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什么人?还是要卸了钗环才能见的人?
不会是要会情郎,再趁机……成事吧?
红豆被自己想到的场景羞得面红耳赤,沈秋檀却只袁楹心行事不会那么简单。
不一会儿,湖面传来哗啦流水声,间或还有几声孩童嬉闹的声音。
沈秋檀循着袁楹心的目光,便见一艘小舟盯着烈日缓缓驶入湖心。
“六皇叔!来追我们呀!”
“哈哈哈!原来六皇叔怕水!羞羞羞!”
沈秋檀心中一惊,那船上两个小童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见过一面的两位皇孙,六岁的李翀并三岁的李羿,也不知这两个小儿是如何摸到船上的,身边竟连个太监小厮也不见。
他们脸上全是得意,就见后面又有一艘船驶了过来,一个面色白净的少年捂着眼睛大喊道:“翀儿、羿儿,莫要闹了!湖中危险!”
只是他距离湖心还有些远,便是这声音也是影影绰绰,叫人听得不甚清楚。
“哈哈哈!六皇叔羞羞羞,竟然真的怕水,连看都不敢看!”
三岁的李羿笑声越来越大,终于引得岸边几个婢女的注意;婢女们还来不及惊呼,便见两位皇孙坐的小船一阵摇晃,她们吓得尖叫,留两个等在这里,又两个已经去叫人了。
原本稳稳当当的船不知为何竟摇摆了起来,还越来越凶,本来笑的最欢的李羿吓得哭了出来,便是已经六岁的李翀脸也跟着白了。
那船本就不大,寻常只是靠在岸边供女眷们采莲游湖用的,最多也只能乘两人,听闻前头传来哭声,后一艘小舟上的少年白着脸对身侧的护卫道:“可会凫水?快去救人!”
那护卫生得高大,面庞黝黑,接了命令却支支吾吾:“属下会杀人,却不会凫水……”
那少年脸上用黑巾蒙了双眼,他有恐水之症,此刻闻言只冷硬道:“那便划快些!快!”
此时,那船已经有一半没入了水中,竟是一艘露船,之前两位皇孙贪玩,硬是拼着一股子力气划到湖心,露船原先破了一个小孔不打紧,这会儿时间久了,自然有水孟进来,船可不就越陷越深。
“翀儿,我的翀儿!”高妧死了丈夫,现在儿子便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她身边带的婢女婆子成群,偏偏会凫水的没有一个:“人呢!你们赵王府就没有会凫水的婆子么?船,快给我船!”
不多时赵王妃卢氏也匆匆赶来,她半路听说李翀落了湖,一颗心已经碎了一半,倒不是心疼,而是这宴席摆在赵王府,太子都死了,自己丈夫论嫡论贤都是大宝的不二人选,可若是先太子之子,死在赵王府,可就有口说不清了。
一个容不下兄长遗孤,毫无血脉亲情的赵王,如何能立足于世,号令朝臣百官,别说是妄图登位了,怕是连个闲散王爷都当不成了。
在皇家,失德失职,从来不只是简单的失德失职。
“娘娘,您快去看看!佳儿小公子也在船上!”
佳儿也在穿上!卢氏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震,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怎么也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