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总可以了吧。
慕可风睇了眼她抓住自己的手,不客气的扯回衣-,冷冷道:“不用了。”
“不行,我说要还就是要还。”她的倔脾气也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父亲闹成这样。
“有这种骨气就不要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行乞了。”他还是一贯的冷淡。
行乞?“我才不是乞丐呢!”程靖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这个男人真是够了,一下子说她是神经病,一下子又说她是乞丐。
她看起来真的有这么惨吗?
慕可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淡淡说了句“是不是都跟我无关。”他没空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喂,你不要走,喂--”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程靖不甘愿的跺跺脚。
不是她自夸,想当初在美国的时候,每个人都说她像是个小鲍主一样优雅美丽,可从来没有人这样贬低过她。
尤其是男人看到她,没有不像蜜蜂一样绕在她身旁转啊转的大献殷勤。
每次都是她让别人望着她的背影叹息,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不但被瞧不起,还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这对她程靖来说,简直就是一大污辱。
不行,她才不要让人家这样误会她!
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程靖暗忖了半晌,抬起脚步,悄悄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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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这篇文章可以登吗?”冰冷的声音扬起,让原本吵杂的杂志社霎时鸦雀无声,尤其是站在慕可风面前的男子,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我在问你话!”慕可风性格的脸庞浮现淡淡的不耐。
“对不起,请问社长--呃,总编,这篇文章有哪里需要改的?”僵直身子的男子,半晌才战战兢兢的挤出话来,还差点忘记社长在工作时要求员工要叫他总编。
慕可风的眼睛倏的一-,透过玻璃窗悄悄注视着办公室内的全社同仁马上“熟练”的用双手-住了耳朵。
“你是猪啊--”骤然扬起的怒吼声穿透社长暨总编办公室,几乎将屋顶给掀了,可怜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哪敢跟同事一样用手-住耳朵,只好硬生生的承受这石破天惊的一吼。“不要跟别人说你是哪间学校新闻系毕业的,连这种记者最基本的求证素养都没有,竟然只凭一面之词来写新闻报导!”慕可风边说边将列印出来的稿子丢在地上。
男子默默弯下身子将稿子捡回,早知道就不要偷懒不去采访另一个当事人,不然也不会被臭骂成这样了。
“我马上改。”
“下班前我要看到改好的报导放在桌上,否则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慕可风恢复“冷静”道。
“是,总编。”男子哪还敢多说什么,总编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抓着稿子马上往外冲了出去。
“总编”另一个怯怯的声音在男子冲出去之后响起。
“什么事?”慕可风埋首电脑前,连头都没抬一下。
“那个女人”唉,他也很不想要在总编刚发完火之后就进来冒险啊。
慕可风眉头明显的拢起“我不是说了不要理她吗?”
“可是她已经住门口三天两夜了,赶也赶不走。”
“随她高兴。”慕可风松开眉头,淡淡道。
“可是”男子为难的拉长了尾音。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他一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她昏倒了。”这样还是不理她吗?
“什么?!”慕可风倏的站起身,大步往外头冲了出去,
只见一群人围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接头交耳的议论纷纷。
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总编抛弃、狠心之类的评语。
“让开。”慕可风冷冷一喝,原本围成小圈圈的人群马上一哄而散,能闪多远是多远,谁都不敢逗留。
该死,这个女人到底在外头乱说什么话啊?他边低咒边一把将失去意识的程靖给抱了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几辈子的楣,从遇到她开始就一直给他找麻烦。
不过她还真是轻该死,他心中突然产生浓浓的罪恶感,好像自己不该把她拒于门外似的。
慕可风低头看着怀中人儿的脸庞,不知道是谁好心带她梳洗过一番,原本凌乱的发丝此刻闪动着黑亮的光泽,柔顺如瀑披散而下,娇小的脸庞不再有任何污垢,展露出让人惊艳的白皙肌肤。
他原本就判断她的模样应该不至于太难看,但一点都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细致清丽。
这样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呢?
