隐逸真的来救她了!就算没有听完全,桑貂儿仍旧可以从他们部分的谈话内容,以及桑氏父子失控的模样得知,言隐逸已经让他们付出不小的代价。
她应该是高兴的,却又感到一丝的茫然。呵,她真是矛盾至极。
“哼,死丫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就不相信有你在我手中,言隐逸那小子还敢对我怎么样。”
啪的一声!桑仕渊终于成功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捂着火辣的半边脸,桑貂儿并没有出言讽刺,因为她知道桑氏父子已经被整得凶性大发,万一她再火上添油,岂不是自找苦吃?
“爸,那你是决定”
“叫阿国多找几个人来看住死丫头。”哼,什么马上就要跟貂儿离婚,原来是个幌子。现在,他已经知道言隐逸有多重视这死丫头;换句话说,只要他手上有这张王牌,他桑仕渊就有机会再扳回一城。
晚上八点五十五分。
桑貂儿一直静静地坐在软椅上,有时,她会分神地瞄瞄壁上的时钟;有时,她会冷睇一下坐立难安的桑氏父子;有时,她会瞥瞥站在角落看守她的四名大汉。
既然怕,何不主动送她回去?根本没必要与言隐逸硬碰硬,难道言隐逸的能耐,他们还不清楚吗?真是一群蠢蛋。
秒针再走一圈,就九点整。
而此时的桑氏父子,已经坐不住了。
直至九点过一分,什么事也没发生,桑氏父子于是松了一口气。
“言隐逸就只会在那里说大话,我看他根本就是在装腔作势。”桑群终于敢开口讲话了。
“哼,他下次若再用那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就拿他的小孩开刀。”这次换桑仕渊狂吠。
就在电光石火之际,大门猛地被人撞开,一群警界最负盛名的菁英猝然闯入,目标就锁定因松懈而来不及还击的四名大汉。
四名大汉很快便束手就擒,至于桑氏父子早就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剧变而吓得面色发青。只有桑貂儿,似乎预见了桑氏父子的下场,所以她镇定地蹲低身子,以防被流弹波及到。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她深切地感受到就在她周围、有一股她十分熟悉的独特气息,而会散发出这种气息之人,就是——
言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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