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我说。
“是,他是我的孙子,在后面的塑料棚。”老头说。
我要把崽崽放回内兜,崽崽唧唧叫着,好像要说什么,这里人多眼杂实在不适宜让它做什么,我硬把它塞回兜里,向着后面的塑料棚走去。
老头赶忙拱手对周围人说:“各位各位,这位小哥是我一个朋友,我们一起玩了一场老鼠扑鸟的戏法给各位开开眼助助兴,今天节目到此结束。”
说着开始收拾东西,周围人围着起哄,老头独自应付,而我来到后面的塑料棚前。
这里没人注意我了,我让崽崽探出头,这小东西都闹翻天了,我知道它有事,便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崽崽怀里钻出来,落在泥地上,用前爪在地上写字。
我蹲在旁边看,它歪歪扭扭写了一个字,我皱起眉头,它写的是个“妖”字。
我看看塑料棚的门,说道:“你是说鸟是妖,还是里面的人是妖?”
崽崽眨眨眼看我,吱溜一声钻进怀里,再不出来。
我摸摸下巴,犹豫一下还是敲敲门,里面传来清脆的童音:“高人到访,请进请进。”
刚才用神识探索塑料棚,里面是一片黑森森的,一时让我有点踟蹰。
我推开门进去,塑料棚里面积不大,只放着一张椅子,一个安静的小孩坐在上面。
这个孩子正是我在殡仪馆几次看到的,他大概不到十岁的样子,眼睛很大,看起来有些畸形,正愣愣看着我。
我不知怎么开场,沉吟说:“你好。”
“你好。”他看我。
“殡仪馆的留言是你给我的?”我说。
“对的。”他点点头:“你不应该来找我,而是赶紧到东湖区去抓那个罪犯。”他看看表,叹口气:“晚了,另一个受害者已经出现了。”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皱眉。
“你会下一子棋吗?”孩子忽然说。
“不会。”
“咱们两个猜拳,谁赢了谁就下一颗棋子,谁下了一颗棋子谁就赢。”孩子认真地说。
我呲牙笑:“那还下棋干什么,直接猜拳得了。你别装神弄鬼,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前面那老头是你爷爷吗?你们是亲爷俩?为什么他管你叫猫神?”
“齐震三,你跟我猜一下,五局三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小孩伸出嫩嫩的小手。
我看着他:“好,你不是想玩吗,我陪你玩。”
他坐着我站着,我们同时出拳,第一次我是拳头他是布,他赢了。我第二次我还是拳头他还是布,他又赢了。
我看着这小孩,小孩眼神如水,没有一丝成人的诡诈。我心想得换个策略,这小孩不会玩心眼,我也用不着玩华容道那套心理把戏,干脆随机出得了。
他是布,我就出剪子。我们同时出拳,我拳出一半时,忽然改变主意,变成了布,结果他还是布,第三局我们打平。
这小孩是不是只会出布呢?有点意思。
第四局我深吸口气,我们同时出拳,我拳出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怀里的崽崽唧唧叫了几声,我心念一动,生生停住拳没有出去。而那个孩子已经把手全伸出去,他还是布。
他看我:“你为什么不出?”
我从怀里把崽崽抱出来:“让它陪你玩玩。”
崽崽唧唧叫着,蹲在我的手心看着小孩。
孩子和崽崽对视。崽崽居然会盘膝了,坐在我的手心,孩子的眼神古井无波。一人一兽看了很长时间,塑料棚里本来就有些冷,我更感觉冷意盘旋,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半天孩子抬起眼,平静地说:“我输了。”
“你还没出拳呢。”我说。
孩子摇摇头:“我能知道人在想什么,却无法知道兽在想什么。”
“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疑惑问。
孩子点点头,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看起来像个外星人,他眨眨眼说:“你在想,他输了,他应该说自己是谁了。”
“那你说吧。”我看他。
“我是猫。”孩子轻轻说。
不知为什么,可能是被现在的气氛感染,我后背突然就凉了一下,艰难咽了下口水。
“你不是人?”我盯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