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竹家这边,怎么也没想到那府城的府伊大人会来。
且还一副恭敬奴才嘴脸的对着华老恭维个不停。
彼时的李空竹将做好的蛋糕跟冰碗,让了于家地的将之端去了正堂给那府伊尝尝。
不想那白面府伊一尝,既是连连夸赞不已的又是一通马屁给拍了出来。
李空竹偶尔会晃一趟从院子走过,看着那华老一脸不爽跟吃瘪的样子,那心头儿别提有多高兴了。
好容易挨到了中饭,李空竹派于家地去问可要准备啥酒菜。
华老头儿极为不情愿,不过看赵君逸拿眼别他,就强压怒火,很是不客气的大点了一通,留了那府伊在这喝酒吃中饭时,直把个府伊感激得差点没将祖宗给喊出来。
李空竹跟于家地给正屋做好了饭菜,为怕外面站着的衙役门中暑,又着于家地将人给领去先头买下的王氏家的旧房,又着了于小铃给每人端了碗冰碗解渴,后又让于家地给上了饭菜填肚。
府伊得知后,自是又夸了一翻。席间几次有意无意的试探华老,想从其嘴里问出他与了赵君逸的关系来。
不想华老彼时听得直将眼睛一瞪的哼道:“别的不管了你如何作威作福,只一条,此人动不得。”
“下官不敢!”府伊埋头直抹着汗的在那一个劲的给其添酒道,“下官为官多年,虽说政绩常年考核不优,但从未做过一件违背良心之事儿。此事儿,华老既管放心,下官定当好好关照着,绝不会另了那不开眼的前来惹了事非!”
华为哼唧着与其碰了下杯,“既是好官,只管正常行政便是,有那心,还怕升不了绩?”
府伊彼时听得手抖了一下,下一刻既怀满感激的说道:“多谢华老肯为下官指点,从今后,下官定当好好当政!”
华老听得简直想一巴掌呼上他那张白胖的脸,他不过一句正常之话,在这厮的嘴里,既成了提拔之语?
且不说他不问政事儿多年,就算还管着,也断不会升了此等好拍马屁之人。
想到这,他不由得皱眉埋怨的看向赵君逸,若不是他故意透露了他的行踪,自已又怎会被这无脑之人相缠?
赵君逸淡定的吃着菜,只当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边的府伊一翻感激之语过后,又说起这府城的各处风光,“下官在府城还有坐宅院,华老若有空的话,不防前去歇上几日,府城虽比不上京城,但也有其独有的风光。若华老肯赏脸,下官愿舍脸相陪!”
说着,又双手举杯前来敬酒。
华老不咸不淡的别他一眼,“此次前来,本是隐着身份而来,亦是有要事在身,不可暴露了身份,能格外见尔一面,已属违背了旨意。尔这般大张旗鼓,可有想好回去跟其部下解释?”
“下官明白!”府伊擦汗,“关于华老之事,下官回去后定当封嘴,也会勒令了其部下一字不吐,华老放心,若他们敢透露一个字,下官定把他们的脑袋给揪下来,给了华老当球踢!”
华老听得简直觉着此人是无可救药了,不过他既是敢承诺,就由得他去折腾好了。
“嗯!”不咸不淡的轻嗯了声,这才再次与其碰了杯。
待到饭后,好容易将府伊尊瘟神请走。那边华老则直接跳脚的指着赵君逸大骂,“下回再有这种脑满肠肥之人赶来,你且自已去应付去。”
赵君逸喝着小女人准备来的解酒汤,听了这话只轻别了他眼,“不过一无庸之辈,逗乐逗乐也就罢了。”
“也就罢了?”华老看他冷哼,“这种人看似无用,却连任了三任,你可知若无背景的话,又怎能在其位坐政这般久?”
“左不过是三皇子一边的人,如今的三皇子虽不知自已已彻底起复无望,可不代表下面之人不知。他既来了这,还这般恭敬,如何就不说了他这是想另换了靠山?”
“哼!”华老冷哼,“那种无能之辈!”
