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桃花好。云髻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减字.木兰花)
不知道从哪年起,除夕夜的乾清宫家宴我不愿呆在里面侍奉了,总是找着各种借口出来,或许我也从未在里面侍奉过。
今年的春节没有下雪,但天气却冷得厉害,搓着手,哈着气,走过乾清宫的走廊,里面传来的热闹声与外面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次因插嘴皇上的私事,得罪了康熙,罚我守了好几天的夜,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就是暖和!
一僻静之处,望天而跪,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阿玛,额娘留给你的东西看到了吗?是不是很开心?爸妈,你们还好吗?好久没有和你们说话了,会不会很想念女儿?你们一定很想我,女儿可是很想念你们呢…
花盆底鞋踩路的声音传来,在这寂静的夜晚分外的清晰。我安静的不发出一丝声响,这样隐蔽的地方,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八嫂,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听见声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又是八福晋和九福晋。起身轻轻扒开一枝枯干,她们两人正从旁边的走廊上路过。
“是谁?”八福晋停下脚步。
九福晋望了眼四周,趴在八福晋的耳根上轻言了几句。我伸伸脖子还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竟然是她?早就看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长的就是一脸的狐媚样,整日地没事就会勾引几位爷,听说啊…”八福晋压低了嗓子,“听说连皇上都很宠她呢,这个女人还真是祸害!”
八福晋越说越气愤,好像谁跟他抢八阿哥似地。听见后面的话,我怀疑她们是在说我!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八福晋转头问向九福晋。
“有晚爷喝醉了,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嘴里念叨着‘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还有什么‘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就连梦里喊的都是她的名字,我这才知道的!”九福晋是越说越委屈,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我很确定了,她们说的是我!戒指,那对情侣戒,我的在房间里珍藏着,只是从来不敢带,想念的时候便拿出来看看。我傻呵呵地乐着,九阿哥梦里还会喊我的名字,倒让我小小的满足了一把!只是她们怎么可以把我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整日没事就会勾引几位爷啊?皇上宠我怎么了?那是因为我懂得皇上的心思,知道他想要什么,想听什么话,谁让我天生一副人见人爱的性格呢,羡慕嫉妒恨吧!
“呵呵…”心中自满着,却得意忘了形。
“谁在哪里?出来!”八福晋听见笑声,一声呵斥,那股威严劲全出来了,不愧是身份高贵的格格,天生就有那个范儿!
不得已,走了出来,弯身行礼:“奴婢给八福晋、九福晋请安,两位福晋吉祥!”
看见是我,八福晋并未叫我起来,和九福晋对看了一眼,迈步朝我走来。
“哟,这不是曦锦姑娘吗?怎么深更半夜的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么黑漆漆的地方?若是有什么闪失可就不好了!”八福晋面带微笑,嘴里含刺。
“回八福晋的话,今日除夕团圆,奴婢在此怀奠一下阿玛!”我如实回答。
“放肆!这宫里是怀奠的地方吗?这不是你阿玛的坟塚!”八福晋立马收起笑容,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是!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八福晋盯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哎呀,我这是跟曦锦姑娘开玩笑呢,还望曦锦姑娘别介意啊!”八福晋笑呵呵地靠近我,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转到我的身后。
腿弯处猛的一疼,像被人狠狠地踢了一下,‘扑通’一声,猛的跪在地上,不防备之下,膝盖与坚硬的青石地的亲密接触,疼得我蹙起眉头,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唇,瞬间,舌头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强忍着把刚想脱口的惊吓给咽了回去,深吸口气,眨巴着眼睛,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落下泪!
“哟,曦锦姑娘这是为何?我们可受不了姑娘如此大的礼啊!”八福晋趾高气昂的围着我转了一圈,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九福晋身边站着。眼角的余光,我看见九福晋拉了拉八福晋的袖子。
“是奴婢自己没有站稳,惊吓了两位福晋,请两位福晋恕罪!”忍着疼痛,嘴角扬起,说的自己是罪该万死。
“哈哈…不碍的,不碍的!”八福晋眼睛看向我,拍手安慰着九福晋,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对我说,还是对九福晋说。
“我就说嘛,曦锦姑娘是殿前侍奉的红人,定是知书达理,识大体的!不像有些狐狸精,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想着兴风作浪,去勾引别人的相公!”八福晋面含微笑,不露声色的打趣着,却句句都另有所指,夹针带刺!
“喔,对了,听说这样的人在宫外是要被处死的,汉人里好像叫什么‘浸猪笼’!”
“八嫂,什么叫‘浸猪笼’啊?”九福晋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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