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难处,他工作套数清晰,目标明确,胸怀坦荡、磊落,不是玩弄权术、阴鸷狡诈之人,而且知识渊博,具有真才实学,这样的人才在督城是呆不长的,大领导把他派下来无非就是走走过场,积累基层工作经验,很快他会往高处升的,与其以卵击石,不如积极主动、真诚配合,利用他特有的资源,为督城多做些事,那样极有可能下一任市委书记就是他自己。所以,他也乐得当配角。想明白的同时也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我们的常远市长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春季经贸洽谈会期间,真真切切卖了一把老力气。
尽管常远的年岁比关昊大许多,但常远非常佩服关昊的是工作严谨、务实,而且原则性强,不愧是省委书记身边出来的,跟其它县市的一把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此时听关昊这么说,他就“嘿嘿”地笑了两声,说:“小地方的人,不太讲究这事。”
常远想找座位坐下,他一回头,看见了站起身和他点头微笑呼的夏霁菡。说道:“看看,让记者见笑了。”
关昊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说道:“甄元的事咱们晚上再碰,我知道你是来提醒我他是谁谁的关系,这些我都清楚,我跟同志们反复阐明过我的观点,我不搞改朝换代那一套,也不搞山头团伙,你只要勤勉做事,我就用你,反之,不管你是什么背景,你只要做了违法乱纪损坏党和国家人民利益的事,我就绝不姑息!老常,只要我们把心摆正,什么都不怕。好了,晚上咱们再细说,我得先接待一下咱们的记者了,无冕之王,慢待不得?。”
他的语气温和,绵里藏针,透着霸气。
夏霁菡暗暗佩服,谁都知道,甄元是锦安市市长岳筱的亲戚,也是常远一手带出的年轻干部。
常市长无奈地笑笑,听话地走了。
看着常远走出后,关昊站起身,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白水,递到她面前。
她连忙起身,接过杯,不敢正视市委书记,低声地说:“谢谢关书记。”
关昊见她脸微红,额头和鼻尖都有些细汗,就悄悄打开空调,不一会,清凉的微风便在室内蔓延。
关昊坐回原来的位置,他洒脱地靠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稿子说:“这是你写的?”
“是。”夏霁菡偎在*的背后,花枝掩映了她的不安。
关昊把稿件往桌上一扔,轻皱着眉,说:“我反复强调不要随意拔高领导的作用,‘重要讲话’、‘重要指示’这些词绝不能出现在我们这级干部身上,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就把我的话当做重要指示?我记得那次在食堂吃饭,我还特地单独跟你们说过。还有,不要把这次活动迷信化,搞了这么两项活动,就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吗?没那么神奇,也没那么简单!”
她有点听不明白,但还是在认真听。说真的,她也很排斥这些词。
他停了停说:“你叫夏霁菡?”
“是。”她有些不悦了,鞍前马后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还有必要确认姓名吗?但她没敢表露出来。
“你写的东西我看过,应该不错的。耕心之旅就很好,我在会上讲过。”
她诧异地抬起头,透过花叶她看见关书记那深邃的目光。那篇文章用的是笔名,关书记怎么知道是她?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书记大人想要了解点什么事,简直太容易了,况且那也不是什么秘密。
“夏霁菡同志,我有个请求。”他的语气温和下来,说道:“您能否从*中走出来,以便我确定一下是在跟人说话还是在跟花说话。”
她的心不安的跳动起来,脸上似火烧。原来她那点小心思早被他看穿了,可是,他是书记呀,怎么可以这么无视别人的尊严,随意戳穿别人的伎俩呢?为什么不给别人留点遮羞的余地。
但是,他根本无视她的内心反抗,继续说:“你没必要躲在花的后头,我又不是核反应堆,离我近点,请吧。”他伸出长长的胳膊,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姿势潇洒,语气霸道,不容违抗。
其实,她不太善于与人交谈,尤其是领导。她总是不太善于勇敢地看着对方,总是不懂得如何修饰自己的目光,总是那么矜持、被动、内敛,就是和朋友之间交谈,她大多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她从不相信自己有聊天的天赋。只有在田埴面前她才能放得开,才能找回自信和轻松,才那么一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