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来都不肯看我一眼,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只是视若无睹!”李铭伟嘲讽的将视线定格在原皓臣身上“你喜欢的这个男人,他根本就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苏久久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李铭伟,你够了!”
会议室内顿时乱成了一窝粥,原皓臣不发一语,薄唇紧抿着,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争吵结束。李铭伟从始至终都很激动,这些年来的怨气与不满通通渲泄出来。
直到争吵渐渐消音,原皓臣突然问“铭伟,你跟我做事多少年了?”
“七年”李铭伟的眼眶微红,声音沙哑。
“如果过完这个月,差不多整整七年。”原皓臣笑了笑“你要走我不会勉强你留下,可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陷自己于不义,将我推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就那么恨我?恨不得想要将我和蓝度一起毁去?”
李铭伟深吸了口气,抬手横抹掉了眼中的泪水“我也曾经对你忠心耿耿过,从来没有二想。只想一心一意跟着你,打下一片江山,但是七年了,我要的不是这些!你给我的东西已经不能再满足我。我再也等不了下一个七年,你明白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我想,我们是缘分已尽了。公司目前的确陷入一滩死水之中,但”原皓臣失落一笑“算了,你跟了我七年,也能够独挡一面,我没什么要说的,祝你在百年混得风声水起,咱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李铭伟深深看了眼原皓臣,抬眸又看了看我,决绝的转身离开了蓝度。
“原哥,这录像”尼森疑惑的看着他。
陈煜说“障眼法,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诈出这个内鬼的!没想到竟然是铭伟,不是尼森。”
尼森一听立即火了“陈经理你什么意思?”
陈煜笑了笑“没,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挺意外的,看李铭伟平常人也挺好的,跟哥的感情很深厚,像亲兄弟似的,没想到翻起脸来。还真比翻书还快。”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原皓臣似乎累了,虽然表面不说,但是想必李铭伟带给他的打击很大。毕竟他真的很相信李铭伟,把他当成亲兄弟般。
回去的时候,我提议开车,原皓臣坐在副驾驶座里,我将座椅放下,说“你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吧,到家了我再叫你。”
原皓臣声音沙哑说“我真的没想到是铭伟如果可以,我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人生不正是这样,发生了又怎么能当作没有发生?再怎么挽回,也回不到从前了。”
是啊,尼森与铭伟不一样。尼森能够回来,是因为当初的背叛,对原皓臣来说不痛不痒。可是铭伟跟了原皓臣七年!他对铭伟的信任,不会比对我的浅,突然的背弃决裂,对原皓臣来说无法接受,似乎还在一场梦中。
我看他没有睡觉的意思,想了想问“之后的烂摊子我们怎么收拾?”
他说“不用收拾,就让它继续烂着吧。”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是有新的打算了吗?”
原皓臣沉默了半晌,只说“再等些时间”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百年集团对我们公司多次提出了收购,因公司上下也有一百来人左右,所以原皓臣最终决定,同意百年集团的收购。
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候。我们签属了收购的协议,过来接手的总经理不是别人,正在李铭伟。
李铭伟再度与原皓臣重缝,桃花依旧,物是人非。
李铭伟说“你没想到有一天我终有一天回来,并接手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吧?”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原皓臣低垂着眉眼,也未看他。
李铭伟笑笑说“你只要在我手下好好干,我还是不会亏待你的。”
莱希暗中吸了口气,说“铭伟,你能站得更高,我们替你高兴,这不是你成为炫耀的资本。你别忘了,这一路带你过来的人。是谁?”
“我和原总之恩,早已断了,是他先对我无情的,他即对我无情,那我也只好无义了。站着做什么?下午准备开会,如果拿不出能看的东西,我可是会翻脸的。”
原皓臣冷静的将辞呈递出“如果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参加会议的话,我还是会好好整理这次会议的资料。”
李铭伟阴鸷的眸盯着辞呈半晌,才说“当然,下午两点准时开会!”
原皓臣办公室的东西被搬去了设计部经理办公室,下午两点半之前,他还在弄会议的资料,莱希悠闲的坐在休息室里品着咖啡,享受着上午茶。
我说“我很担心皓臣,虽然表现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我觉得他把什么都藏在了心里。”
莱希说“放心吧,他还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脆弱。”
“你你打算怎么办?”
莱希失笑“你看我这个样子,觉得我会考虑这样的问题吗?”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李铭伟表情严肃,平常他看莱希本就不惯,此时更是嚣张起来。
“莱希,这是工作时间,你竟还有心情在这里闲着?”
莱希架着长腿,一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一脸惬意“我不觉得公司里还有我能操心的事情,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该享受享受这上午茶的美好时光?”
“你不要以为你在美国工作了几年,有了点成就就觉得了不起,你知道我最看不惯就是你这种人。”
莱希一脸不屑的回头看了眼李铭伟,说“李先生对我不太了解,我一直生长在美国,不是工作了几年,是十几年。那点成就也的确不算什么,但等你达到了再来说没什么了不起也不迟。还有,你看不看得惯我,我完全不r”
“你!”李铭伟面对莱希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现在是你的上司,我命令你回去工作!”
