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约好今晚要吃晚餐,我还有工作要忙。”她已经气饱,吃不下了。
“再忙也必须吃点东西!况且下班时间又快到了,你就抛下那些烦人的公事,出来透气一下嘛。”
这个理由令夏目由实有点动摇。她今天实在没心情再处理公事,甚至起了跷班的念头。
春日哲也不怀好意地说:“如果你不下楼,那我就上楼找你,但你也晓得我一出现难免会惊动一些人。”
“你这卑鄙小人!”用这招威胁她!
“你这形容词用得可失当,我可是处处礼遇淑女的绅士喔。”
她不认同的轻哼一声。
或许他在别的女人面前是位优雅的绅士,但对她却格外“与众不同”!
“我晓得你爱吃烧烤,特地订了位于,用完晚餐后,保证八点前送你回家。”她是位好女儿,除非有不可抗拒之因素,要不然她都会回家帮父亲打烊收店。
的确,她喜欢吃烧烤。反正她也没心情工作,倒不如早点走人。
“既然有人肯掏钱请客,我不吃白不吃。”最好吃光他的荷包。
见上司挂上电话,小秘书尽责的告知“经理,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而且有几份文件等着你审阅。”
“明天再看。”
头一次见上司公然跷班,小秘书大胆问:“经理,你要去哪里?”
夏目由实在关上门前,抛下一句话——
“去应付一位很麻烦、脸皮又超厚的人物。”
享受完美味丰富的晚餐后,春日哲也以散步消化卡路里为由,带着她到古御河河道散步。
今日的天气不太稳定,下午下了场雨后,在他们散步时又飘了些小雨下来,没带雨伞的他们只好站在树下等雨停。
这就是关西地区典型的春雨,之后就要面对台风一个个赶来凑热闹的炎热夏季。春日哲也高大的身形为她挡住不少雨水,她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先躲在他的怀里-
“会冷吗?”
他沈厚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令她不由自主的一阵冷颤,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冷,抑或是感受到那震撼神魂的温柔。
“有一点。”她心不在焉的随口回答。
这时她看到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艺妓,打着伞快步定过他们的面前。
“艺妓出动不是都得搭出租车,这位小姐怎么敢让上百万的行头沾到雨?”她疑惑地问,也想冲淡他们之间的尴尬。
“你可以去问她。”春日哲也建议着,不着痕迹地嗅着她的发香。
夏目由实看着匆匆而过的艺妓,忆起少女时的理想。
“我曾经有过当艺妓的念头。”
“哦?”他可真有点意外。
“真的,不过听说很小就要受训练,加上爸爸强力反对,所以我就放弃这个梦想。”
“你不太适合当艺妓。”他中肯地说。她个性太火爆,不适合从事这举止优雅的工作。
“谁说的,我会茶道也会花道,就算当不成艺妓,我也很努力学习日本的传统技艺。”他的看不起让她火大的吼了回去。
真看不出来她会讲究的茶道、花道。
“既然你这么能干,改天我带你回家,陪我妈泡个茶、吃点和-子。你若真的想学,有很多时间可以让你好好向我妈学习。”
他无心的话语,教她转过头想纠正他的话,不料却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睛,她在这一刻也迷惑住了。
他的眼底浮动水漾的情意,明显到撼动她的心魂。
夏目由实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
她才正要开口时,四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行色匆匆朝他们走过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瞧他们这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春日哲也警戒地把她拉到身后。
“你是夏目由实吗?”
春日哲也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她就开口“找我有何贵干?”
她一回答,四人便不由分说地对他们出手。
“喂,你们打错人了。”春日哲也保护着她,还得回拳对付混混们。
她整天和一堆报表搏斗,晚上在家里帮夏目伯伯的忙,怎么可能和人结怨?
“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实在太过份了!”她怒火中烧地离开春日哲也的保护,挥了几个结实的拳头,打痛了四个男人。“是你们逼我出手的,别怪我不客气!”
混混们想不到眼前这名娇小的女人拳头这么结实。
夏目由实心底的忿怒全被点燃,顺手折了一枝比手臂粗的樱花树枝当武器,架式十足的猛挥。
混混们及春日哲也被她猛烈的攻击给吓到,想不到她不只拳头硬,连拿着粗树枝当竹剑挥也很有架式。
“你们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要耍狠我也不输人!”她一边打一边开骂。“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侮!”她愈想愈气,加上白天董事长丢给她的难题,她便把眼前四个人当出气包。
这女人这么厉害,老大吩咐他们教训人时怎么不先告知一声。
一名混混不小心挨了一棒,痛得倒在地上哇哇叫,其它混混见兄弟被打倒在地,火冒三丈的抽出腰问的短刀,霍霍挥舞着。
对方亮出可以致人于死的武器,春日哲也十分担心夏目由实的安全;加上对方是冲着她来的,怕会伤害她。
而她像在打沙包般修理其中一位混混,没注意到身后的偷袭——
“小心!”春日哲也才出声警告她时,锋利的刀子已经在她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他只来得及把受伤的她拉到身后挡住,腿一踢,将对方手上的利刃踢开后,顺手给了他一记拳头。
剧烈的疼痛让夏目由实无法继续握住树枝,手臂上鲜红的血缓慢渗出,濡湿了她的衣服。
鲜血的涌出令他一时之间心跳几乎要停止,体内理智的神经陡然崩裂,气忿这群人伤害了她!