“无能之辈亦是有无能之辈的好处!”赵君逸勾唇,既他要投靠,就暂时让他投靠过来就是,有他在这挡着,想来想查寻他们的三皇子,多多少少会有些阻碍。
“剑浊!”想到这,赵君逸冲外喊了一声。
立时的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单腿跪地的拱手道:“属下在!”
“附耳过来!”
“是!”
待剑浊附耳过去后,赵君逸对其低声吩咐了几嘴儿。末了,“可是记住了?”
“属下明白!”
“嗯,去吧!”赵君逸点头挥手。
待等着剑浊出去后,华老看着他问,“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赵君逸勾唇,“不过是给个梯子让他上来罢了。圈住这一块不送了消息出去,也为着四皇子好多争取点时间不是?”
“呵!”华老冷哼,他看,他是想为自已争取不暴露的时间吧。
那女人搞那什么冰,还整得那般便宜的卖。迟早会令了那贪心的权贵之家知道这一点,想要独吞,就免不了被查。
这一查出来,虽说说出他是四皇子之人不敢怎么样了那女人,可若让三皇子之人知道了,就免不了会再次查了他的底细。
介时若知了他是君家之人,怕是九王那里就会有所动作的派人前来灭口了。
“你当真这般放任?!”
“只要她愿意!”赵君逸仰脖喝下那解酒之汤,看着外面偶尔晃过的娇小身影。想着这两天她的生气,就不由得莞尔了下。
如今,该是换他护着她,好好一展拳脚的时侯了。
那种寒苦日子里她凭着双手挣银为他,为这个家的辛勤劳苦。明明一腔干劲,却处处被人打压欺榨,现下终该还些回报给她才是。
华老看他那一脸宠溺的样儿,就忍不住再次的冷哼了声。
外面的李空竹再次晃荡一圈时,视线不经意的向着屋里瞄来,既不期然的与男人的目光对上了来。
虽只有一眼,可还是令她心儿跳动的移了眼,心中暗暗的给自已鼓着劲:她可是在生他的气哩,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哩。
麦芽儿在家热得难受,有些吃不下饭,被自家婆婆唠叨着让她再去了李空竹哪,就有些不耐烦的跟赵猛子使起了小性。
赵猛子怕她气着自已影响了身子,就任她在自已身上拳打脚踢发泄完后,这才问着她可是好了。
麦芽儿气哼的摇着扇子说没有,还说想回了娘家。
“天热哩,哪能现在就回!”赵猛子着她消停点。
不想这小妮子想着前几天跟自家三嫂子的谈话,就不由得铁了心的要回娘家。“俺不管,俺现下就是要回了娘家,俺想俺娘了哩。心情不舒畅得很,你忍心看俺挨闷不成?”
“俺哪敢啊!”赵猛子挠着头,一个劲的摆手,“只是这天热着哩,就算早早的一早走,那到了麦家囤也得近响午了,到时若热出个好歹来啥办?”
“那是你笨啊!”麦芽儿点着他的脑袋直喝,“你不知道去镇上给俺租了驴车啊,俺不知道去找三嫂子要冰盆啊。介时那盆往车上一放,俺哪就能热着了?”
“虽说是这么个理儿,可回来咋办?”
“你管俺哩!”麦芽儿来了气,这人咋就这么榆木哩,她这是有要事儿去办。为着三嫂子以后的幸福,她能不着急嘛!
赵猛子被她喝得没了脾气,在那哼唧了半天道:“那,那俺去跟俺娘说一声。”
“你给俺回来!”见他要去给婆婆说,麦芽儿气得再次直点他的脑子,“你去说了,俺还能走不成?俺自已去!”
他去了,指不定婆婆心里多不高兴,以为指使了她儿子哩。
赵猛子被戳得嘿嘿直乐了声,“那行,你去!”
翻了个白眼,下了炕,麦芽儿直接冲他哼唧了声儿,“傻样儿!”
……
麦芽儿来借冰回娘家,李空竹自是无二话的给其装了一盆。
端着帮着给送上了车,又着她小心点,别离盆太近了。
麦芽儿直挥手的说知道了。末了再上车时,还拉着她的手拍了几拍的直眨眼道:“嫂子放心,俺这一去回来后,定保你能好事成双!”
