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伤都好全了,还能对人不客气了。”少女的声音冷冷传来。
风烈阳立马安分了,看着桥那头的少女,笑的叫个傻不拉唧。
“乖女儿……”他话刚出口,立马捂着心口,哎哟喂叫唤不停,“痛痛痛死我了,伤口裂了……我不成了……乖女儿你快来给我瞧瞧……”
姜九歌冷眼瞧着他装疯卖傻那德行,很想直接走人,但瞧着他那惨白的脸色,心肠硬了又硬,狠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大半力道。
“虎叔烦请你放他过来。”
虎奴和梼杌这才让开,风烈阳面露剧喜,疾跑了两步想起自己还是个伤患,立马又装作虚弱样儿,哼哼唧唧的捂着心口走到自个儿乖女儿近前。
可还没等他开口,姜九歌就冷着脸转身回了院子,风烈阳立马跟上全然不管自己现在的样儿有多滑稽。
姜九歌走进偏房里,转头冷冷看着他,愣是把风烈阳这九尺高的壮汉看的局促不安,将要跨过门槛的脚讪讪的收了回去,表情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儿。
姜九歌扯了扯嘴角,绷着脸喝道:“还不去床上躺着!”
风烈阳一激灵,欢天喜地点头:“好好好!”
他顷刻化身为灵活的壮汉,跑到客房里的床上规矩躺着,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女儿。
“乖女儿啊……”
“我叫姜九歌。”
风烈阳一时语塞,小心问道:“那我叫你小歌儿可好?”
少女皱眉不语。
父女俩对视着,一个冷眼冷面,一个谨小慎微。
“我让人给你寻身合适的衣裳,换好之后便回你自己的王府吧。”姜九歌冷冷道:“你的女儿不在这里。”
风烈阳心头大痛,见她要走,又急忙从床上跳下来,这回是真扯到了心口处的伤势,脸色大白道:“九歌!你才是我的女儿!我错了,为父错了,我不求你原谅,也不求你认我,只求你给我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我不需要。”姜九歌背对着他冷冷道,轻不可见的吸了口气:“你我之间的情分早已抵平,你并不欠我什么,自然不需要弥补。”
“不!”风烈阳情急无比,“怪我蠢笨愚昧,错信了仇人,几次言语相讽,出手相伤。你心里恨我、骂我那都是应该的,我欠你的、欠你母亲的……这辈子都还不了!我只想用余生来赎罪……”
“你怎就听不明白!”姜九歌心头愈发烦闷,回头瞪向他,视线定格在他血迹晕染的胸前,顿时变了颜色,大声吼道:“谁让你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风烈阳讪讪的躺回去,却又忍不住傻乐起来。
“你笑什么!”
“乖女儿……小歌儿你还是心疼为父的……”
姜九歌眼睛瞪得滚圆,嘴硬道:“谁心疼你了!”
“是是是,不心疼不心疼!”某位蠢爹点头如捣蒜,立马憋着。
“要笑就笑……你抖什么抖,伤口又裂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你道歉上瘾了是吧……”
姜九歌快被他那逆来顺受的蠢样儿给气糊涂了,实在受不了跑到门外去,一回头某人又跳下了床准备跟过来。
“滚回去躺好!”
某蠢爹一个哆嗦,立马规矩缩回去。
姜九歌气结,牙根咬的咯咯作响,走到主屋去找太渊来帮某人处理崩裂的伤口。
她站在院子里没有进去,听着屋子里不时传出来的惊风火扯的嗷嗷叫声,脸色变幻不定,狠狠一跺脚骂道:“蠢货!”
她低着头,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朝上一翘,只是须臾又变回先前那冷冰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