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很怪,我竟然不自觉中入了定,在定境中思考它所延伸出来的种种意象,非常奇妙。我有点明白了,蛇娘娘在干什么。”
“哦?她在干什么?”我问。
“蛇娘娘毕竟是精怪,她一直在找机会突破境界化形而去,可始终没有进展。这种奇怪的气场出现后,她一定在借助修行,恐已走火入魔。”
我吃惊不小:“蛇娘娘变坏了?那我们岂不是更没有机会治疗义叔。”
“如此时局,连我也看不透,看看再说吧。”他说道。
我们正说着,突然不远处的山里出一声悠长的号声,声音幽幽,在山中回响。
“是牛角号。”背后有声音传来。
我回头看,帐篷里睡觉的几个人全都醒了,都走了出来,说话的正是红娥。
“你知道这个号声?”轻月问。
众人看到轻月都长舒了口气,义婶问他没事了?轻月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问红娥知不知道号声是怎么回事。
红娥面向深山号声响起之处,有些失神。停了一会儿,号声渐渐逝去,不再响起。
“有件事没和你们说。”她说道:“在后山有一处关于蛇娘娘的古迹。”
我们看她。
红娥道:“还记得我给你们看的那份资料吗,有一座古庙,里面有一口古井。据传说,蛇娘娘的本尊就被唐王用锁链锁在井里。那里我已经很多年没去过,六十年代以后就荒废了,但是里面的规矩和禁忌我都知道。”
她顿了顿说:“一旦古井有异动,庙里供奉着一尊唐王行军的牛角号,就会响起。据我所知,这个号声已经数百年没响过了。”
闫海明挠头疑惑:“自己响吗?还是有人吹的?”
轻月笑:“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肯定是有人吹响,红娥,你知道那座古庙在哪吧。”
红娥点点头,面色忧虑:“蛇娘娘是不是要走了?她如果化龙而去,就这么走了,我会非常担心的,她现在变得特别陌生,真要变成龙,会不会……”
她后面的话没说,我们已经猜到了,蛇娘娘真要变成一条恶龙,真有可能为祸乡里,怕不得安宁。
红娥是蛇娘娘的守护者,对于蛇的崇拜已经深入骨髓,比起蛇娘娘遭遇意外,更让她痛心的是,蛇娘娘变成邪恶的东西。
就好像你拼命追随的导师、领袖,你为他付出一生的信仰,可到头来,这个人变得邪恶,六亲不认,无恶不作。你失望的不单单是这个人,更是对自己深入骨髓的信仰的质疑,这种疑惑足以摧垮一个人的精神。
轻月感觉到有一种很神秘很奇怪的气场正在影响着蛇娘娘。
我们商量来商量去,整件事诡异莫名,根本无从猜度,现在只能明天到那座废弃的古庙去看看,或许能现一些端倪。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出,义叔躺在那里需要人照顾,义婶和闫海明留下来。我,轻月和红娥两口子到那座古庙去。
红娥开路,我们出了山坳,顺着崎岖的山路行进,山林渐密。在这里爬山相当费劲,几乎都没有现成的路,盘绕在灌木和岩石表面长满了深绿色的苔藓,非常滑。有的地方不知从哪横出一根树枝,粗壮如榕树,根须一条条混着其他更小的植物。
我们四人论走山路没有孬的,红娥两口子就是山里人,行走如飞,轻月更是体术高手,我虽然最差,好歹练过天罡踏步,跟着古学良狂练过体能,走山路也不在话下。
我们之间也不聊天说话,就是匆匆赶路,翻过几条山岗,林子越来越密,红娥忽然停下来,指着下面说,就是那。
我们拨开树枝看下去,远远的下面,丛林之中露出建筑一角。飞檐斗拱确实是一座古庙,不过规模应该不大,孤零零的在山林中。
红娥开路,我们跟在后面,顺着山路下去。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了这座庙。小庙不大,坐落在山林的空地之中,遍地落叶,门口还竖着两个等大的人物雕像,黑森森的颇有古意,不知道雕的是谁。
庙门大开,里面隐约能看到有神像和供桌,四周静谧无声,气氛沉静得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