李空竹嗔了她一眼,“谢谢啊!那我借你吉言了。”真是,还好事成双哩,如今她一直在单方面蹦哒着,能成个屁的双。
麦芽儿嘿嘿笑着,“能成,一定能成。”指不定还能好事成三哩。
越想越兴奋的她,这会早忍不住的开始催着自家男人让车夫赶车,若真能怀成功了,指不定以后还能成儿女亲家哩。
李空竹挥手给其道了别,看着那走远的驴车,直觉着今儿的麦芽儿那脸高兴得有些不大正常。
由其走时那一抹笑,还令她心头儿莫明的给杵了那么一下。
“还看?”
男人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身后。
李空竹转眼看去,见他领着剑浊双手背后的挺立在那,那清俊无双的容颜,配着那极其漂亮的五官,给人的感觉很冷,却又令人极其向往想看。
女人看完,又垂眸冷哼了声,“看不看与了你何干?戚!”
说完,直接与他一个擦肩而过,向着家门行去。
赵君逸挑眉失笑,这脾气……
白天翻脸不认人,晚上照样扒着不松手。
这世上若论脸皮之厚之人,怕她数了一,再无人敢数了二了吧!
想着的同时,男人嘴角挂笑的亦是跟着转回了身,回了院。
有了府伊这一出,李空竹的冰铺至此算是彻底的顺风顺水了来。
连着村中人,如今再看到李空竹,都会带了三分恭敬二分崇拜来看。
以前还会时不时上门来赠冰的人,如今却变成了只光送菜,不敢再大声说笑的人了。
李空竹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待再有人上门送菜时,就干脆强拉着他们进屋坐一会儿,待到他们要回后,照样会送块冰当谢礼。
若那村人不肯要,李空竹就会笑着拍了其手道:“嫂子(婶子)莫把我当作那异类对待,如今我欢喜着你们来与我常说了那村中之事儿哩,这也能让我早早与你们熟悉起来。再说我又不是了那什么高贵人儿,我与了你们差不多哩。不过就是运气好点,得了点银子开了大铺,要真论起来,我如今的身份,不过就是一商贾罢了,比着嫂子(婶子)们来,还是差得多哩。”
这些人听她如此说,直说不敢当了去。要知道那府伊都弯腰来了,这让了他们怎好再敢放肆了去。
李空竹见他们这样,只得又道:“人敬的是老者,并非我。我不过是沾个光罢了,谁让华老喜欢咱们这村中风光哩。”
“喜欢村中风光?”
“是哩!”李空竹点头,“说是这民风淳朴,所以想常呆了这,至于那官老爷为何来,我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这些啊!”
“你都不知?”
“嗯哪!”李空竹点头,“当家地也不知道太多,只在其手下帮着做点事罢了。”
“这样啊!”
彼时的那些人一听,心头儿自然而然就松了口气来。再跟她说话时,那脸上的笑就自然了很多,李空竹见此,这才终于吁了口气。
要知道,被村人敬着是好,可望而生畏的话,到时自已少不得又会被隔离,如此一来,怕是好多事儿都不能及时传进耳了。
这边刚跟村人和好,李空竹与赵君逸正在冰窖正制作着冰哩,那边的郝氏与李梅兰却又上门了。
除此之外,他们来时,还另带了一人前来登门,那就是李梅兰的未婚夫,任家生!
彼时于小铃前来跟两人报备了这事儿后,李空竹简直觉得无语。
“任家生与李梅兰好似还没成婚吧,这大摇大摆的,是怎么回事?”
且赵君逸回来这般久都未见她们上过门的,如今这是咋回事儿?还带了那任家生,是想找捷径么?
李空竹有些烦燥的想着,那边赵君逸将制好的冰,控出放置在了另一冰块的上后,走将过来,用着冰凉的指尖轻抚了下她皱着的眉头。
见她被冰得回神,就勾唇轻笑,“无须作烦,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