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踱步,虽然跟言之妤谈过,但此刻她的心头不单单是一个乱字可以概括形容的。
她不知道严真为什么会突然向她求婚?是因为不想输的心态?还是真如言之妤所说,是因为爱上她了
他应该知道,她不可能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即使她是如此的爱他,但感情若不是双方面的交流,那也只是平添痛苦。
她现在这处境就已经够苦了,若每天跟他生活在一起却得不到他的爱,那她一定会枯萎致死吧
更何况,他明明就快要结婚了,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叫她嫁给他?
没错,这一切分明只是个意气之争。
结婚对他来说,根本就不代表任何意义。一如他之前始终坚持没爱情也可以成为情人一样,所以她绝对不能因为这样就暗自窃喜,还以为他对她有不同的感情。
其实一切只是为了面子。
董-不断的说服自己,不要为了严真突如其来的求婚而雀跃,但却无法否认心头那抹始终无法挥去的期待。
她可以偷偷的抱着希望吗?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她仍情不自禁的悄悄想着。
“叮咚──”电铃声介入她杂乱的思绪中。
是他来了吗?
董-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似乎要自喉头蹦出来似的。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走上前将门打开,正在想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时,却发现站在门外的并不是预期中的严真。
“-是?”看着站在外头,神色高傲的女人,她觉得她异常的面熟。
“哼。”庄婕滢冷哼一声,不请自入,她一直有找人调查董-,自然知道她被安排住进这间属于严氏企业的饭店。
董-困惑的跟着她走到沙发前,好奇的等着她开口。
“不错嘛,严真果然对他的女人都很大方。”庄婕滢讽刺的道。
董-感觉得出这个女人对她的不友善,于是回应道:“我想-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女人。”
“不用装了。”她逼近董-,涂着眼影的眼睛充满恨意与妒意的斜睨她“我也不想知道-是用怎样的巫术去迷惑严真,不过,-不要以为他是真的爱-,他只是不喜欢输的感觉罢了。”
她的话恰巧说中了董-心中的担忧与臆测。
“我不知道-在说什么。”董-回避她的视线。
“-少给我装傻,-现在心里一定在偷笑,笑我是被-打败、遭受严真退婚的女人吧?”庄婕滢恨得咬牙切齿、
原来她就是严真的未婚妻?
退婚?!他真的取消他原本的婚约了?
无数的疑问在董-的脑袋中涌起,让她原本就紊乱的思绪更加的混乱了。
“我可以告诉-,今天严真会为了-而抛弃我,改天他就会为了别人而抛弃-,他是个无情无爱的男人,没人可以得到他的心。”庄婕滢极尽所能的想要伤害董-,不想让她好过。
她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严真早已承认他爱上了她。
董-忍着心头揪着的痛楚,苦笑道:“我从来没有预期过什么。”
“很好,那-应该也不会预期将会从我这边听到什么才是。”庄婕滢露出了恶意的笑容。
“什么意思?”她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当初找的工作为何都无疾而终?甚至连-朋友想要帮助-,他家的企业就被收购?”
一股寒意在董-的心底缓缓酝酿。“请-直说。”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叫-不要被严真给骗了。”她满意的看着董-逐渐苍白的脸色“这一切都是严真在背后搞的鬼,包括-父亲的破产也是他一手包办,是想要得到-的计谋。”
“不可能-骗我!”董-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不就表示这一切的主因都是她?
是她连累了大家?
“这边是我查到的资料,-可以看个仔细。”庄婕滢将手上的牛皮纸袋丢到桌上,得意的笑着“-慢慢看吧,至于那个无心的男人,就交给-了,不过等他赢得这场游戏,-就等着被抛弃吧。”
她知道自己彻底打击了这个将严真从她手中抢走的女人。
不等她反应,庄婕滢摇摆着臀部,像个战胜的公鸡一样昂首走了出去。
独自坐在沙发上,董-整个人发怔,看着桌上的牛皮纸袋,颤抖着将手伸出去将它拿起,取出里面的文件资料,一张一张的翻阅着。
很清楚的,庄婕滢没有说谎。
征信社将所有资料详细的列出,即使再天真的人也看得懂,所有的危机背后全都有严真插手。
为什么?
她不懂。
这一切只是为了把她逼到他身边吗?
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勉强别人,原来背地里却无所不用其极的摧毁她周遭的一切,只希望她在走投无路之下,主动答应成为他的人-
不要以为他是真的爱-,他只是不喜欢输的感觉罢了。
庄婕滢的话在她脑海中响起,更对照她对他求婚所抱持的小小期望有多么的讽刺与愚蠢。
泪水又开始在她的眸底聚集。
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水做的女人,动不动就掉泪。
“叮咚──”电铃声又响起。
她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吗?
董-实在很不想去开门,但良好的教养让她无法当一个将人挡在门外的无礼之人。
她沮丧的站起身走向门边,将门打开,才一望向门口的人影,她的眼睛骤的睁大,泪水毫无预警的扑簌簌流了下来,她冲进那人的怀中,痛快的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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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严真冲进饭店的房内,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一颗心霎时沉到了谷底。
“她走了。”跟着走进房的邵立-说出肉眼可见的事实。
“走了?”严真愕然,整个人都傻了。
“看样子是如此。”而且好像走得很匆忙。
严真呆愣了半天,忽然提起脚步往外冲。
“你要去哪里?”邵立-拉住他。
“找她。”他不会让她从他手中溜走的。
“你稍安勿躁,总要先知道她去哪里才能找到她啊。”邵立-劝道。
“不行,若她回去赵基定身边,答应了他的求婚怎么办?”严真失去冷静的吼道:“我不要失去她,我不能失去她。”
“真?!”这是邵立-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控,看来越是说自己无情的人,其实心底的感情才是最炽热的。
“你冷静点,就算她答应了他,也不是马上就结婚啊。”邵立-耐心安抚他。
严真似乎也发觉自己的失态,懊恼的低咒了声,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
“我必须告诉她我爱她。”他终于接受了邵立-的建议──爱是需要说出口的。
“很好,一切都不会太迟的。”邵立-露出了笑容,但他随即收起笑容,沉思道:“但是,为什么她会不告而别呢?她是个有责任感的女生,不会连句道谢都没有就走。”
“难道她真的这么讨厌我?”他担心的问。
“别傻了,谁都看得出来她爱你。”就像谁都看得出来严真爱她一样,除了他们彼此之外。
“真的吗?”头一次,严真不再对自己有信心。
“我有骗过你吗?兄弟。”邵立-拍拍他的肩。
他苦笑的摇头,自嘲道:“瞧她把我变成了一个怎样的男人?”一个他以住最瞧不起、为情所困的懦弱男人。
“长大的代价。”邵立-打趣道。
“嗤。”严真嗤笑了声,在沙发上坐下来,浏览四周,希望找到她或许可能遗留的只字片语,可却只看到放在桌上的牛皮纸袋。
“立。”他喊了声,示意邵立-牛皮纸袋的存在。
与他互觑了眼,邵立-上前将牛皮纸袋拿起,取出里面的文件翻看。
“是什么?”看着他越发凝重的神情,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自己看吧。”他将文件递给了严真。
接过了文件,一看之下他英俊的脸庞同样越发铁青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她离开的原因。”他分析道。
严真沉默的缓缓放下文件,忍住心慌,像是在鼓励自己似的说:“我会解释清楚。”
是的,等他解释清楚,一切就会没事的,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