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玉金杯、点翠镶南珠金银绞花钿、红珊瑚盆景、成套的薄胎白瓷美人茶盏、青釉兽首龙凤杯、三彩釉仕女摆件,还有几匣子南珠和一小匣子零碎彩宝……
沈秋檀心中冷笑,别的不说,那红珊瑚盆景、錾梅花嵌红宝纹金簪、还有那成套的茶具可都在“梦中”娘的身上已经房间里看到过的。
她这贼做的不亏!
信手拿来的东西有些杂乱,沈秋檀整理了一夜才将东西重新分门别类,倒是真金白银统做了一堆,足足两万两白银还有余。
当然再大笔的只能是银票了,沈秋檀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想着外面天也差不多亮了,才忍着困意出了空间,吃了一堆花椒之后便安心的睡了起来。
等到睡醒又是华灯初上了。
她抖擞精神,去老杨氏和小杨氏那里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异样,便直接跳上了房顶屋檐,快速的出了沈府。
钱财的事终究是小意,出了心中的郁气便也罢了,但杀父杀母的仇人却不能忘。
之前她早叫木香问清楚了刘家的位置,如今时辰还早,一路灯火明亮,沈秋檀默念着木香提供的路线图,走走停停的找到了刘家。
…………
齐王府内灯火通明。
书房内,李琋铺开微微泛黄的宣纸,等玉杆羊毫笔上沾满了朱砂,笔尖轻点,落在纸上像是女子的唇瓣,又像是西岭雪峰上的绽绽红梅,他有些烦躁的搁了笔。
等再提起,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笔了。
老太监端来了秋梨润肺汤,慢悠悠的道:“更深露重,王爷可得好好保养自己。”
李琋点点头,他这身子保养不保养早没什么所谓了,现在喝了不过也是为了安老太监的心罢了。
那盛梨汤的竹节纹青釉小碗刚放到案上,忽然一只红尾巴大松鼠跑了过来:“吱吱吱!”
大松鼠见碗空了,好吃的没了,对着李琋又是一阵大叫。
“小红!你怎么来了?可是舅舅……”李琋变了脸色。
门口进来两个暗卫:“殿下,北川密函!”
老太监摇摇头退了出去,李琋挑了挑烛火,将看完的信烧了个干净。
他有些松散的靠在扑了兽皮的软塌上,心里也有些轻松,凉州终于控制住了。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接下来,该是蜀中了。
“吱吱吱!”小红跳到了案几上,见那副只画了一点的画,带着勾的后抓一脚踩进了砚台里,然后昂首挺胸的跳到了宣纸上,不多时,那宣纸上就踩满了斑斑印记,只是它的后抓到底带着勾子,等那画勉强完成,好好的宣纸也被踩烂了。
李琋笑骂道:“淘气鬼!”
“吱吱吱!”小红得意的很,听李琋训斥又跳到了他身上,如法炮制的将他刚换的月白薄绸袍子染了个遍。
李琋拍它脑门一下:“调皮鬼!”也不知舅舅怎么舍得把小红送给自己了。
结果那小红以为李琋真的是揍它,甩甩通红的大尾巴,凑在李琋身上闻了闻,便从开着的窗户窜了出去。
两名暗卫忙问道:“殿下,可要去追?”
李琋摇摇头:“随它去吧,玩够了总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