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措辞,就接着说道:“奴婢在得到刘常在的示意后,在香炉之中放入了迷香之后,心里也曾担惊受怕过。
毕竟是给皇上,给天子下毒,奴婢一直惴惴不安,是刘常在一直安慰奴婢,说皇上您不会发现这件事的,就算出了事,也有她在上面担着,不会牵连奴婢。”
萱草说得义愤填膺,越说越激动,抬起手指,隔着夏静篱,指向刘锦溪的方向:“可现在,刘常在您不仅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奴婢,还扭曲事实,将一切都说成了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能忍受了,必须将实话说出来!”
刘锦溪被夏静篱挡着,虽看不见萱草的表情,可是听到这愤慨的语气就能想象到萱草是怎么样的一脸悲愤,刘锦溪听着那声音,觉得自己这个当事人都要相信萱草的话了,真的要相信是自己指示萱草去做的这件事了。
夏静篱也完全相信了萱草的话,觉得萱草不过只是一个无辜的宫女,被刘锦溪强迫着做了一些坏事。
周钰,太后以及那些旁人,听了萱草这声泪俱下的控诉,也已经基本都选择了相信萱草。
但萱草还说自己要控告刘锦溪别的罪行,于是周钰就问萱草:“你不是说你要将她做过的那些坏事都说出来吗?”
萱草理了理自己的呼吸,平静了下来之后,才对着周钰说道:“是,刘常在这段日子里做过的所有坏事奴婢都知情。
当日刘常在就是因为皇上您与她在闺房之中的时候叫出了皇后娘娘的名字,才一直记恨皇后娘娘,所以她与李婕妤合谋在生日宴上用剧毒毒害皇后娘娘,并且她后来被人下毒了之后。
她明知有可能是李婕妤做的却不愿意说出来,因为她一心只想着要害皇后娘娘,连别人要害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
夏静篱听了有些惊讶,她没料到刘锦溪心中对自己的怨恨已经深到了如此地步,为了和李婕妤一起害自己,连李婕妤下毒要害她都不介意了。
周钰也被萱草说的这话惊吓到了:“刘常在,萱草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夏静篱这才让开了身子,让刘锦溪能够看见周钰。
刘锦溪看着周钰那威严冰冷的目光,想要狡辩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皇上……我……我……”
“好了!不用说了,朕知道了!”周钰看着刘锦溪那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就知道刘锦溪一定是心虚了。
刘锦溪本来卡了半天想要说些什么,可周钰却说她不用再说了,那她怎么能不着急,立马开口祈求:“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啊!嫔妾没有!”
周钰淡淡地瞟了刘锦溪一眼,眼中写着几分不屑于厌恶:“刚刚让你解释的时候你说不出话来,现在喊起冤枉来倒是有劲得很!”
刘锦溪被周钰堵得说不出话来,又看见了周钰看自己的时候眼里的厌恶与嫌弃,只觉得心里又疼又哭。
刘锦溪心里最爱的男人就是周钰了,可她现在却被自己的心上人用那样伤人的目光看着,刘锦溪再也没有力气说什么了。
周钰负起自己的双手,看着刘锦溪那一副颓废的样子,想起了刘锦溪那个在朝堂之上处处与自己对着干的父亲,心下是更加的厌恶了,说出了一句:“简直和你的父亲一模一样。”
本来已经够伤心了的刘锦溪听见周钰的话,仿佛是在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口上又插了一刀,愣愣地看着地板,眼泪顺着眼角一直向下滑。
周钰不再去看刘锦溪,而是又看向了李婕妤:“那如此说来,毒害皇后是你,毒害刘氏是你,事发之后栽赃皇后也是你。你愿意认罪?”周钰已经不再称呼刘锦溪为刘常在了,而是直接称呼其为刘氏。
刘锦溪自然是听到了周钰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可她现在心力交瘁,再也不想说什么了。