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跟秦不空就分开走,大致丈量了一下这个范围,我从南往北,他从北往南,我们大概需要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找到了先不忙自己下去,两个小时后重新回到这里会合再说。
穿过铁门关的那条马路是东西走向的,也就是说只有南北向的才有那些小巷子,不管松子当初是不是从小巷子的某个位置进入下水道,至少在这些地方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秦不空有没有偷懒我是不清楚,但我却真的是认认真真挨个寻找,每找到一个,我都要仔细分辨一下窑井盖边缘的泥垢,是沉积已久还是刚刚被人掀起来过,甚至还用脚在上面踩了踩,看看有没有松动。
绝大多数窑井盖上,都会均匀的分布两个长条椭圆形的孔。当检修工人需要疏通管道的时候,会用两根字形的撬棍伸进去,然后稍微一拧就能够把井盖给翻起来。但是有些地方的井盖并不是专门用来给人出入的。所以是从内侧锁死的,这很容易区分,因为井盖上是有字和花纹的,如果边缘的部分和井盖之外的部分图案能够吻合的话,则说明这个盖子基本上没有被翻起来过,自然也不可能会是松子选择进入的地方。
两个小时下来。那种边缘没有什么泥垢,且能够很容易地被踩松动的井盖,我已经找到了四五个,和秦不空会合的时候我们互相说了下情况,发现总共找到了六七个这样的井盖,这些井盖都是可以被我们翻起来然后钻下去的,于是我们决定,找一个距离铁门关的位置最近的井盖下去。
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街上原本挺多的行人,估计此刻也都各自回家吃饭了。秦不空这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竟然要求我请客吃供销社食堂,我嘲讽他好歹也算是一方前辈,出个门还让晚辈请客吃饭,就不觉得丢人吗?秦不空似乎对这可耻的行为不以为然,他一边大块往自己的嘴里夹菜,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这有什么,我是你前辈,你请我吃饭叫做敬老,你是我徒弟,你请我吃饭,那叫尊师。
于是我默默地破费了一次,只因为我不希望继续跟他争论下去,免得待会有扯到我最不想面对,却不得不承认的这段畸形的师徒关系。继续讨论下去的话,又会闹得大家彼此不服,心里都不痛快。
午饭后我们根据各自找到的井盖,选择了一个距离铁门关最近的地方。这个井盖位于直线距离和铁门关之间大概只有二十多米的地方,在一个背街的小巷子里。武汉很多民居都在修建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子两侧,秦不空的家就是这样的。于是我们知道只要动作够快,还是可以不被人发现的,否则可能会被当做偷井盖的贼。在我们那个年代,偷盗的罪行是很大的,关键是人人都比较激进,即便你并非是在偷井盖,但别人一旦怀疑你,就会先举报抓人,再研究对错。所以这是一个可悲的年代,也正因为这样的年代,我们这群在夹缝当中求生存的人,但凡生存下来,都比别人更顽强。
没有撬棍。我们还专门去买了一根。大概前些天松子也是在这里买的其他工具。我和秦不空将撬棍藏着掖着带到了井盖前,巷子是笔直的一条,又距离马路有一段距离,我们俩一看是四下无人,于是我立刻使出洪荒之力将井盖给翻了起来,露出一道缝隙。接着将它在地上平移了一尺多。知道空间足够我和秦不空进出。我让秦不空先下去,我待会好盖上井盖,秦不空却说不着急,让里头的污气散散。于是我们就这样站在边上等了差不多两三分钟,所幸的是期间并没有什么行人经过,接着秦不空就抓着井边的扶梯滑了下去,我跟着进入,在头顶在井口之下后,我又用撬棍戳着井盖上的孔,将盖子拖回了原位。
下水道里,怎么说呢,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臭味。虽然不至于是那种闻一口就会作呕的恶臭。但那味儿也实在是不好闻。我们踩着的地方其实是一个缓冲的阶梯,脚底下只有一些顺着井盖流进来的污水而已,这些污水都来自于先前我们进入的巷子里的积水。而真正让我觉得难以忍受的,是我们接着往下到第二个阶梯初,那下边,可就真的是这个城市里各种各样的污物了。
常年累积的生活垃圾,还有粪水潲水,各种难闻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熏得人难受至极。下水道和我起初想象的不太相同,我一直以为下边是那种圆形的管道,但实际上是以一个上边是方形下边是半圆形的形状。各种污水积在半圆形的凹槽里,我们虽然不用将脚踩到粪水里。因为边上有专门修给人行走的一条狭窄的小台阶。大概是为了让那些维护管道的工人准备的。
我和秦不空忍住恶臭,时不时就将袖子捂着自己的嘴,我开始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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