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的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一个很不愉快的梦。”秦羲禾说,“夙夜,你……”
“那天晚上,做了什么?”
“做了梦吧。”夙夜说,“我也不太记得,只是迷迷糊糊中,似乎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那你可知道,在梦里你哭了。”秦羲禾说。
“……”夙夜眼神闪了闪,“哈?”
“你的不愉快情绪传染给了我。”秦羲禾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受到夙夜的影响。
“只是一场梦而已,别多想了,休息。”夙夜说,“你若是再乱动,我可能抑制不住月蛊的暴动。”
“啥?”
“没什么。”他收紧了手臂,闭眼,呼吸渐渐平稳。
秦羲禾默默地想了很久。
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堪,索性也闭上眼睛。
这一天一下来着实疲乏,一小会的功夫便睡着了。
她睡着之后,夙夜慢慢睁开眼睛。
揽住她腰际的手,从腰部转移到她小腹位置。
“羲禾,现在,很多事情无法跟你解释清楚,但,请你相信我。”
他喃喃地说着,唇落到她的脸颊上,慢慢往下。
暴躁的月蛊逐渐安静下来。
夜色深沉,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透过紧闭的窗子,能听到滴答滴答的雨滴。
烛影摇红,透过窗纸,照着一钩流花随雨水而去。
残红新绿,风吹雨打,烛灯无声。
雨一直在下。
从早晨持续到晚上,再从晚上持续到早晨。
到处都湿漉漉的,衣裳和被子也泛着潮湿。
秦羲禾醒来时,夙央已经不在。
屋子里的红烛也早已经燃尽,只留下一滩红泪,凝固成奇异的形状。
她伸了个懒腰,推开窗子。
经过雨水冲刷,花朵凋零得更加狼藉,倒是树木绽出新绿,赏心悦目。
“太子妃。”烟月拿了一件大氅来,大氅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的孔雀栩栩如生,那上面似乎还镶嵌了些许绿松石,看起来竟跟真的一般。
“这衣裳?”秦羲禾蹙眉,“肯定很贵吧。”
“是太子殿下让人送来的。”烟月说,“马上就要了卧云城的梅雨季节,这雨可能要连绵许多天。”
“这衣裳是用特殊的料子做成的,不会返潮,还能挡雨,最是方便。卧云城的雨,就算是初夏时节也寒冰刺骨,穿上这衣裳就会好许多。”
秦羲禾对夙央送来的衣裳有心里阴影。
上次那件事,她听了一面之词,又福尔摩斯护体分析了一下前因后果,排除了夙央的作案动机。
可,阴影就是阴影。
“太子妃,别脱。”烟月早已经看透了一切,她将那大氅系上扣子,义正言辞,“您的身子骨原本就弱,若是再被雨水浸透,可是会留根的。”
“一定要穿着这个。”
“……”秦羲禾生无可恋,“可是,我在家不出门,穿着大氅,你不觉得跟个神经病一样吗?”
这跟在屋子里穿着雨衣有什么区别?
“可是……”烟月眨着眼睛,“您不是答应了慕容小姐,说今天要去慕容府?”
“我说过?”秦羲禾歪头。
她什么时候说过……
“啊……”她突然拍了拍头,想起来了,昨天跟涉风对练的时候,慕容蓝身边的小丫头来了,说是明天不见不散。
她随口应着,然后就给忘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