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你是鬼?”我颤抖着问。
李大民抬起右手,上面鲜血淋漓:“鬼会出血吗?我也不是鬼。我的状态以你现在的境界还无从想象,日后若有机会你会知道。今天你问到这里了,我突然灵机一动想为你写一条乩语,看看日后是否会应验。应验那天,便是你我再次重逢之时。”
他让我转过身,我感觉到他用手指在我的神识背后写了什么字。我无法回头去看。因为写在神识上,就算回归肉身,也没人能看到,想知道这条乩语只能等日后实现了。
李大民点着墙上的法阵图说:“记牢了吗?”
我点点头。
李大民挥挥手:“一拳之缘,灰界重逢,花落不开,道意无边。齐震三,你记住,如果眼睛再疼,我在你神识里放了点东西,能解痛苦。”我感觉自己忽忽悠悠出了深洞,神识充满力量,根本不像开始那样艰难,轻飘飘顺着原路回来,出了院口。
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光微露,泛着鱼肚白。我记得走的时候还是接近中午时分,竟然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天一夜。
我赶忙回到帐篷,神识重新归入肉身。
我慢慢睁开眼,看到眼前有个女孩,正抱着膝盖打盹,黑发散散落下。我轻轻挪动身体,她听见了声音,抬起头看我。
她是黎菲,眼神中全是担忧,形容憔悴不堪。她看着我先是笑笑:“你醒啦。”而后小嘴一扁,眼圈红了这就要哭。
我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黎菲用手锤着我:“你这个死家伙,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这时我侧头看到不远处的黎德康,他还保持着盘膝打坐的姿势,我知道他的神识已灭,魂飞魄散,现在空留一副皮囊。
我刚要说什么,忽然全身一阵疲乏和虚弱,像是大病初愈,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尤其是神识,懒洋洋的没有劲头,脑海中一片空荡荡的虚无。
可能是出神识时间太久,肉身一时无法融合。又或者神识吸附了彼岸香,现在药劲过去了,疲倦感如潮汐一般波波涌来。
我看着黎菲,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醒来,嘴里发苦喊着水。黎菲走过来,把我扶起,头搁在她的怀里,拿着水一点点给我喂。
我看到帐篷里还有其他好几个人,解南华抱着肩膀坐在一边。我挣扎着想从黎菲的怀里出去,可她来了脾气,非要把水给喂完不可。
这时有人问:“齐震三,黎德康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嗓音沙哑:“他的神识已灭,人不在了。”
帐篷里这些人是目前营地里的高层,他们已经猜出黎德康的情况了,可听我说完,众人的脸色还是不好看。
我觉得躺在黎菲的怀里太别扭,还是挣脱了她,坐起来。
“怎么回事?”问话的人是朱雀,他坐在帐篷角落,看气色已是恢复如常了。
我告诉他们,我和黎德康一直向着黑暗区域的深处走,在最深处看到一处深洞。
我本来是想撤出来的,可黎德康认为里面藏着大秘密,非要我和他一起进去。
我们的神识当时已经非常不稳定了,稀薄单寡,随时都会消散。黎德康心高气傲,总觉得已经走到这里,再不往里进有些可惜。他觉得自己的神识应付这点小事没问题,完全不听我的劝阻。
当我们进到洞窟最里面的时候,见到了灰界。
“你们看到灰界了?”朱雀问。
我把灰界的残阵描述一遍,又说一面墙上看到了灰界法阵,整个图都背了下来。当时就在我背诵法阵图的时候,黎德康受不住灰界的诱惑,一步步走向里面。
我想拦住他,可他根本不听我的,慢慢走到灰界的残阵里,就没了踪影。我等了他一天一夜,他也没有出来,灰界残阵本来就不稳定,很可能这个人已经在里面魂飞魄散了。
朱雀点点头:“一个人出神识不可能时间太长,超过一天未归,基本上神识就会遭到不可逆的毁坏。你们这次进去有点太任性了,黎德康也算咎由自取,这小子本来就是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
朱雀真是直性子,人都死了他还直言不讳评头论足,不过他说的这番话算是给我的描述定了调子。
我长舒口气,这关终于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