他不禁感到好奇,凝视着她的眼眸也不自觉的放柔了起来。
“我怎么了?”突然,他怀中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刚刚昏倒了。”收起视线,慕可风恢复冷淡语调。
“昏倒”是喔,她刚刚正慷慨激昂的跟偷偷跑到门口和她八卦的女人,乱掰慕可风与她之间的关系时,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既然-醒了,就赶快走吧。”他双手一松,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抛下,害她一时没准备,差点就跌了个狗吃屎。
“我不走。”她当初跟着他是因为要搞清楚他的地址,好等有钱的时候再将那只鸡腿的钱寄还给他,可没想到他是回到这间杂志社。
虽然已经迈入深夜,杂志社内却依然灯火通明,每个人忙碌的进进出出,看得她都不禁感染到那份活力与紧张了。
霎时,她突然有种感召,这不就是她迈入传播界走向主播生涯的最佳途径吗?
难道与他相遇正是上帝的安排吗?
既然如此,她怎么可以违背神明的好意呢?尤其是在知道他正是杂志社的社长兼总编之后,更是坚信这一切自有深意。
所以即使他对她始终冷言冷语、不屑一顾,她遗是坚持驻守在杂志社门口,跟他比看看谁的耐性够。
“-继续留在这里也没用,我没什么可以给-的。”他真不懂,她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当然有。”程靖抓住他的衣袖,用力点点头“让我当你们公司的记者,我赚到钱就会把欠你的钱还你。”
“-?”慕可风的眼睛闪过质疑,接着是无情的嘲弄。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过你不觉得自己太可笑、太无知了吗?”她真是恨死了他流露出来的讥诮神情,是那样的明显而毫不掩饰。
“说来听听。”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没有动怒,反而收起了原本嘲讽的神情,双手环抱在胸前,认真的等着她开口。
“呃,我、我认为你还没有真正认识一个人就对他下评论,那根本就违反了新闻报导公正的基本精神。”程靖停顿了下来,偷偷观察着他的反应。
好像没有变脸喔。
“继续。”他淡淡道。
“所以为了证明你对我的评价是对的,你更应该让我到你的杂志社上班,这样才能够得到答案。”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将发言权交给他。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在乎我的评论是对、是错呢?”这个小女孩稍微激起他一点点兴趣了。
她的脑袋中似乎的确有些东西呢。
“可是我在乎啊,有谁希望被冠上错误的评断?那对我是一种很大的污辱耶,所以你有义务让我有澄清的机会。”骂人的当然无所谓喽。
她说的的确是有点道理。
慕可风审视着程靖,沉吟不语。
很少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让他有些意外,也对自己第一眼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若你是那种怕面对自己错误的男人,那就算了,反正很少人有勇气承认自己的不足与过错。”看他不说话,程靖开始担心了。
一抹洞悉一切的笑容缓缓飘上慕可风隐藏在大胡子下的唇畔。
“-不需要用激将法。”平稳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我、我没有啊!”她转动着慧黠的黑亮大眼,心虚的否认。
“我不希望我的员工会说谎。”他说得像在谈论天气般自然。
程靖双眼倏的圆睁,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刚刚用的是激将法?”他反问。
“是是是,我怕你不答应,所以才会想激你,好让你不小心答应。”程靖连忙改口承认。
慕可风那抹嘲讽的笑容又飘回了眸底,随即转过身迈开大步。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
“明天到杂志社报到。”他头也不回的打断了她的疑问。
他真的答应让她进杂志社上班了?!
“万岁!”程靖忍不住跳起来欢呼。纯真的举动让背对着她的慕可风似乎也感染到那份喜悦,眼神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他开始有点期待,这个莫名其妙闯入他生命中的怪异女孩会有怎样的表现,或许她会是个跌破他眼镜的黑马也说不定。
“呃--等等。”程靖喜悦呼喊之后,又扬高声音喊住他。
“还有疑问?”慕可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我”她吞吞吐吐说不出自己心底的话。
“补充一点,我的员工不许结巴。”他转过来的神情浮上了下耐。
她看了他一眼,硬着头皮大声道:“让我跟你一起住吧。”她可不想再继续驻守在骑楼了。
慕可风爆突的青筋在脖子上噗噗跳动着,开始后悔起自己方才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