他眼神一黯,捡起地上的粗树枝,阴寒的眸光扫视他们,只想着要置对方于死地。
混混们被他彷佛寒冰的目光给吓得不约而同退了一步。
“你们真的惹毛我了。”说完,他像位日本武士拿着竹剑朝对方进行猛烈的攻击。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流畅极了,混混们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倒在地上哀嚎。
春日哲也打红了眼,正想再好好修理这票混混一番时,夏目由实突然握住他的手。
“先送我到医院好不好?”她痛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他忍住那股嗜血的怒气,又不想让她看见太过血腥的场面,怕骇着她,赶紧丢下手上的树枝,扶着脸色苍白的她,安抚着怀里颤抖的身躯。
“我马上送你就医。”
“医生,你动作可不可以轻一点?”春日哲也紧张地在急诊室里低吼。正在缝合伤口的医生被他吵得皱着眉头。人家小姐很勇敢不喊痛,他却在一旁凑热闹,营造紧张气氛。
“有打麻醉药,而且医生技术很好,我不觉得痛。”夏目由实躺在病床上,对他笑说着。
她这句话可把医生捧得很开心。
“小姐请放心,我的技术好得很,这道伤口一定会缝得美美的,等我帮你拆了线后,再帮你转诊到医院最有名气的整型科医生那里,请医生好好帮你美容伤口。”医生滔滔不绝地说着。
“是吗?那我先谢谢您。”她感谢的说。还好医学进步,美容技巧高明,要不然她真怕这道伤口会留在手臂一辈子,那她就不能穿短袖衣服了。
医生缓慢地缝好她的伤口,包扎好伤口后,脱下手套,笑看心疼女朋友的春日哲也。
“她的伤口这几天不能碰到水。”
“她没什么大碍吧?”
“除了那道刀伤外,倒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去休息了。”医生拍拍他的肩。“麻醉药效退了后,她的伤口一定会痛,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知道。”
待医生离开后,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扶坐起。
“那几个混混在警方赶去抓人前已经逃走了,由于有报案,这事不能就这么作罢,等你伤好一点,我们还得到警局做个笔录。”
她点点头,不解地问:“我明明和他们没有过节,他们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害她平白无故挨了一刀。
“这事警方会调查清楚的。”
有两个大集团施加压力,警方会积极调查这件事的,如果有必要,他还打算动用一些特别的关系把这件事查个究竟。
“我这么晚还没回家,我怕爸爸担心。”她很少这么晚还没回家“帮我把包包里的手机拿给我。”
春日哲也把手机递给她后,先去帮她买了瓶牛奶。
她惶惶不安的拨了通电话给在家等侯的父亲,不敢将受伤实情告诉他,只好用善意谎言蒙混过去。
“说完了?”他拿了两瓶温牛奶来到病床旁。
“我骗爸爸说我临时到青森出差几天,还答应他会带一篮苹果回来。”为了不让爸爸担心,她只好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果然是孝顺的好女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天要躲到哪里养伤?如果没地方可去,到东京好吗?我家很大,可以借你住几天。”他可以请母亲好好照顾她。
“不必了,京都离大阪很近,我想到那里住几天。”
春日哲也把插好吸管的牛奶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含住吸管。
“如果你执意去京都,我有认识那里温泉会馆的人,安排你去那里住几天,食宿我支付,但你得答应我不能泡温泉。”这段时间他恰巧得出国出差,不能盯着她,实在不放心。
夏目由实喝完牛奶后,有点累的阖上眼。“我只想休息,不会笨到让伤口恶化。”
“你先睡一下,等点滴滴完我会叫你起来。”
听到她沈稳的呼吸声,他宠溺一笑。
经过这晚的折腾,她真的累坏了。
春日哲也打了通电话给他的大姊夫,为了照顾她,他明天势必得请一天假。
但在这之前,得厘清那群混混到底和她结了什么仇?警方已经在调查此事,但他还是决定花钱请私家侦探比较保险点。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由实又是他看上的女子,他更有义务帮她阻挡灾祸。
谁教他爱上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虽然有小小的怨怼,但他的嘴角却抿着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