锨,伸进土里想拨拉,我一把抓住铁锨把手:“你干什么?” “看看。”他说。 “还是让崽崽自己折腾吧,你这么乱弄会坏事的。”我说。 难得一静沉不住气,说道:“你们看看几点了,吉时不出尸骨,什么都晚了。” “晚了就晚了呗。”藤善说风凉话。 难得一静指指他,那意思是等着瞧。 就在这时,土面突然拱起来,一个小土包出现,紧接着钻出一个黄黄的小脑袋,正是崽崽。 我长舒口气,后背都紧张的湿透了。 它甩了甩土,然后往外爬。爬的非常吃力,我们惊奇地看到它的两只爪子拖着一样黑色的东西。 等看清了,黎礼惊叫:“那条蛇死了。” 崽崽撅着屁股后退,两只小爪子抓住黑蛇,一边走一边拽,时间不长拖出了整条黑蛇。 这条蛇并不长,大概有手掌长短,死得僵硬,看上去像是一条很奇怪的黑色蚯蚓。 崽崽把它全都拖了出来,那条蛇一出土,所有人都看傻了。在蛇的尾巴处拴着一样东西,随着蛇身的出来,也一同出头。 崽崽把那条蛇拽出来之后,居然趴在蛇身上开始啃噬,嘴动的特别快,不多时就把蛇头咬烂。 陈玉珍撑住坑边跳进去,用刀小心翼翼把蛇尾割开,然后提起那奇怪的东西,放到坑边。 众人凑过去看,这是一根白色的角,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因为时间太久,很多字都缺失不见,模模糊糊一团。 字特别小,蝇头小楷,就算工工整整都辨识不清,更别说像现在这个样子。 陈玉珍把表摘下来,不知摁动了哪里,表蒙子居然弹起来。他拿起角,表蒙子放在上面像放大镜一样,把下面的字给放大了。 陈玉珍看得非常仔细,黎礼在旁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陈玉珍抬起头:“这是羊角。” 难得一静问:“谁放的?” 陈玉珍笑:“我怎么知道。我也觉得奇怪,洪先生当初交待挖墓的时候,没说里面有羊角。有蛇不奇怪,这里本来就是风水怪穴,滋养出奇怪的动物不足为奇,奇就奇在这个东西上。” “你有什么想法?”难得一静问。 “现在来看,这东西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落在这里,只有两种可能。”陈玉珍一边用表蒙子辨识上面的文字,一边说。 我们看他。 “第一种可能是,有人曾经偷偷来过这里,把这东西埋了进去。”陈玉珍说。 “第二种可能呢?”黎礼问。 “是洪先生自己埋的。”陈玉珍说完后,所有人都愣了。 难得一静说:“洪先生没跟我说过。” 陈玉珍非常认真地看着羊角上面的字。看了半晌,他打开随身的褡裢,把羊角放进去。 “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难得一静着急问。 “不知道。”陈玉珍摇头:“上面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可能是某种很冷僻的文字,这东西太邪,放在墓里做什么用也不好说。我猜测是后来有人把它偷偷放在洪母的墓穴里。” “那下一步怎么办?”难得一静问。 那些农村小伙子摆手:“老板你给多少钱我们也不下去了。” 陈玉珍看看我们:“藤善,你下去吧。” 藤善笑笑:“得嘞,我就知道炮灰这样的事能轮到我。下就下。” 他一纵身跳进坑道,拿着铁锨把四周的土清理一下,土下面露出一张青石板。 青石板是顺着坑道放进去的,细长一条,藤善把周围的土清理干净。然后把铁锨插进青石板缝隙里,脚踩上去用力,双手往下扳。 别看他瘦,可全是腱子肉,埋在土里那么重的石板竟然嘎吱嘎吱起来。 伊万在上面也跳了进来,双手抱住石板,两人一起用力,只能一声巨响,石板整个被扳动。 青石板非常厚,颜色分成明显的两层,上面还是原色,下面竟然是潮乎乎的黑色,中间有一条很明显的粗线界线。 石板一动,下面陡然升出一股气,说潮不潮说热不热,所有人都听到“嗤嗤”作响的声音,就像是高压锅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