莱希嗤笑“没有人可以命令我,我想为谁工作,就为谁工作,我有这个资本。你没权利命令我。没办法,有钱任性。我穷得除了只剩下钱,什么也没了,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
“你等着!”李铭伟抽了口气,愤愤转身离开。
莱希耸了耸肩“欣宝,他脾气太坏了。”
我说“以前好好的,是现在脾气变坏了。”
莱希挑眉“我担心你家原大宝会被他折腾得够惨。”
我也满是无奈“皓臣是个有原则的人,就算心里不愿意,但是他还是会强撑到办理好离职手续的那一天为止。不过就像你说的,他的心理素质可比我们强多了。”
莱希笑说“嗯哼~他太能忍,这也是一种生存必需技能。”
蓝度被收购的三天后,我接到了依农的电话“欣宝,你让我查的那个人的下落,有了!”
当我赶过去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
我坐在车上迟迟没有下车,转头问向依农“他什么时候被送到精神病院的?”
依农说“十一年前,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整个人疯疯颠颠神神叨叨的,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我跟着依农下了车,被这里的护士带到了草坪前,看到了正蹲在草地上不断碎碎念的男人,那男人骨瘦如柴,双眼布满血丝,看样子严重缺少睡眠。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依农一把拉过了我“你干嘛?”
我说“上去问他一点事情。”
依农拽过我说“你疯了?!他是个神经病,你过去他有可能会攻击你的。”
护士说“这位小姐说得没错,看到不熟悉的人,他可能会缺失安全感。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伤人的现象,但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我紧锁着眉头,说“没事,我就上前跟他说几句话。”
看我如此坚持他们也没办法,只好放我过去。我小心翼翼靠近了他。果然,他看到有陌生人靠近,仿佛浑身都竖起了尖锐的刺,警惕十足的盯着我。
我摸了摸口袋,将一颗糖递了过去“我请你吃糖,跟你做朋友,好不好?”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糖,犹豫了片刻,伸手将糖夺了过去,纸片儿也没剥,就往嘴里塞去。
我问“呐,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了,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叫韩也的人?小也听说你以前对他可好了,你还记得吗?”
他猛然顿住,眼中一片惊恐之色“小也小也死了!小也死了!他要带我走,你是小也,你是鬼!你是鬼!我不跟你走!”
他狠推了我一把,往一旁逃窜而去。依农上前将我扶起,关心询问“你没事儿吧?都说了他是个疯子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他记得。”我沉声说“他还记得韩也,也还记得韩也死了的消息。”
坐在车里,我久久无法得到平静,依农放缓的车速,打开了车窗,说“你还在想关于那个神经病的事儿?”
我说“他无缘无故的疯了,原皓臣严重心理疾病,过去几年一直服药治疗跟宛白有关?宛白自杀死了”
“嘶~”依农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我的天,你不会也被精神病感染了吧?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我烦躁的抓了抓头“一个人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就是在父亲死去的那一刻,都恨着让他死不瞑目?”
依农撇嘴“哪有这样的?就算是丢了打了还是自己的亲爹,又不是把他娘给杀了。”
难道是跟他的母亲有关?但似乎也说不通啊。当年他母亲怀了原皓臣,去了赵家做保姆,之后又带着原皓臣回了家乡嫁了之前有过婚约的男人。
他母亲不是韩家人给害死的,那是因为宛白?我觉得症结或许还在宛白身上。只是这条线索早就断了,能查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后来,我又来看过林健翔几次。依旧问不出什么来,我送了些吃的和衣服过来,便再也没有来过。
这件事情我也没敢跟原皓臣说,一个星期之后,原皓臣辞去了工作在家待业。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家里的书房变成了他与莱希的工作室,没多久尼森也辞去了蓝度的工作,几人一天的时间似乎还像在公司里般,一起讨论设计的理念,与宝石鉴定切割的技巧。
莱希闲下来的时候,突然说“夏天快到了,等孩子们放暑假,我们几个人要不要一起去夏令营?”
尼森第一个举手赞成“我同意我同意!”
说完几人下意识的看向原皓臣,片刻之后。原皓臣失笑“我没问题,设计的工作本来就枯燥无味,而且长时间呆在室内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灵感,多出去走走,可以见识到更美的人景,更多的地理人俗。”
因为原皓臣在家的关系,孩子双休时他与几个伙伴就在家里一边陪孩子玩儿,一边讨论工作。至于讨论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将大部分的时间悄悄花在了调查‘韩也’身上。
那天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来电,赵一帆从国外学习回来,约我一起吃个饭。因为原皓臣对他的偏见颇深,我想着还是不要告诉他,便找个了借口出门了。
再见到赵一帆时。他皮肤黑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更精神更阳光了起来。
见我来了,他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入座后,他才座了回去,笑着说“好久不见,你变得更漂亮看上去也更年轻了。”
我失笑“这么久不见,你嘴巴越来越好了,哎,岁月催人老。”
“说哪的话,你的魅力依旧不减当年,我点了几道这里的特色菜,你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我请客,放心大胆的点吧,钱可带够够的。”
他打趣的一边拍了拍腰包,我被他逗笑了,又点了几道口味清淡点儿的菜,问“看样子过得不错啊,满面桃花的,交女朋友了没有?”
他抿着唇想了想,说“有遇到一个还行的女孩,我会好好考虑的。第一时间带给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