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木棍上挂上了一个蛊铃。
天色已晚,加上心里悲伤,更别说我身上受伤不轻,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经历来挖掘那口石头盒子,于是松子提议,我们今晚就在伯牙台的凉亭石碑处,轮流休息一晚,等到明天一早,再来挖掘。在夜里寻路走出林子,原本在我看来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可是说来奇怪,自从我们消灭了“魈”之后,眼前这片树林感觉竟然没那么难以分辨方向了。松子一直搀扶着我,同时还在带路,将我们带出了树林。
那一夜我们就在伯牙台的小凉亭上,左边望着江,右边看着湖。思考着原来同样都是水,月亮却在湖中有倒影,在江心却没有。而这伯牙台原本是写意给一对莫逆之交的知音,如今甘木已死,或许我和秦不空才发现,这个一直伴随在身边,默默的不会说话的畜生,是不是此刻也正是我们的知音。却再也寻找不到了?
说是轮流歇息,但是那一晚,我们谁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早上,大家依旧无法从阴郁的心情当中走出来,或许这当中最为自责的正是秦不空自己吧,这次把甘木带出来。原本也是他的主意,甘木的死,也和秦不空有最直接的关系。但是我始终没有询问过秦不空,当时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那迷迷糊糊正在享受的模样,到底是在那一刻经历了什么。其实他不说我也大致上能够猜到,必然是在当时那个蜂巢砸落下来的时候,就是魈故意用这个招数来让我们三个人四下走散,而秦不空可能在逃脱野蜂的追击之后,遇到了由“魈”假扮的我或者松子,一时之间没有分辨出来,于是着了对方的道。以至于越走越远,到最后直接精神就进入了另一个令他自己恍惚,分不清真假的世界里,我们的叫喊他丝毫听不见。
而我和松子运气比较好,我们只不过察觉得比秦不空更早一些罢了,否则的话,我们说不定也会是同样的状况,这个团队不攻自破。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也不能太过责怪秦不空,毕竟这一切的结果,也是他所不愿意的。而且从甘木死掉了之后直到现在,秦不空的情绪一直非常低迷。一句话也没说过,连一口水都不曾喝下。
于是在挖掘盒子的时候,我和松子就轮流挖,让秦不空待在边上休息。秦不空至始至终都没有往我们挖掘的地方看一眼,而是一直靠在树上,怔怔的看着远处还能够透过一些缝隙看到的一丁点江面,也许江水的快速流动在让他思索着什么,我也不便去问,对于一个遭受内心重创的人来说,最好的疗伤办法,就是安静。
忙活了差不多一个上午,我们总算是从那块圆形空地的地下挖出了石头盒子。盒子的外形和先前我们找到的毫无二致,只是这一个看上去似乎表皮更加干燥,不想是在地下埋了上千年之久的东西。打开盒子之后,照例取出了蜡皮圆珠,那嗡嗡作响的感觉似乎是在宣告我们的胜利,但是失去了一个战友,这样的胜利意义究竟何在?而在盒子的最底下,有一个木雕的圆环,其质地似乎依然是那种千年不腐的阴沉木,而圆环就好像一个钥匙链似的,其中一侧被雕刻出了那种用手持握的手指的凹槽,而另一侧则穿着颗又长又弯。看上去像是什么大型动物的指甲的东西。
松子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头大鳄鱼的指甲,和别的动物不同,这种指甲并不是薄薄的一层,而是锥形的实心的。想必鳄鱼的爪子,也是它进攻的一个重要武器吧。我将圆环拿在手里摇晃了一下,发现直接并不会因为我的摇晃而摇晃,更像是用了某种木工技艺,将指甲焊接在木头圆环之上一般,抓着有指痕的那一侧。甚至还感觉这挺像是一个比较奇特的武器。
而在木头圆环的内侧,则雕刻着一些看起来像文字的符号,跟汉字一样,都是一个一个相邻组成的,总共有个这样的文字,可是我却完全不认识这些字。歪歪曲曲的。有些像蚯蚓,也有些像小蛇,有可能是一种类似于中国远古时期的象形文字。
由于看不懂,也就暂时没有深究,打算带回去再好好研究。将盒子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遗漏什么东西,我和松子就将石头盒子重新掩埋,随后才叫上正在失神中的秦不空,准备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